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原帖由 小人家 于 2010-9-13 23:17 发表
你说论文就是写给看的人看的,那就和你所期待的“普通的学问”相悖了。如果一篇论文只有在你所承认的共同体(如果要你给你的共同体划个圈子,肯定又会产生新的问题)里,依靠彼此的默契,甚至以心传心才能看懂的话,你拿什么去和其他学科的学者进行对话?一旦走出了这个小圈子,你的论文还有什么价值?当然了,不可能在每次写作或者发言时都照顾到所有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被提出来了,我觉得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以后在叙述时多做点功夫,给自己使用的术语或者其他表述一个限定呢? ...
现在就小人家MM的这个问题说几句。
你说的全对,我都同意。
我的学术史论,确如你所说,基本是写给圈内人看的,针对的问题,也是圈内的问题。
像<中国现代民俗学检讨>这样的书,就算你求圈外人看,人家也不会看。
但你误解我了说的“写给看的人看”,以及“普通的学问”之间的关系。
我的意思是:无论写给谁看的,就算只是写给自己看的,都得按“普通的学问”的要求来要求,
所谓“普通的学问”,是一系列的共同遵守的游戏规则,比如材料的要求、逻辑的要求、理论的要求,这与给谁看没有关系。
“普通的学问”,绝不是“给普通人看的学问”,而是“遵守普通游戏规则的学问”。
事实上,越是专业性的论文,越是没有“普通的读者”。
<后钟敬文时代的中国民俗学>这个讲座也许有些术语或语境交待得不明确,是我的错。
我也忘了听众都是日本人和不了解中国民俗学现状的中国人,所以,有些交待不够清楚,可能让人不知所云。
我当时以为,给日本人讲座,反正只讲个大概和轮廓,让他们对中国民俗学的现状有个大致了解就行了,交待太细会冲淡主要叙事,所以,许多交待不周。
现在总结一下,主要是题目太大了。
这么大的题目,两小时的讲座是没法说清楚的。
你想,我每说一句,你就得翻译一句,
我说得断断续续的,一句一句,如果什么都要交待,最后,两小时结束了,什么都还没开始。
所以,这个讲座从定下题目的这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你们后面的这些疑问。
另外是,我对于“被翻译”确实还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如何控制时间。
我这个人,有个大问题,我总是把讲话和写文章分开看。
文章因为是有据可查的东西,是白纸黑字的东西,所以,我一般比较谨慎,
但是,一到讲话,我就会不自觉地追求叙事效果,想生动一些,吸引人一些,这样,用词就会走偏,而且常常使用夸张的手法。
这种方式用来讲课,很有效果,也很受欢迎,但是,并不每句话都像论文一样经得起推敲。
我想,以后讲座,还是先写好稿子,照着稿子念的好。
而且,一定要把稿子念完,不能为了节省时间,略去必要的背景知识内容不交待。
不能为了追求效果而不啰嗦,该啰嗦的地方,还是得啰嗦一下。
枯燥是枯燥一些,但总比被人纠住不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