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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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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尺页



何为禅,或者各家众说纷纭,或者故意的把禅提到天上,认为是一种高深的境界。其实不然,禅非常的简单,如果你参透了,小得无非就是一个嘘头,如果你参不透,大得就无边无际了。

禅就是玩一些当下的游戏,其间变化多端,不如不说为妙。因为只要说出来的时候,必定已经有了些破绽出来,或者说虽然你还得意于自认为的当下开悟,但是这个悟怎不过还很是新鲜而已,所以能够短暂的不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还是会坏死了的。好的东西一再重复就不再也起到原来的功效了。

大凡学禅的人都千万次讲过自己开悟,开悟得兴奋不已,开悟得痛哭流涕,这也是一件事情,至少说明了他们都在不断的否定自己的想法,在变化中求不变的实践着,但是开悟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一定要说,那么特定条件之下的每个说法必须成为往事,不能够在原来基础上无限制的延伸下去,它就是当下的一个游戏。它没有将来,没有过去,甚至没有现在,就刚刚被发现了的瞬间里把你狠狠的醍醐灌顶了一下。

人的大脑很邪恶,他只接受一次这样的灌顶,同样的重复之下门就再也无法开启了。很多人被所谓的经典一次次的忽悠成了半生不熟的悟者,有道是禅机不可泄露,但是他们却在天天泄露所谓禅机的索取东西,于是这帮人就把无数经典的东西庸俗化,误导化之后,身边人都成了一只只魔鬼,自己也跟着成了魔鬼,看来原来的东西已经无法降伏这些魔鬼,于是就应该及时的推出一些东西出来,我就想到了《湛然说禅》,我会持续一辈子的说下去,希望能够给这些半生不熟的迷途者指点迷津。

当然有可能我在其间也是一只迷途的羔羊,但是往往在台上讲经讲禅的就是迷途的羔羊,他们扮演的就是一只魔鬼,或许还能够让他人觉悟,开悟,但是大多数人却往往死在那样的执著里了,然而这个过程是一定要走的,这就是他们的因果,也许等着哪天再也不想讲了,再也不想出风头了,再也不想有使命感了,禅这个东西就会找你来了。禅有时候就是一个过程,就像蝉一样的需要蜕壳,丢盔弃甲之后方能有所成就,这里的盔甲不是你的肉体,而是你的所谓思想。

参话头里有句狠话,我是谁。我的回答是,我是没有。为何是没有,因为所有的我都是在他人的参照下成为了我,其实自从生下来开始的我就是没有,一个没有东西的东西,之后所有被标明记号了的我,都是强加于我的东西,之后根据个人的经历,因缘,成为了一个个不是我的我罢了。所以根本没有我是谁的说法,这里的我只是一群被虚幻了的凡夫们在妄想罢了,原本的我是不存在了的,所以何来我是谁之说呢?



故事一


我有一朋友常常出入寺庙,甚至放下了大半个家庭在寺庙里寻找机会。所谓机会,不知道他寻找的是发财的捷径,还是悟道的法门,或者都想兼得之。他有些悟道,还能朗朗上口的教诲一些居士,还每天打座静心,看似颇有觉悟,以及背诵出一些体面的歇后语,佛语,偈语,深得大和尚的器重。

前几日我和他一起去买卖一张书法送人,他或许有点懂书法,对我推荐的人指指点点的要求字如何写,我说了我给你找的就是垃圾书法家,你就随便让他给你写几个字罢了。他要求写的是:融通四海,知足是富,并且说这样的字一定是对方喜欢的。还写上了年月日和自己的名字。当他看到那写字的朋友还在拿大笔写这些小字的时候,他有点不舒服,他认为小字应该用小笔写比较好,还指点着落款盖章之类,实在是非常的滑稽。我突然感觉他很陌生了,但是又无可奈何,故不做声,听之任之的就让他们两个人在相互不服帖的状态里牵扯下去。

因为装裱需要一个小时等待,他突然想出去兜兜风。当然他想要去的地方,我已经不想做主了 ,就顺着他的方向盘走。谁知半路寺庙里的大和尚打电话来 ,希望他马上回去接他。原来是他以为大和尚的政协会议要到下午两点结束,那么这个阶段他是很自由的,哪里想到寺庙里有大护法去了,所以大和尚临时改变了计划,让他赶快回去一起伺候着。就这样他一下子成了一只可怕魔鬼样子,火烧功德林了。

回去的路上,我希望他先去书画店和那边说一下。去的时候,正好这位写字的朋友不在,或许吃饭去了,他很恼火的嘀咕着。我说看门上是否有电话联系。电话联系上了,写字的朋友让他稍微等一下就来,好像才等了两分钟不满,他越发的恼火,又电话了过去责问,接着我说了不妨你电话说就过几天来拿,不一定就见面了。于是又电话了过去如此说,一路带着我回去的时候 ,开足了马力,又超车,又闯红灯,骂骂咧咧的风度尽失。可见他非常的怕得罪了大和尚,怕去晚了影响了他在大和尚心里的地位。

原本我以为他有些禅定,不应该如此急躁,或许是他太想在大和尚面前表现得顺从了,但是明显的有点过头了,他的这次行为让我破为失望,当然一切因果也在他的身上。看来这几年来的他和我款款而谈的禅定都是梦幻泡影中的梦幻泡影罢了。

或许过几天他又会怡然自得的和我喝茶,开刷僧人和护法之类,但是一定需要把大和尚伺候的他认为的周到之后,也才能够舒心的谈天说的,或者大谈所谓的禅。他躲进了寺庙期望安静,却堕入了更大的红尘之中,原来有求了就不会安静了。

果然昨天晚上他又来喝茶聊禅了,又回到了往日的安详之中,盘起了腿,仰其了头,原来这个时候的大和尚已经安然入睡了,好一个称职的贴身秘书之类。或许等他有一天,权衡之下心里舍得抛弃大和尚了,禅就会近亲他了。

湛然于苏州太湖
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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