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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孙机《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始终受这部书的滋养

读孙机《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始终受这部书的滋养

原标题:“大书”:有形的,无形的
作者:扬之水
刊载于:《人民日报》(2014年12月23日 24 版)

《中国古代物质文化》一书原是遇安师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系列讲座的讲稿,高坛设座之际已令听众折服并大为获益,今将十个专题裒为一编,而更有了置于案头随时阅读之便。虽然已无讲演氛围中的“现场感”,但丰厚的内容、简净的文字,依然散发智者的气韵。
    按照当今的图书分类,此著该算作“普及读物”。普及读物的写作,难度实远过于专业著述。作者须站在学术前沿的位置,有洞晓成说优劣的目力,有理棼治丝的本领,取精用宏,论证得宜,举重若轻,都是必须,而叙述简明扼要尤为关键,全容不得半点含混。《中国古代物质文化》既是作者多年悉心研究之成果的综合,文献与考古材料的烂熟于心自是题中应有之义。遇安师虽然未曾从事西方物质文化史的专门研究,但对此从来不乏关注,且时时用为考证的参照。胸中有此一份对照清晰的中西历史年表,便随时可用来互为坐标。农业与膳食,酒、茶、糖、烟,纺织与服装,建筑与家具,交通工具,冶金,玉器、漆器、瓷器,文具、印刷、乐器,武备,科学技术,古代物质文化之方方面面,究竟哪些出自中国的创造,创造过程中又有哪些是本土因子,哪些是外来因子,中外融合的契机是怎样的,这些人们颇为关心却往往难得确解的问题,在此都梳理得一清二楚。
    着眼于事物发展的关节点,揭橥起源和演变,既有宏观的鸟瞰,更有细节的发明,而这细节的发明,尤其是此著特色。比如《交通工具》题下关于马镫与蹄铁的出现,中国和西方情况的各不相同,其中原因何在,等等,便都说得清楚明了,题无剩义。比如《冶金》一题中“冶铁”部分的述论,“建国以来,在科技史研究的许多领域,大都是逐渐积累材料,一步步深化认识,但在冶铁史方面,新发现却仿佛井喷一样,使人目不暇接,传统的老看法这时几乎被全面刷新了”。然而究竟如何被全面刷新,却是有赖于这里提纲挈领言之有据的精准叙述,方使一般人不易弄清的问题粲然于眉睫之前。考校物质文化,实证固然可贵,然而实证材料的认识与运用,却少不得清醒明智的辨析,《纺织与服装》一题关于上古“蚕茧”与“蚕纹”的论辩,关于胡服女子之地位的分疏,便正体现了这一点。而后者本是近年讨论较多的话题,发言者却多将意见建立在对图像的误读,考证得出的结论自不免与史实相悖。“读图时代”,对读图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大书”之说,取自顾文豪《何为“大书”》一文,文章虽然不长,却很得此著要领,不妨征引如下:“孙先生自谦此著乃‘小书’,聊供读史者格物之一助,在我看来,此恰为不折不扣的一部‘大书’。全书足见作者之广核博通,大抵已包揽古人之日常生活,且无前此同类作品多偏于文人生活之弊,就中尤以酒茶、建筑、家具、武备等章节令人印象深刻。博通之外,论述亦精核。语言晓畅平朴,材料择取极见功夫,不蔓不枝,多以实物图样例证之。而十章所论,虽多系常识,粗陈梗概,但皆为孙先生多年蕴蓄涵养以成,故亦足便初学,后来者当可以此为津筏。处处见学养,而无学问之倨傲;文采清通流利,却不见做文章的技巧;所谈物事,雅俗兼备,对古代物质文化之诚敬笃实则始终如一。此方为‘大书’。”其所述读书体会,大约会是此书读者的共同感受。
    文章说到书中十章所论,多系常识,诚然。我想,这里所谓“常识”,意在表明它本是大家应该掌握的知识,然而事实却非如此,甚至相反,大多数人对于这本书里讲述的“常识”,是缺乏体认乃至完全不了解的,而这“大多数”中也包括了从事各项研究的学者。问题的根源在于我们的教育从来缺少这一环,学校里学到的历史,多是以文献为主构成的政治史或曰政权更迭史以及制度史,古代日常生活之细务,却从来不在教程之内。现古未曾兴起之前,我们没办法掌握这方面的知识;现古兴起之后,尚鲜有学人致力于这一学科的建立,因此至今高校里没有“中国古代物质文化”这一项课程。这实在是令人叹息的事。依凭现古而逐渐明了的古代科学技术,比如冶铁、纺织,等等,已经可以建立在以可见的历史遗存为据的基石之上,前人依据文献苦苦探索的古代日常生活之细务,今藉相应的实物资料而终得明其究竟,因此倚仗考古学的贡献,“中国古代物质文化”有条件成为一门学科,理应步入课堂,成为基本常识。果然如此,那么学文、学史,学习各门艺术的莘莘学子,日后从事专业工作的时候必会少犯许多常识性的错误。作为普及读物的《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其实也是具备了教科书性质的,期待它能够早日走进课堂。
    这里更想说的是,追随遇安师问学将及20年,我始终是受着这部“大书”的滋养:在它尚未以有形之书问世之前,早已是一部无形的书。
    这一部书的最初入手处是《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它的准备工作可以说是从70年代就开始了,那是在江西鲤鱼洲干校时所从事的“地下工作”。书的图版草样遇安师后来送给了我,原是100多页的米格纸用穿钉钉起来一个厚厚的本子,每一页安排一个小题的图版,或用笔钩摹,或粘贴剪下来的各种图样,而一一排列得整齐有序。《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的修订本三年前由上海古籍出版社推出,规模超出初版1/5强,图版更换了近一半。从初版的1991年至于今,各地汉古的新发现经过梳理和考辨悉数补入其中。这一部书所体现的科学精神,用黄侃的话说,正是“一曰不忽细微,一曰善于解剖,一曰必有证据”。最让人钦羡的是作者对中国古代科技史的熟悉和对科技知识的掌握。对此遇安师总是说,我知道的只不过是常识。然而正是各个门类常识的积累且日复一日炼就火眼金睛,因此可以发现人们已是习以为常的谬误。
    遇安师尚有一部至今没有出版的书稿,名字叫作“物原”,还有一个副标题是“中国科学技术及其他文化事物的发明与起源”。它也写作于70年代,用的是当年流行的一种红色塑料皮作包封的笔记本,三册合为一编,装在一个自制的函套里,总题为“第一部分”。“物原”共设词条500余,每条字数或数百或千余,并且多有陆续增补之什,末附引用文献数百种,类如经过整理归类的读书札记,性质则同于一部中国古代科技小百科。“物原”中的不少条目后来都发展为很有分量的专论,那么可以说这是由常识而成就的真知灼见,而这一部手稿也正使我看到了“常识”之积累的奥秘。
    曾有人称遇安师“是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对此极力否认。当今时代,靠了各种检索手段,也许胸罗“百科全书”并非难事。但仅凭检索而得到的知识,似乎难以避免“碎片化”,而贯通中外,融汇古今,打通文史,以求对中国古代物质文化生活有全面细致的了解,现代检索手段之外,尚别需一种思考辨析的功力,有形之“大书”,必要无形之“大书”为支撑的。
    勤于求知,独立思考,这是我问道遇安师以来略略窥见的治学境界,我视此为求学的门径,也把它当作自己一生的问学标准。至于做到这一点,是否就会卓有成就,当然还要看个人的才力和天分。不过无论如何这是对学者的最基本的要求,或许竟可以说,是最高的要求。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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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物质文化》:通过文物看到它背后的社会生活

