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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中国小吃·菜汤 《泾川小吃录》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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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中国小吃·菜汤 《泾川小吃录》55

哪里、谁家没有菜汤?这也值得写,值得列为一味食谱?值得。泾川的菜汤有泾川印记、有其味道,这种风格与味道留在童年里,就留下了永远的感情,是终生抹不掉和别的菜汤比不过的。这是一家人只说庄里的人和事,说家里的是与非,从未说过庄里方圆5里以外人事时喝的汤。
   它朴素的无技术、无智慧、无做法,原始的令你稍不留意就忽略了它,甚至在进入现代生活之后,多少年里就想不起给它一席之地,让它滋养你的贵体和天赋。我们奢侈在现代里,不正是忘了太多太多不该忘的人、物、事、情节、行为、规矩吗?
   把白菜、萝卜叶、油菜叶、笋叶等最普通不过的菜叶拣来,也就是富贵人扔掉的。但鲜活的叶子们,它的创伤处流着最宜人的汤汁,扔掉就结束了它的价值。老奶奶们把它洗净,切成筷子粗的菜丝丝,在开水中煮,菜的原始味随着白气弥漫在屋间,门打开,满屋是白菜或萝卜或油菜的冲味,不荃也不甜,这就是你忘不掉的田野味、山地味、寂寞味或洪荒味。
煎3次,它就熟了,再煮,就烂烂的,把麦面一勺和成糊糊的汁,均匀地倒入,只烧开就成了,汤汁是白的,菜叶那么绿,调盐,就这么喝,清香扑鼻,淳朴的不做作的暖流散发全身,如果有炒洋芋丝、三代王凉拌和几个咸菜,有馒头、金裹银,有玉米面黄黄,在干锅中炕成焦黄的成色时,喝这种汤可谓天衣无缝。
   多少年了,人们忘了这种菜汤,宁喝炒菜后的涮锅水、开水,却不知道做这种汤,以为地位太低下。有的做法是把荤菜的汤汁或臊子肉丁加进菜汤,都不符合菜汤本来的含义。
   它的品质最高,出身最贱,它不过是田野里最不起眼、产量却最高、种植最容易的菜叶,比如萝卜叶,一般都扔了,油菜叶一般不采摘,由自己烂掉,其实它们的营养最高,最绿色。它低贱、高产、易生产,谁也不为它施农药、化肥,是真实的绿色食品,其实中国北方就是靠这些菜叶补充着营养,它无任何病就不用任何药,也就无任何病毒,这种洁来之本质决定了它最能让人健康阳光,加上麦面汤的牵挂,糊糊的,纯粹的老家故土之味,就这样固定下来了,喝的你肠胃平实,心境豁然,最诗意的田园感觉就是喝着它,如见到了一身布衣的老父亲、老母亲,他们在忙碌着,你无论多大年龄,你是在享受着天伦之圆满。
菜汤,中国真正的绿色菜汤。所谓的超市里的绿色食品,全是农药、化肥加工出来的,这是目前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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