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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动态专贴

昨天去刘老根大舞台和德云社参观了一下,确实感慨颇多,作为一个湖北人还是希望我们的民间艺术能推广出来,改变湖北口头表演艺术在文化史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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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太阳鸟 于 2012-4-16 16:53 发表
那可不是么?既然去了刘老根大舞台与德云社,应是一个冲击性的变革形象吧,如今的传播平台,可能比传统艺术本身更重要了!
这就是说,我们可能在此后的传承中,需要更注重传播而不是承继,或者说,传播会成为传承更 ...
说到传播,经常听到一句话叫:信息即权力。似乎当今社会,谁掌握了最有效的传播途径,谁就能更有知名度、话语权和影响力。

所以反过来也可以说,虽然学术研究是独立的,但它从来离不开传播最基本的原则,如果文章不发表,不被转载,不被受众引用,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们如果去思考民间文艺的影响力问题,当然要注意传播方式,但是有两个问题:首先是传播(媒介)主权不在我们手里,我们只是能去研究成功案例,具体到实践环节,谁能保证某种尝试一定能成功,无论做影视、动漫、游戏还是旅游、主题公园,带动其发展的根本因素还是资本,只有资本可以运作一切,即使传统文化和民间元素能成为有效传播路径中的选项之一,但它永远也只是之一,因为当下每天都在进行大量的知识生产和文化生产,因此我们的民俗的东西永远只能在这个社会处于被动地位,也许我们可以说传统拥有很大的开发潜力,但是回过头想,每个朝代都可能碰到这样的问题,人类对历史、传统乃至民俗元素的征用都是一如既往的,不是说今天因为到了信息社会,民俗一下子就能找到好的机遇来实现最大的传播了,诸如赵本山这样的现象不可否认,但是要知道每个朝代也都有每个朝代的赵本山,当造纸术出现的时候,也许当时的人也在思考,这种新出现的媒介革命一定能把很多口头的东西传播更远,当然!媒介革命当然会带来社会生活的整体变革,但这并不能说媒介对民俗具有什么特殊意义,因为媒介革命对所有事项的传播都具有特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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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我们今天思考如何要制造机会让岌岌可危的民俗传播得更广,这本身没有什么错误。不过传播跟传承究竟是什么关系?

比如一个人到处讲民间故事,可能他走过的地方就是这个故事传播的轨迹和广度,今天一个神话系列电视剧传播到千家万户,这就是它的传播广度,确实很有效,很真实地被受众接受的。但是反过来说,还有很多没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和没有看到这个电视剧的人,也就说传播一方面导致了传播广度和深度的相对性、即传播本身是可选择的,另一方是传播还会导致传播的不可选择性和接收效果的绝对性,即该听到的都听到的,能看到的都看到了,而那些没有听到的和没有看到的就是没有接受到这个信源。也许我们会说传播是一传十十传百,但这并非是传播赋予民俗传承的特殊意义,因为任何事物都在被一传十十传百。

传播强调的是可选择性,而传承强调的是不可选择性,民俗学更加关注的是传承的问题,是记忆的问题,只有传承才能构成真正意义上的民俗学,研究民俗的传播是传播学本位的,因为从学术政治上看,今天有了传播学,而没有传承学,所以传承研究才是民俗学本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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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传承和传播还有复杂的关系,这个有待厘清。比如传承强调记忆,但是记忆的前提是接受到这个信息,比如今天小孩子看到了喜洋洋,那这个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记忆,而这种记忆本身就构成了民俗传承中的一个点。