孙机
  文物专家、考古学家。1929年9月28日生于山东青岛。1955年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1979年调入中国历史博物馆(今中国国家博物馆)考古部工作。1983年被评为副研究馆员,1986年评为研究馆员。著有《仰观集》、 《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等,新作《中国古代物质文化》于2014年由中华书局出版。

  【致敬辞】
  中国古代的物质文化成就,是几千年辉煌历史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时间的长河冲刷人们的记忆,传统的断裂更加大了古今的距离。从农业工具到膳食,从服装到建筑家具,从交通工具到玉器瓷器……这些物质所潜藏的历史信息,沉没在古老的典籍里,悄无声息。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孙机先生,集数十年学术积淀,历数这些物质身上所蕴含的历史和文化变迁。他的解说,让古人的衣食住行和生活现场逐渐清晰,在古代历史的宏大叙事中被淡忘和忽视的部分,也因此得到了填补。孙机的埋首著述,为读者搭建了一座通往古代的桥梁。经由这一通道,物质不再是博物馆的陈列和书籍中的图录,而是过往时空里的鲜活再现。
  文明的复兴需要传统的继承与创新,文化遗产的清理和体认是我们出发的起点。它不仅是立足现代面对过去,更是民族复兴不可或缺的前提。就此,我们致敬《中国古代物质文化》!

