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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神话学作业之冯泽仙《彝族创世史诗中的眼睛意象分析》

研二神话学作业之冯泽仙《彝族创世史诗中的眼睛意象分析》

彝族创世史诗中的眼睛意象分析

   彝族的民间口头叙事文学中,包含着如此丰富的关于眼睛的叙述,特别是在彝族创世史诗《梅葛》、《查姆》、《阿细的先基》里,有一整套完整的关于眼睛人种进化的叙述。眼睛意象在彝族创世史诗中如此频繁的出现,有着其深层的含义,是彝族先民对远古时期特殊历史阶段的记忆,是神话、历史和宗教的混合物,是对彝族社会发展的历史记忆,融合了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等多重文化内涵。
一、彝族史诗中关于的眼睛叙述
   下面就简单说一下彝族史诗中出现的关于眼睛的叙述,首先,在《查姆》里,用“独眼”、“直服”和“横眼”来划分人类发展的阶段:人类最早的老祖先那一代他们只有一只朝上生的眼睛他们的名字叫“拉爹”,“拉爹”的后一代的两只眼睛还是朝上生他们的名字叫“拉拖”,“拉拖”的后一代他们的一双眼睛平平朝前生他们的名字叫“拉文”,史诗对各个时代都有具体的描述,内容相当丰富。
   《梅葛》中关于眼睛的叙述是这样的,天地造成以后,地上还没有人类。于是,天神撒了三把雪,产生了最初的独脚人,第二代人独眼人,和第三代人横眼睛。后来,天神发大洪水毁灭了第三代人。其中只有善良的兄妹俩人由于天神的帮助,躲进了葫芦,得以平安地生存下来。兄妹俩不得已结为夫妻,生下了一个葫芦,从那个葫芦里产生了今天的人类。这里,多了关于独脚人的叙述。
   直眼和横眼的叙述,在居住于云南省弥勒县西山一带与彝族同系的阿细人的史诗《阿细的先基》中也可以看到。
   造出了天地后,天神用泥土造出了居住在地上的男人和女人。人类子孙就繁衍昌盛起来,但人类的眼睛都是瞎的,象蚂蚁的眼睛那样,什么也看不见,不久在七个太阳的照射下晒死了。其中,只有迟多阿力列和迟多阿力勒(大概是兄妹)两个人幸存下来。两人生下了第二代人,他们是象蝗虫一样的直眼人,这一代人也被全部烧死了,只有吉罗涅底泼和吉罗涅底摩二人(大概也是兄妹)在洞穴中得以逃生。俩人生下了第三代有象蟋蟀的眼睛一样的横眼人,从此进入“蟋蟀的横眼时代”,后来天神降下洪水,只有最小的弟妹得到了天神的恩宠,得以生还,繁衍了眼睛象筷子一样的竖眼人,从而成了“筷子的竖眼的时代。”
   就这样,史诗根据各个时代人类眼睛的形状,讲述了人类的进步、人类历史的发展。

二、彝族创世史诗中眼睛的象征
(一)社会的发展演化
   在彝族创世史诗中的独眼人时代——直眼人时代——(横眼人时代),或者盲人时代——直眼人时代——蟋蟀的横眼人时代——筷子横眼人时代的年代层序,他们出现的时代与历史的发展顺序相对应,象征着史前的各个发展时代,象征着彝族社会的进化、发展的各个阶段,他们的位置是按这样一种纵的关系来安排的。
   在《阿细的先基》中,第一代象蚂蚁盲人时代,是作为原始蒙昧的时代来叙述的,他们栖身树上或者睡在洞穴中,过着采摘野果为食,或者打野兽食其肉,剥兽皮或者树皮做衣裳这种原始的生活。对于第二代蝗虫的直眼人时代,没有与上述那样相应的说明。但到了第三代蟋蟀的横眼人的时代,人们已经从事农耕,饲养了马、牛、猪、鸡等家禽。更进了一步的第四代,即筷子式的横眼人的时代,有了万物,日、月、昼夜、春夏秋冬的交替也在这个时代确定下来的。在从事农耕、学会饲养家禽的基础上,对万物有了更加客观的认识,进入了文明时代,宇宙的秩序构成了,现代世界的基础建立起来了。
   彝族的《梅葛》中眼睛的形状的叙述,也同样是和人类社会发展相对应的。第一代独脚人,他们“独自一个人不会走”,必须两人互搂脖子才能行走,他们吃的是泥沙,终于全被太阳晒死了。第二代巨人的时代,有“一丈三尺长”,“拿树叶做衣裳,拿树叶做被子”,“吃的山林果,住的老山洞”,但他们“不分四季四时”,在“天上有九个太阳”的大旱之年,也被晒死了。第三代直眼人的时代,已知道了农耕,分了四季,学会了用火和耕种。第四代人是洪水兄妹遗民,他们的后代学会了盖房子、打猎、畜牧、农耕、造工具等等,狩猎、畜牧、农耕等各种文化、各种文物已经存在,人类开始从第一代人的穴居野处进入到构木为巢,从用木棒敲野果再进入到用牛耕地的时代。尤其是史诗《查姆》,其历史从茹毛饮血,穴居野处,不分男女、长幼、尊卑,不分白天黑夜的原始蒙昧时期到构木为巢、用牛耕地的农耕时代,进而演进到发明纸、笔、书的文明时代。《梅葛》中,没有独眼人的叙述,而是改成了独脚人,独脚人单个不能行走,两人手搂脖子快如飞,这就更能体现出蛮荒时代群居生活的情景。而在《阿细的先基》《查姆》两部史诗中,都把人类住在树上或石洞中,采果子吃,利用石头、木棒等天然工具打野兽作为人类社会的起点,这就显然包括了从猿到人的过渡时期在内。筷子横眼人时代以前的蟋蟀横眼人时代,以及先于这一时代的直眼人时代,进而再前面的独眼人时代和更早的盲人时代,在彝族先民的观念中被看作是一个更为野蛮的未成熟的时代。总之,可以这样说:较为异常的眼睛形状象征着较为蒙昧的、比较后进的时代。

