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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杰宏】南方民族史诗的类型问题探析

总觉得南方史诗概念有点狭隘,比如,掸邦和版纳的章哈,明明是一个东西,就变成中国南方史诗和东南亚史诗了。。。还有迪庆的格萨尔,南方史诗?西藏本来也算南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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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 的帖子

我知道咱们学界前人的南北是怎么划分的。。但还是有些疑问。
1、这个南北是针对中国版图而言的吗?如果是,则不能用其概括西伯利亚、中亚、东南亚。如果不是,那么这个南北以什么为标准?
2、格萨(斯)尔、江格尔、玛纳斯是三大英雄史诗,但是分属藏缅语、蒙古语、突厥语。北方史诗是指像这三部一样的宏大英雄史诗,还是北方所有类型的史诗。其与“南方”史诗的区别主要是什么?诸如“锡林嘎拉朱巴图尔”这样的小史诗在其中如何定位?
3、南方史诗包括哪些?黑暗传是汉语的、章哈是侗台语,哈巴是藏缅语,亚鲁王是苗瑶语,达古达楞格莱标是孟高棉语,打歌是白语,它们之间的差异难道比北方史诗还要小(或者它们之间的类型统一性、整体性比北方史诗还要显著)?
4、多兰教授曾提出一个“草原史诗”概念,主要指游牧生计民族的史诗,这是从族群生计方式来涵括阿尔泰史诗。我觉得还是有道理,至少比南北之分要直观、准确。那么南方是否也可以从生计上来寻找整体性。
5、南方史诗就族群数量而言,远远多于北方,其中像窝果策尼果、勒俄、布洛陀、木脑斋瓦等等,其体量可与江格尔相媲美。当然“复合”型的特点也更为明显。因此,个人觉得“南方”概念似乎没有彰显其丰富、广泛、复杂、宏大、深厚、多样的特点。反倒给人以少、小、弱、散的感觉(这是从若干概论中感觉到的)。当然可以赋予概念以新内涵,但倒不如暂时不要试图去统摄之,先一个语族一个语族地研究扎实,也有像三大史诗一样的学术积累,再行论断。

以上都是不成熟的想法,为的是让英古更深入地谈谈,何以为南方史诗。(不妥之处望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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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英古的回复。
其实我来较这个真,不是为了别的,正是因为论坛的核心宗旨就是争鸣。而你的好文正好勾起我的极大兴趣。
所以我还是想继续争鸣一下,勿怪。

上面提到的表述:“ 关于北方英雄史诗带指在中国东起黑龙江漠北,西至天山两麓,南抵青藏高原的广袤地域,生活着众多的少数民族,他们主要分属于阿尔泰语系的突厥语族、蒙古语族和满─通古斯语族和汉藏语系的藏语语族。在这些族群中长期流布着异常丰富的英雄史诗,形成了一条跨东北三江流域、西北草原戈壁和青藏雪域高原,呈“半月形”分布的“中国北方英雄史诗带”。
          我觉得这一段话带有明显的前提,也就是“一国民俗学”,只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版图里说事。而将黑龙江北岸、蒙古、贝加尔湖、布里亚特、卡尔梅克、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克什米尔、喜马拉雅南麓、克钦等等这些毗邻地域“视而不见”。但是,仅仅就民文所的几位大咖来说,他们的研究实际上是兼顾了这些区域的。那不是自相矛盾吗?明明是亚洲温带草原带和青藏高原区域,为何硬要局限为中国北方英雄史诗带。(当然这没什么错,只是太狭隘)甚至还有一点受到中原中心主义影响去看问题之嫌。
          这样还有一个坏处,就是人为割裂了藏族格萨尔与横断山史诗的联系,藏族格萨尔与羌族、纳西族、普米族、彝族等等的口头传统并非没有关系。放在青藏高原东麓的区域里,能够更好地显示它们的体系性(至少从藏缅语族意义上来说)。
          南方史诗的使用由来已久,但这不代表它不可以质疑。站在21世纪回首过去,应当批判继承前人的学术遗产。而吴晓东博士和你这两篇文章正是反思的好文章。所以应该更深入反思,从而将南方史诗研究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而不再是三大史诗的陪衬。

还有一点要声明,我并不反对使用南方史诗,只是觉得这个概念的阐释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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