  ■ 对话
  沈从文是入行“导师”
  新京报:2014年张新颖的《沈从文的后半生》一书中引了一段你回忆沈从文先生的文字,讲到你做古舆服研究的缘起,这段经历怎么促成后来你到博物馆的研究工作的呢?
  孙机:博物馆是个出杂家的地方,比方做文物鉴定,你早晨拿来一个东西可能是商朝的青铜器,到了下午让你鉴定清朝一个什么画。博物馆、博物馆,它有个“博”字,就是说你在博物馆工作,你就知道这一点不行,你得各方面都接触一点,当然这个接触倒不一定说你各方面都是百科全书,但是你得知道的面宽一点,否则在博物馆工作起来就很困难。我在博物馆主要是搞历史时期,历史时期各个方面很多,现在不是说服装史嘛,这个就是沈从文先生带我入的门。
  新京报:能否具体谈谈这段经历?
  孙机:刚解放的时候,我在北京市总工会宣传部文艺科工作,劳动人民文化宫开幕之前,我们去做筹备工作,说来好笑,当时在横幅上写仿宋体大标语,那还是个技术,我能写,我就成了技术人员了,就在劳动人民文化宫工作了。我们办公的地点就是天安门进去两边的房子,这个房子叫“朝房”,当时官员上朝之前先在这儿等着,等于是接待室。当时沈从文先生是在历史博物馆,办公室也是这两溜儿朝房,我的办公室跟沈先生办公室就是隔壁,但是我们是走文化宫这个门,他们是走天安门这个门。朝房有很宽的廊子,廊子里摆着藤椅什么的,可以坐着聊天,我从窗户上一伸出头来就能跟他聊天,有的时候就翻窗而出,以后跟沈先生就很熟了。
  新京报:后来怎么来到的国博呢?
  孙机:我们这个文艺科是搞工人业余文艺活动,当时叫集体舞,大家拉着手,嗖啦嗖啦哆啦哆,时间一长就觉得这个工作好像是没事做,整天都是这么玩儿玩儿,我就想念书了,到了1955年我就到北京大学了。毕业以后在北京大学待了一些年,之后工作调动就到了当时的中国历史博物馆,后来中国历史博物馆、中国革命博物馆这两个馆合并了,就是现在的国家博物馆。
  认出了至今唯一的陆羽像
  新京报:博物馆做研究的特点是什么?
  孙机:博物馆本身特别杂乱,什么事你都得做,这样就给你养成了一个习惯——不是在小范围里边,好像能够更宽一点地去阅读。比方说我们鉴定文物,一个你要看文物真假,我们馆现在国家调拨的东西很少,因为你从外省市把人家好东西调来那是很困难的,社会捐赠在咱们国家还没有形成风气,不能作为主要的文物来源,所以还得买,买的话得鉴定,买来个假的白花人民的钱那不成。另外一个东西看多了以后,你就希望认出一些过去没有被认识的东西。
  新京报:比如说?
  孙机:上世纪五十年代我们在河北的唐县出了一批茶具,有烧茶的风炉、有茶瓶、茶臼等等,其中里头有个小瓷人,这个小瓷人既不是佛像,也不是道士像,也不像儒家的像。后来就在宋朝的文献里边找了七、八条,说当时卖茶的人都供一个茶神陆羽的像,如果生意好,就给陆羽拿茶上供;如果生意不好,就拿开水浇陆羽像的脑袋。根据那么多的宋代文献,这个小瓷人应该是陆羽,后来我们找了北大的、社科院的人来一块鉴定,大家都同意,这就是陆羽像。原来我们馆里做文物登记底册,登记的时候这件东西名字就叫“小石人”,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如果要拿到国外展览有个保险底价,当时保险底价没几个钱。后来鉴定成了陆羽像,而且是目前为止全国唯一的陆羽像,当要再拿到国外去展览,底价就几百倍上去了。在博物馆你什么都得弄,所以有些东西你就能够认出来,这就是你做博物馆工作的长项。
  ■ 对话
  刺鹅锥还原了契丹人的打猎生活
  新京报:认一些过去不认识的东西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孙机:比方说在内蒙古发现一个辽代的驸马墓,墓主身上佩戴一个玉把的锥子,玉把很讲究,这锥子跟一个小刀两个放在一起。小刀根据现在蒙古人保留下来的传统就是餐刀,吃饭的时候割肉用的,旁边这个锥子呢,吃饭没听说用锥子的,这是个什么?《文物》杂志当时的编辑就把这稿子给我看了,看了以后我就说这个锥子可是很重要,这是当时辽代的刺鹅锥。
  新京报:这是什么?
  孙机:这是个专有名词,契丹人是游牧民族,有四时捺钵,“捺钵”是一句契丹语的对音,就是春夏秋冬都要出去打猎,出去打猎的行营跟个行宫差不多,那个地方叫捺钵。
  契丹人春天射天鹅,秋天射鹿,冬天钩鱼,比方说松花江都结冰了,在冰上砸开一个大窟窿,鱼在水底下氧气少,你这儿砸个大窟窿它都过来呼吸了,这个时候拿钩子直接把它钩上来。打天鹅怎么打?有个小的鹰,叫海东青,鹰在朝鲜这些地方出,当时女真得给契丹人进贡这个小鹰,因为那时契丹人比他们强大。射天鹅的时候就用小鹰,天鹅原来都在水塘里头,想办法把天鹅轰起来,天鹅跑上来以后,海东青就一下子抓住天鹅的脖子。天鹅飞起来以后翅膀展开、腿展开连前头的头很长的,鹰比它小多了,所以鹰只是抓天鹅的脖子,捣天鹅的头,给它重创,天鹅就落地了。落地时要人过去拿刺鹅锥把天鹅的脑子给弄出来喂鹰,这样鹰也有个奖赏,这个锥子就叫刺鹅锥。