   从史诗的叙述中可以看出,其社会经济生产,是由此采集为主、渔猎为辅,过渡到农耕、畜牧经济。其社会组织,是母系氏族社会已经出现,经发展而全盛、衰落,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的时期。其婚姻形态,是代替了血缘家族内婚的族外群婚制,发展为对偶婚,并向一夫一妻制转化,这从查姆的每代人都只剩下兄妹到后来的三十六个兄妹各做一家,然后互相通婚可以看出。
   从总体上看,通过“眼睛的象征”,形象而生动地再现了远古人类社会发展的概貌和轮廓,体现出彝族先民一种唯物的人类起源观,辩证的演进发展观,反映了彝族先民客观的人类社会发展观。
(二)文化的象征——文化的连续性
   眼睛深深地包含着“文化”的意义,当代日本学者伊藤清司在研究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创世神话的论文《眼睛的象征》中,引用了岩田庆治关于“眼睛具有‘智力’”的见解,并进一步指出:“眼睛的智力有优劣”,因而,创世神话所描写的远古人类眼睛形态的差异,…… “深深地包含着‘文化’的意义。
   傅光宇先生和张福三先生在他们的论文《创世神话中“眼晴的象征”与“史前各文化阶段”》中指出,创世神话中眼睛的象征意义,原本是“文化”的,论证了创世神话中各个时代人类眼睛的形状,“是和人类文化史相对应的”。
   《查姆》中说得很明白:“独眼人”是“直眼人”的祖先,“直眼人”为“横眼人”的祖先,时代越后者越有文化、越进步,而且总是强调“洪水”前后人类有继承、演进的关系,不仅有时间的连续性,也有人类发展的继承性,人种的延续,也就是意味着文化的延续和传承。
   “独眼睛”时代的“拉爹”人“文化”太低,“年头年尾认不得,月头月尾认不得,白日黑夜认不得,道理也不讲,高低也不分,长幼也不分”。“直眼睛”时代的“拉拖”人,与仙女成亲。人类体质形态发生了重大变化,学会了耕作。但是,在婚姻形态上是“妹子配哥哥,一个配一个,这样去做人家”。他们虽然比“独眼睛”人进步了,但仍然“文化”十分低下,由于生产力低下,仅有萌芽状态的意识形态,战胜自然的能力仍甚微弱,他们终于被洪水之灾淹灭了。
   “横眼睛”时代的“拉文”人,阿朴独姆兄妹成婚不生育,他又与三仙女结合,四妻生下三十六儿女,各走一方成为三十六族。这时代的人,“学会了种粮食,永远饿不着”了,“兴起讨嫁”了,又发明了图画文字,于是会给万事万物取名字了,认得记年、月、日了。从此以后,并逐步地弄清金、银、铜、铁、锡、铅的出处,纸和笔的来源,棉和麻、绸和缎,等等事物的来历。
   从不分昼夜、不辨年月,到学会农耕,再到发明图画文字及日历的出现,彝族先民对万物有了更加客观、深入的了解,各个时代有着不同的文化特征,每个时代都象征着不同的文化阶段,象征着不同文化阶段的进步与发展,彝族社会“文化”发展的连续性、继承性与阶段性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三、对眼睛意象的解读
   所谓意象,就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意象是思维活动的基本单位,是用来指代事物,以唤起相对应的感觉,激发思维活动的涟漪。荣格在其论文《论分析心理学与诗歌的关系》中指出,“原始意象是一种形象,它在历史进程中不断发生并且显现于创造性幻想得到自由表现的任何地方。”当我们进一步考察这些意象时,我们发现,它们为我们祖先的无数类型的经验提供形式。可以这样说,它们是同一类型的无数经验的心理沉积。从这里我们知道,原始意象中包含了远古人类对事物的认识,且在漫长的积淀中凝固。彝族创世中的眼睛意象,是彝族先民对远古时期特殊历史阶段的记忆,是神话、历史和宗教的混合物,也是原始宗教祭祀和图腾崇拜的遗沉。
(一)眼睛是民族的一种标志——对祖先的崇拜
   鹿忆鹿在其论文《眼睛的神话——从彝族的一目神话、直目神话谈起》中指出,有关独眼、直眼的神话是属于氏羌族群的神话。流传于氏羌族群中,彝族、纳西族、白马藏人、独龙族、哈尼族同是古代氏羌族群,他们的神话中就明白宣告着天女的一目、直目或横目,眼睛不是在象征人类的善恶或文明与否,而是一种族群的标志。
   据古代典籍记载,上古有一个“直目”之神烛龙。《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山海经·海外北经》也有关于烛阴的记载,那么烛龙居住在何处?《大荒北经》中是赤水之北的章尾山,《海外北经》为居钟山下。而这两个地方的具体的位置,华中师大的黄永林先生在其文章三星堆青铜直目人面像的历史文化意义研究里推断出,烛龙居住在昆仑,并具体指出昆仑不仅是在黄河之南,而且是在若水上源之东,若水即今雅砻江。由上述考证可以看出,上古时期的烛龙鬼族主要居住在昆仑(岷山)地区。随着历史的发展,鬼族由部落到部落联盟,至殷商时成为西北、西南地区的强大种族,这不难联想到古蜀国三星堆与彝族史诗的眼睛意象的紧密联系,也就是说,烛龙是氐羌民族共同的祖先,对眼睛的信仰是对共同祖先的一种记忆和崇拜。
