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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乡听歌:云南彝族口头传统之走马观花

可邑、大麦地、马游三村皆为彝族史诗发源地,学者持续研究,提升了其文化知名度,在现代性背景下,这些文化知名度成了可利用的文化资本,都无一例外地走上了旅游开发的道路。相比之下,可邑村因有云南大学基地的主导,能够把政府、市场、民众等 诸多力量予以有效整合,从而体现出更多的文化自觉,前景看好;而另两村更多是政府主导,尤其是马游村投入的资金远远超过可邑村,但实际效果远不及前者,主因在于在GDP政绩诉求的主导下,明显体现出“为民作主”的高姿态特点,未能有效整合利益相关者的复杂关系,使整村推进缺乏可持续的内在合力因素。
口头传统能否为市场所利用?答案可能更多是在实践中。纯粹的“原生态”保护更多是一种理想化产物,一味拘泥于此道,无异于刻舟求剑,毕竟每一种传统皆是时代融合产物。《阿细的先基》、《梅葛》的内容不全是神话、史诗,也有不少现当代的时代内容,蒋介石、毛主席等人名与彝族创世纪中的神灵名称共荣共生,且后者在民众中影响更为普及。在当下,生产性保护、市场保护不失为一种保护策略,大可不必视之为洪水猛兽,关键是这种传统的主体性能否在实践中得到尊重。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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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经楚雄转大理回丽江。大高明天去香格里拉上函授课。二人合作告一段落。
与我们经过的昆明、石林、红河相比,楚雄的旅游经济处于明显滞后阶段。其实从区位上,楚雄优势明显:昆明往西,经楚雄往西北为大理、丽江、香格里拉、藏区;往西南为临沧、思茅、西双版纳;往西为保山、腾冲、德宏,瑞丽,都是炙手可热的旅游热点地区,偏偏楚雄成了孤家寡人,楚雄是云南最大的彝州,民族文化璀璨夺目,恐龙谷、元谋人遗址、紫荆山等人文自然景观魅力无穷,却何以遭遇如此冷遇?
我们途经的姚安光禄古镇、彝人古镇、恐龙谷大多门可罗雀,原因很简单,这些都是人造景点,太假了。而真正有地方特色的自然人文景点没能深度挖掘,浅尝辄止。另外一个主因是政府成了无所不包的“万能神”,从而失去了源于底层的内生驱动力;学者虽有参与期间,但未能起到资政参谋之效。
调查所在村子也处于温饱阶段,前晚我们所住的农户还拿不出完备的一床被褥,如果家中出个大学生,供四年学费更显吃力。
大理到丽江,一路风花雪月、湖光山色。路上络绎不绝的是满载游客的列车、客车、私家车,天上不时的飞机呼啸而过。多年的旅游发展催生了沿途的链条经济,我们在大理鹤庆松桂下车休息时,上厕所要加一块钱,加开水一小杯是一元钱,坐一下需要五角钱,可谓坐地生财了。
有个经验:从大理到丽江最好不要坐大理北站的中包车,虽说每隔15分钟有一趟,但从车站出发后,沿途一直到大理古城,一路在捡游客,磨磨蹭蹭走上正路时,差不多花了近一个小时。最好坐高快客,比中包车快一个多小时。
从滇南到滇中,从滇中到滇西北,最后剑指最后一个调查地——丽江市宁蒗县彝区。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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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南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回首三个月的田野调查,有些“既无风雨也无晴”的感受,可能田野已经深入骨髓,平常至极。回到常识本身也是回归平常。
从大理回到丽江后,又去了宁蒗彝族地区,重点访谈了西川乡小河村的老毕摩沙玛子千,老人七十余岁,身体微恙,带着孙子,授受了二天半的田野访谈。其间演述了《勒俄特依》,彝族指路经,道德经。
7月31日至8月4日,调查普米族口头传统传承现状,重点访谈了普米族文化整理者马红升、胡镜明,以及从百里远的乡村赶来的四个民间歌手、韩规祭司等人,收获颇丰。
8月15日,与朱刚一同赴怒江调查傈僳民歌,一路伴随滔滔怒江,领略了傈僳族的大山情怀与生存艰辛。
这个算是补记吧。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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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英古师兄的楚雄田野。
有个疑问,阿细跳月进行过程中有唱词相伴吗?因为我在禄丰县看左脚舞,都用录音机代替演唱和伴奏了。
还有,楚雄彝族服饰有“尾饰”吗?在禄丰看到有,但不确定是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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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细跳月有伴唱的,以老调为主,但现在呈现出伴唱脱落痕迹,基本上以乐器伴奏的跳为主了。弥勒县可邑村的“阿细跳月”成了一个品牌,以老年协会为骨干的演出队伍每周都有固定排练、展演的时间。可邑村的旅游发展也是这一传统艺术展演化的因素。听说周边村落很少有人跳了。另外,阿细人与石林县的撒尼人是同源异流的民族关系,但因上世纪 《阿诗玛》家喻户晓,阿诗玛形象成为圭山彝区(指现石林、弥勒一带)的文化符号,加上特定意识形态的影响下,阿诗玛的服饰也演变成为这一区域彝族的新时尚,至今成为彝族传统服饰了。与之相类似,大理白族的现代服饰也有《五朵金花》影响的因素。
至于楚雄彝族这一称呼太大了,从支系上看,可能不下十来个,我们去的一个双柏县的李芳村就有三个不同支系的彝族,服饰基本上汉化了,只有少数老年人仍保留着传统服饰。禄丰彝族没有去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呵。
迟复致歉!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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