  射天鹅有个仪式,如果是头鹅,皇帝会有奖赏。那么这个刺鹅锥就是当时参加这个活动的贵族身上都配着的,所以通过文物能看到背后的社会生活。我现在八十多了,一辈子做这个事情——希望通过文物去看文物背后的社会生活。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需要广泛阅读一些文献,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
  新京报:就是说对文献的熟悉程度要求更高?
  孙机:有一些事情比方说大的政治史、经济史,这都是最显著的东西,人们一看就知道,但是有一些边边角角属于社会生活的事情,不是在很显眼的正史记载里面,你得从边边角角多看一些。然后你知道当时它有四时捺钵,四时捺钵它有放海东青抓天鹅这么一个事,再和考古发掘一结合,一看那当然是没跑了,是不是?所以说我一直做的是这样一些工作,通过文物看到它背后的社会生活,这样这件文物本身就活了,就有意思了。
  中国古代物质文化是中国人的骄傲
  新京报:了解古代的物质文化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孙机:我们中国人从鸦片战争开始变成半封建、半殖民地,到现在好像就是摆脱不掉一种自卑感,你说这个东西进口的要价底气就足,他就给你多要钱,认为中国的就是不行。实际上在西方的工业革命以前,中国在生产、生活很多领域都是领先世界的,一领先就是几百年、上千年,都是很多非常重要的东西。举个例子,在大海航行这个船要没有舵,那是不能想象的事,舵是中国发明的。在广州出的东汉的船,陶船后面清清楚楚是有舵,这个是公元二世纪,西方当时没有舵,是后边船尾相当于舵这个地方,两边有两只长桨,用这两个长桨来控制航向。舵本身有个力学角度,舵一动船马上就拐弯,用桨那就很麻烦了,一个力矩一个变化。欧洲低地地区(荷兰比利时等国)的水手到了公元十一世纪才开始用舵,跟公元二世纪差了八、九百年。所以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应该是中国人的骄傲,这种信念应该促使今天的中国人有信心更好地创造我们自己的新生活。
  新京报:但这一块的知识恰恰是我们知识系统里面极其匮乏的。
  孙机:所以这个知识我们广大人民应该知道,而且应该进到学校,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基本国情,我们了解这些,我们就有了民族信念——就是中国人不会在世界上落后的,我们现在很多问题都在赶上去,这个趋势再加上我们对中国历史的这种信念,它会有一种推动的作用。我希望能够通过文物了解古代社会生活,然后把这些涉及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基本知识介绍给广大读者,让大家知道我们古代有很多的、很好的做法。现在中国人到美国拿绿卡,大家不知道原来唐朝时,中亚人都愿意到中国,唐朝生活好,到了就不想走了。
  新京报:当时的生活艺术领域中国有什么弱项呢?
  孙机:当然中国古代也有弱项,比方造型艺术,中国就没有古希腊、罗马厉害。你去看古希腊雕塑原作,它的大理石人体你都感觉有弹性,肌肉里头都绷着劲,中国没有这个水平。我书里避免跟人家一个个地互相比较,这个没有必要,但是节骨眼上点两点。西方的情况当然我们学这么多年历史也知道一些,就是它跟咱们不一样。我们现在不非去说它不好,各个民族有长项,但是我们要知道我们自己的长项,我们知道自己在历史上那么多年一直在领先,增加我们今后的信心。
  【声音】
  今天的文物在古代大部分是生活用品
  我们现在说的文物,在古代大部分不是生活用品就是生产用品。鼎是煮肉的,簋是盛饭的,尊是盛酒的,它们都是日用品,当然有的日用品本身也是祭祀的礼器,这就是说给它地位提高了,但是它也是从日用品那来的。其他的很多,可能是生产的或者是打仗的武器,都是实用的东西,所以你得了解文物背后的生活。写这本《中国古代物质文化》都是这个目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些东西了解古代的物质文化生活。

C特02-特03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李昶伟 C特02-特03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浦峰
文字来源:http://news.china.com.cn/rollnew ... ontent_3068657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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