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土 北门校之38
曾忠平老师进修去了，听说到省教院，在省城武汉黄鹤楼旁边呢。卢静筠同学离开了原来的班级，听说回到她的老家枣阳市。学校变动很多，熟悉的面孔不见，也来了一些新老师，只是离开的更多一些，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新校长在一年的观察沉默后，开始发力了。第一件事，竟然是让我们挑土，把学校北边，邻近ZF大楼上级北坡边的野地，进行清理。每周两次，每次半天，最少四位同学一组，带锄头铁铲竹筐，不管你合作也好，单独也好，男生必须完成三十挑六十担任务，女生减半。
这面斜坡基本上与路平行，三四十度模样，城长十余丈，宽七八丈，学校大门对面那栋平房，丁字拐形，临街一横极短，伸进山坡那一竖却长长的直抵坡坎，与ZF大楼平行着。坎上一小块平地，新砌一排平房，背靠堰渠，里面住的是老干部，南下干部呢。直出学校门，斜斜偏东，过丁字拐走近临街平房，依坡边沿，夹在底部的平房时，雨天，时时有泥流污水缓缓移动，沾染你的新鞋，晴天倒还好一点，只是粉尘太重，细土在阳光下轻风一吹，四处乱钻。听说学校清除这个坡，准备盖一栋新楼，给老师们住的。
劳动委员记数，在以前是定的，冯老师却安排一位女生，娇怯怯弱不禁风的。看样子她即使抬也没有力气的。男生挥动锄头开挖，一大块一大块泥土，翻滚着从坡边裁下来，两三块这样的泥土，就是一筐，不需要铁铲就行了，几位抢着上前挖大块，表皮的泥土稍松，一锄头下去，就行了，可在下面的泥积累太深，皮实坚硬，扳动几下，锄头一动也不动的。毕竟学生力气太小，这山坡时间太久，沉积后硬如岩石了。只好一小块一小块挖开，前面开挖后，小块卷皮泥土如饼干，厚寸许，两三寸宽，五六寸长，有的刚刚离开锄头就破裂，有的依然齐整如旧，翻动后爬在脚下，一层层皮块泥土堆积后，铁铲轻轻一伸，一抬，倒在竹筐内，两三铲就是一筐。似乎也不算太累的。女生两个人一班，一前一后抬土筐。王彩云却依然跟男生齐头并进，一点也没有落下，半小时后，男生们步伐开始减速，竹筐内的泥土也变少了。王彩云看着记数的，眼光不屑地瞟一眼，又瞟一眼，扭过头，哼，挑起下一筐土，又走到前面去了。她现在挑的土筐数，每筐泥土量，比男生还多的。
休息一会儿吧，挥动锄头的冯老师，手巾擦拭脸颊上汗水，转眼就发现王彩云，飞快地挑土走在前面。要过记数的表格，两个正字啊，排名第一咧。那不是快要完成任务了？有几位女生坐在地面，竹筐扁担横七竖八地摆在那儿，男生拄着扁担，两手包着横齿上，三排两排竹齿在手指间夹着，很悠闲自在地谈笑。看看记数，冯老师皱眉，有几个是四人一组的，报名一声。一排手举起，四人一组的站一块，冯老师又喊道，东一群西一拨的，杂乱的走散又聚拢，基本上男生跟男生，女生跟女生，而且大个子跟大个子组队，力气弱小组队任务也以小组总数计量。现在打乱队组了，冯老师严肃地说，我们常常说要同学要相互帮助，看来都没有一个做到啊。都只想自己的先做毕，没有想到别的同学，特别是自己的同位，嗯。
冯老师看着册子上的数量，观察现场的情况，很快分出小组，仍然是四个一组，两名女生搭两名男生，大个子配小个子，基本均衡了身体强弱力气大小。男同学开口说，冯老师，新小组，我们四个都带的一担筐，没有锄头铁铲呢，怎么挖土铲泥咧。是了，又有几位男同学不满的吵嚷道，其实是不喜欢现在的小组，早先自由组合时，都是选择相互喜欢一块玩的伙伴，即使多做点事，也没啥，现在却是男女搭配，而且由老师指派，都老大不高兴了。一点点问题，就吵嚷开来。女同学倒是喜笑颜开地，前面还担心任务艰巨完不成呢。自己处理吧，找别的小组调换工具，交换自己多的，找回小组内不足的，就这样，冯老师不再挖土泥，而是前后巡视着，看看劳累过度的女同学，安排几位男同学端来开水茶杯，洁白的瓷，“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几个大字，艳红刺目地，在茶杯边沿。
速度明显慢下来，挖泥块的有一下没一下的，锄头挥起来也没有力气，挖入土坡时，浅浅薄薄一层，铁铲三下两下也铲不满筐了。王彩云那一组，倒是第一个完成任务。这才两节课呢，才过一半时间。又一组同学挑够筐数了。任务完成的小组，休息后加入最落后几个小组，为他们挖坡泥，那是最累人的活儿，铁土块挑担子，倒是轻松一点的。
最后一小组完成了，我们看着高大宏伟的ZF大楼，平缓低矮野地，似乎也变得巍峨耸峙，野地确实在我们心里变得高大了，下面一个小小的豁口，很不起眼的。
北门校之一 入学
北门校之二 典礼
北门校之三 寝室
北门校之四 同桌
北门校之五 弹壳
北门校之六 竹人
北门校之七 电视
北门校之八 故事
北门校之九 北坡
北门校之十 堰渠
北门校之11 暑假
北门校之12 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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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校之35 钓鱼
北门校之36 小抄
北门校之37 溜级
北门校之38 挑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