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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瓦:杰出的蒙古族文学家史学家

戈瓦:杰出的蒙古族文学家史学家

  戈瓦(1922~1992年),蒙古族,内蒙古通辽市(原哲里木盟)奈曼旗人,早年毕业于王爷庙(今乌兰浩特市)兴安学院,1942年考入长春大学经济系,1964年1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曾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府教育厅副厅长、内蒙古哲学社会科学联合会副主席等。戈瓦精通蒙汉藏满文,蒙汉古典文学造诣尤深,是我区著名的蒙古族文学家、史学家,成果丰硕。
  蒙汉文化交流的先行者
  戈瓦同志是自治区和全国难得的一代才子,当之无愧的蒙古族文学家、史学家。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一生致力于蒙汉古典文学的交融与继承发展。他先后将蒙古族文学和史学名著《一层楼》、《蒙古秘史》、《蒙古源流》、《卫拉特法典》等译成汉文。他的译著,在继承本民族文学的优秀传统和对本民族独特的艺术形式不懈追寻的同时,吸纳和学习汉文学的精粹,既促进了本民族文学事业的发展与繁荣,又融合了蒙汉文学精华,推动了蒙汉文化的交流。
  尹湛纳希的蒙古族文学名著《一层楼》、《泣红亭》,是蒙古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也是蒙汉传统文学交流融合的结晶。而他撰写历史小说《青史演义》,从25岁至55岁,整整写了30年。他在《青史演义》中写道:“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竭尽愚才考究十部史书,寻来找去,几乎达到了神魂颠倒之地步。”《青史演义》是尹湛纳希一生的又一部心血结晶,是他倾注精力最多、耗时最久、也最为重视的一部文学历史巨著,是他的传世大作、成名代表作。戈瓦同志是以毕生精力将尹湛纳希的文学历史名著,介绍给汉族读者的第一人,是蒙汉文化交流的倡导者、先行者,在蒙汉文学史上留下了光彩的一页。
  内蒙古民族教育体制的缔造者
  上个世纪50、60年代,戈瓦同志先后任内蒙古师范学院副院长、自治区教育厅副厅长。当时,普教处长为龙干札布同志,而分管厅长正是戈瓦。六十年代初期,三年困难时期刚过,适逢“改革调整”时期,自治区民族教育工作出现了迅速恢复发展的大好形势。戈瓦、龙干同志与普教处全体同仁投入了积极创新、促进民族教育发展的忘我工作。戈瓦、龙干亲自带队和处内同志分赴赤峰等地蒙古族中小学实地调查研究,就建立双语教学和双轨直通崭新教学机制的情况,针对存在问题广泛听取征求意见,并提出改进意见;在每年召开的自治区教育工作会议上,戈瓦同志都要大声疾呼,要求各级教育行政部门重视民族教育工作,并就双语教学和双轨直通的机制提出具有建设性、指导性意见;在每年召开的中小学教学工作会议上,戈瓦同志也是必谈民族教育工作和“双语”教学。正是在戈瓦、龙干和普通教育处全体同仁的努力下,全区各级行政部门和从幼儿园到中小学乃至大学的所有教育工作者合力奋进,迎来了自治区民族教育工作繁荣发展的大好时期。可惜好景不长,之后的“十年浩劫”期间,戈瓦同志虽已调至自治区社科院语文工作委员会,但仍被批斗不止,其罪名之一是“乌兰夫、戈瓦、龙干民族教育分裂主义路线的缔造者和维行者”,虽是妄加之罪,但从反面说明了戈瓦同志在自治区民族教育工作中的创造性业绩和可贵贡献。
  治学严谨品格高尚的师长学者
  戈瓦给人的初次印象十分严肃,他身材魁梧,腰板笔直,经常披着一件黑色或灰色大衣或风衣,从政府大院后面的家属楼内步行上下班。他四方大脸,戴着一副黑边近视眼镜,两眼平视前方,口中念念有词,既有领导干部的威严做派,又具学者的儒雅风度。他讲起话来,既简洁明了,又妙趣横生,古典诗词名句格言不时流淌而来,特别具有文采,真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几天书”。那时,我在教研室工作,每年的教育工作会议,中小学语文教学工作会议或研讨会议,都少不了参与,那是我和戈瓦接触最多的时日。为戈瓦准备有关全区普通教育、民族教育和语文教学研究会议的讲话稿,特别省力省时。一是戈瓦心中有数,提纲明确,要求具体;二是戈瓦要自行修改润色;三是讲话时经常脱离稿件即性发挥。无须像其他领导,一字一句都需反复修定。记录戈瓦讲话对我来说,是一种乐趣,一是戈瓦讲话语速适中,一字一板,字正腔圆,好记;二是经常另有插话,或引用古文诗词数句,或穿插典故趣闻一二,幽默有趣;三是整理戈瓦讲话后送审付印时,他都要和你攀谈一会,或征求意见,或以平等态度探讨问题,特别是工作上或者学术上的问题,态度平和随意,全无领导者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因此,戈瓦在教育界威望高,影响大,既是领导,又是学者、专家,特别受到尊重。后来,戈瓦调往社科院有关部门,专事研究写作译著,成就颇丰。文革中,他备受冲击、折磨,因伤致残。但依然谈笑风生,无怨无悔,表现了极大的理解、宽容和大度,并很快重新投入学术研究译著工作。戈瓦对学术研究的专注执著和高度严谨认真的敬业精神,令人敬佩,而他崇高的政治品质乐观精神宽容风度更为后人敬仰。他的贡献在内蒙古文学和史学界、在内蒙古教育界,留下了精彩的一笔。
  幽默风趣温和慈善的蒙古族老人
  戈瓦同志不仅是一位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而且是一位具有幽默感、关心下属、谈笑风生的慈爱老人。
  他对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戈瓦同志审稿时,十分认真,一字一句甚至标点符号都要认真推敲。特别是涉及党的方针、路线和政策段落,更是字斟句酌。他在讲话中关键段落部分十分注意准确和分寸掌握,从未讲过出格的话语。但他的讲话又不是照本宣科枯燥无味。在离开讲稿即兴发挥时,不乏幽默风趣,可谓字字珠玑,让听者获益匪浅,因而他的讲话受到与会者的欢迎。
  戈瓦同志平时和人交谈,从不打断别人的谈话,而且两眼直视着对方,认真听对方把话讲完。他不喜欢跳当年流行的交谊舞,戏称那是“磨肚皮”,不如看看书。有一年,他在上海和平饭店养病,我和厅里的同志出差路经上海去看他,谈及上海外滩的景致时,他开玩笑说,外滩好热闹,每天早上中老年人在那里“保命”——指早锻炼、散步;晚上年轻人在那儿“玩命”——指在那里谈恋爱,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文革”中,他被打伤致残,牙齿脱落,半个脸有些低陷,他毫无怨言,而是开玩笑说:歪点人不敢惹呀!运动中他宁可个人受委屈,从不乱咬乱说;运动后宽容大度,从不怨天尤人。“文革”中,他从厅局长楼搬到政府大院东侧的一座简易楼房,二居室,他孩子多,全家挤在一起,一住就是好几年。他从不管钱财,每月工资留下自己抽烟的,其余全数交爱人掌管,过着克勤克俭的朴素生活。戈瓦同志于1992年3月7日竟病逝归天,我们失去了一位好师长。呜呼哀哉!

作者:孙大业
来源:北方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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