另外,今天的民俗研究非常强调“系谱”的重要性,民众的生活世界既是混沌一体的又是有着内在逻辑的,无论是传承还是传播,都是在依据这个内在逻辑规律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我们的研究既不能切分这里面什么是民俗、什么不是民俗,又不能把所谓的民俗抽离出来、去探讨它的传承和传播路径,因为这样的作法实际上是把民俗固化成了科学世界操作的各种对象和工具,而这样的操作跟现象学的还原是背道而驰的。所以要探讨生活世界的内在逻辑,只能从知识系谱的角度去呈现它,看看民众自己对生活事项的概念、功能、分类、和使用是如何解释和操作的。通过深度访谈可以知道他们自己的理解和言说,但只要通过体验才能知道他们在实践中究竟如何操作这些事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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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太阳鸟 于 2012-8-18 15:08 发表
此论有理!
媒介对任何领域都有独特意义, 而就民间口头传统言之,  双刃剑也!
如此理解, 主要是在传统的工具的意义上成立。
媒介作为一种价值尺度与人文准则,  是我们当代人的基本生存条件,如果超越工具理性而讨论 ...
不过就交叉研究而言,这是一个很前景的方向。我想口头传统的研究正是把民间文学从传承带入传播的视野,才让这一理论获得了如此的生命力。从文本到语境,从顾颉刚的“历史演进”到巴莫的“五个在场”,本身就是讲传播视角带入传承研究的结果,因为文本之中只能看到传承,无法看到传播,所以需要走向田野;但田野之中我们只能看到传播,看不到传承,所以田野研究是从传承的一个点(传播)上去发现一条线的传承轨迹和规律。因此这两者的结合是必然的,不过需要警醒的是,民俗学不是人类学也不是传播学,所以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田野中看到的文化传承的这个“点”,而是要把田野视角带回到文献传统中,去发现一个传承脉络,并思考这种传承在民众生活世界里的重要性和普遍性。

当然讲到学术方法,这就要求一个民俗学者既要像人类学家一样在田野中深深地洞察一个“点”,又能像史学家一样在文献中遨游搜寻,还要像文学家一样书写出很生动的民俗志,最后还得像科学家一样做出有理有据的科研成果,太难了

[ 本帖最后由 小猫咪 于 2012-8-18 15: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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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阅读是基础、田野经验是关键、理论视野很重要、写作能力要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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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太阳鸟 于 2012-8-18 08:52 发表
武汉市知名非遗项目中,  黄鹤楼传说,  知音传说与木兰传说,  堪称"  武汉三大传说"。
这三大传说源于三大传统,  即: 仙道传统、儒士传统与(乡贤式)英雄传统。
而且,这三大传统之间存在深刻的内在关联, 仙道传统建 ...
不由得让我想起武汉曾经最有名的一本杂志《知音》,据说是全国稿酬最高的纸媒,两块钱一个字!可能当时取“知音”之名就是来源知音传说,又一个命名的个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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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太阳鸟 于 2012-8-18 21:07 发表
武汉非遗保护的三大瓶颈

一是观念瓶颈。无论非遗保护机构还是专家学者,其弘扬传统, 高唱理想的非现实观念,  还是普通民众亦或商人政客, 其否定传统力量、一味利益化的庸俗观念,  都未切近非遗现状;
二是变迁困境 ...
现在看来,似乎武汉作为中部崛起的支点,什么事情都存在瓶颈,位置很尴尬。

举例来说,北京因为是文化中心,所以民间文艺、民俗有很好的融入渠道;上海、江浙一带因为地处江南,有着独特的地域气质,比如苏州、嘉兴,非遗是如火如荼,各种产业开发,当然关键是有钱好办事;华南两广福建一带地方信仰组织众多,群众基础很好;东北有自己得天独厚的语言优势,三省一体;华北中原一代自古是文化繁盛之地,文艺和信仰相互补充;蒙藏及西北一带,大民族聚居区,自不用说,对他们来说,非遗就是生活;西南混居民族,既各自独立又互相流动,文化呈现真正的多元一体态势;恰恰是江汉华中一带,南来北往、东西要塞,我估计武汉的处境跟成都差不多,大平原上,物产丰富、安居乐业、吃饱喝足就够了,因此它们拥有自己独特的“城市感”,但相比而言,成都因为独守蜀地、闲适无比,而武汉因为来往客商,总是繁忙景象。谁又有闲心坐下来冷静思考一下文化遗产的传承问题呢?虽然这些遗产足够优秀。地域、城市形象的塑造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对文化传统和民俗资源的征用,可能这也是一种形象工程,不过能在文化塑造(呈现而非打造)上做一些工作,没准对非遗保护是一个契机。

环境真的太能影响民俗了,可能追求卓越这个过程是非常痛苦的,武汉的公共服务、社会建设还有更大的文化形象塑造问题,都无法一蹴而就。我们只期望在激越的时代洪流中找到一艘小小的皮划艇,保证自己不被庸俗淹没。

[ 本帖最后由 小猫咪 于 2012-8-18 21: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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