   而在今天川滇一带的彝族中,我们还可以发现与三星堆纵目人形象相似的面具,例如在罗婺支系的许多村寨中,都有一对由每户人家轮流供奉的始祖面具,各户又有家祖面具。始祖面具基本属于人面造型,其显著特点为凸目、阔嘴、露齿。始祖面具一般宽0.5米,与三星堆中的面具有惊人的相似。而且,徐中舒、方国瑜、王有鹏、关荣华、陈英等学者都考证说,川滇彝族与古蜀人有深厚绵远的族源关系。鹿忆鹿也指出,彝族始祖面具似乎是沿袭其世世代代长达三四千年的始祖蚕丛纵目的传说的形象而制作的。这就更能说明,氐羌人、古蜀人关于一目或直目的描写,在刚开始时只是一种族群的标志,一种对祖先的共同记忆。
(二)眼睛巫术
   彝族史诗中关于眼睛的叙述,也有可能是出于对特异视觉和眼睛巫术的推崇,
   朱狄在《信仰时代的文明》一书中谈到神像起源时曾提到,非洲利比亚人有种用于丧葬的黑木面具。面具沉重怪拙,伸出的圆珠型眼球,巫人用它在葬仪过程中洞察、识别、驱吓那些不利于死者灵魂的精魅,防止他们祟乱。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也指出,美洲人面具中有大量圆柱体眼睛,那是巫师夜间对付邪魅的,圆柱体的巫眼代表巫人的神秘视觉,并有辟邪防身的作用。特林基特人的神话中有这么一个细节,乌鸦离开印第安人前警告过:等它们回地球时,谁敢看它们谁就会变成石头。所以印第安巫人用白菜叶卷成圆筒套在眼睛上窥探乌鸦并制杀它们。这也极能说明问题,似乎美洲巫文化思维中,也有其强调巫者的神灵化视觉功能,而眼睛上出现圆柱体或圆筒状正是巫灵化视觉的特别模拟。
    王政在其论文《三星堆青铜面具与眼睛巫术》中也指出,眼睛是一种原始思维背景下的对巫人特殊视觉器官予以夸张的立体造型,或者说是古巫文化中“眼睛巫术”的具体体现。巫文化对神巫特异视觉或眼睛巫术的推崇,在中国巫史传统中比比皆是,每每夸饰那种特异的视觉器官,《春秋演孔图》说“仓颉四目”,“舜重瞳子”。神话传说中的二郎神、哪吒等人物,都有一只眼形额饰。卫聚贤先生曾认为在额上做“眼形饰”在西藏、不丹,过去还是一种操作于皮肉之上的实际巫术。他指出:“光绪三十年左右,成都有人看见有二十几个三只眼人,从西藏到北京去朝贡。路过成都,被人围观。详察正中额上的一只眼,非真的的眼睛,系于幼时以刀刻划其额为一小直孔,含以黑珠,长大了珠含肉内,肉缝裂开恰似竖立的一只眼睛。”[3]这些都源于巫文化对神巫特异视觉或眼睛巫术的推崇。
   “眼睛”作为一个独立的设计与制作表现题材,也可能是举行宗教祭祀活动时使用的法器,既为了用于某种宗教行为中,亦或是为了便于携带和悬挂等,许多学者认为三星堆的青铜大立人是古蜀人的大祭师,因为古蜀是一个“人神共主政治”的国家,大祭师亦就是国君,其地位尊贵,所以用尊贵的“眼形纹”来装饰其衣服或身体也是对其身份的一个很好体现。
   把眼睛作为巫术行为能通神性并当做权利的象征,对于我们理解彝族史诗中如此多的关于眼睛的叙述,无疑提供了深刻的启迪。它是一种古巫文化中常见的对神巫视觉特异灵力的强调、刻画与渲染,是带有跨民族特点的有其原始宗教广阔背景的“眼睛巫术”现象。
(三)眼睛与太阳崇拜
   张福三先生在其论文太阳崇拜与异形眼睛——从广汉三星堆青铜器发掘说起中指出,无论是现代思维(以个体为主),还是原始思维(更多的是一种群体思维),思维中的相似性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和规律。原始思维中的“相似律”和“变形观念”,在太阳和眼睛之间搭起一座联系的桥梁。
   异形眼睛与太阳崇拜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特殊联系,在彝族的创世史诗《梅葛》里,认为太阳、月亮由老虎的眼睛变化形成的。史诗中是这样描述的:造天的五兄弟,在天地开辟后,杀了一头猛虎,用它的四根大骨作撑天的柱子,用老虎的“左眼作太阳,右眼作月亮,虎须作阳光,虎牙作星星。”从这里,可以直接找到眼睛与太阳的联系,眼睛就是创世之后的太阳。
   太阳被视为天之眼,这在很多古代神话中也都有体现,汤惠生先生就指出,萨满教中的天神同时也是太阳神,太阳神往往被绘制成眼睛状,并从三星堆出土的眼睛纹推出,饕餮纹并不仅仅是一种兽面纹,饕餮当为天神或太阳神之属。[1]日本学者林巳奈夫也指出二者实为一体,饕餮(帝)是从太阳那里继承了传统而表现为图像的东西,饕餮纹中对眼睛的强调,正是其作为太阳神———光明这个特征的描述,这就把太阳与眼睛的特征的相似性联系到了一起。
   保留和传承着眼睛变形为太阳创世神话的民族有很多,彝族、哈尼族、拉祜族、白族等,从族源看,他们大都来自我国西北青藏高原地区的氐羌民族,这种眼睛变形文化,是渊源于古氐羌民族共同的文化信仰,源于共同的文化心理。
四、结语
   在彝族创世史诗中对眼睛的叙述,既有其象征意义,又有深层的文化内涵;既是对彝族社会发展历史的一种记忆,也是对社会发展的一种客观唯物的认识;以其说是对眼睛的崇拜,不如说是对共同祖先的记忆和崇拜,是彝族先民表达对祖先敬畏、膜拜的情感归宿和精神寄托的物质载体,是民族的一种标志。

参考文献:
(1)伊藤清司,马孝初、李子贤译,眼睛的象征——中国西南少数民族创世神话的研究,《世界民族》,1982年06期;

(2)  傅光宇,张福三,创世神话中“眼晴的象征”与“史前各文化阶段”,《民族文学研究》,1985年01期;
(3)  云南民族文学资料,第十八辑,1963年铅印本;
⑷  杨甫旺,彝族洪水神话的文化时空性———以创世史诗《查姆》为例,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1月,第二十六卷第一期;
⑸  郭思九、陶学良整理,《查姆》(彝族史诗),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
⑹  《阿细的先基》,云南人民出版社,1959年;
⑺  蒙默,试论古代巴、蜀民族及其与西南民族的关系,民族史研究;
⑻  朱狄,信仰时代的文明,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
⑼  列维 斯特劳斯,面具的秘密(中译本),19992;
⑽  梅葛,云南省民族民间文学楚雄调查队整理,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4月第1版;
⑾  汤惠生,张文华,青海岩画,科学出版社,2001年;
⑿  王仁湘,三星堆青铜立人冠式的解读与复——兼说古蜀人的眼睛崇拜,四川文物,2004年第4期;
⒀  龙红,高一丹,三星堆文化“眼睛”符号的造物设计,
⒁  黄永林,三星堆青铜直目人面像的历史文化意义研究,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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