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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  北门校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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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  北门校之三

寝室  北门校之三
  
  
  我走向曾忠平老师寝室,操场上依旧闹哄哄,如同煮沸的水,翻开锅的米粒,杂乱而有秩序地声音,一片片一阵阵声浪掀起。衣服齐整鲜艳的初一年级,三个班低哑压抑,仅只听到悄然吃吃的笑声,初二年级两个班同学,则显得雄壮高扬,一团一簇三五人把头凑在一块,隐隐约约听到剃头剪发,长长的头发得剪短些,这是自由化么。初三的两个班似乎不大在意讲台上的样子,那劲头似乎展示出风采给初二年级的看。高一年级则有几个男女同学悄悄的拉着手,如拧麻花样紧紧贴在一块,高二咧,却少有说话声,似乎认真听取主席台的声音样。偶尔传出一两声,这些内容可能出现在今年的高考题中么?
  曾忠平老师的寝室,就在学校东头那排平房最南端。这一排平房的北头是学校食堂,与高中部教室构成丁字拐处有一水塔,南头与小学部红砖平房教室构成丁字拐,这排教室与中学部的教室平行线样,把操场分成两半,一关属于我们,另一半属于小学部的。小学部教室与这排平房交接处,却有半间房屋大小的通道,并没有封死,听说,小学部的老师也在这儿食堂聚餐的。早餐几乎每位老师都参与,当时所有单位都实行点名查岗制度,有寝室条件的单位,要求必须在单位休息,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的。当然不具备这些的,就不必了。学校要求老师早早的,带领学生晨练时每位都要跟着,绕县城跑一圈子的,早操早读跟班检查辅导,唐晓华的哥哥在食堂工作,她常常宣传着老师间发生的一些新闻,女生中如仙鹤样高昂着头。
  通道处可以看见小学部操场,但第一眼却是他们的厕所,操场最东面,宽敞明亮,比中学部西头那土坯墙旧厕所气派多了。但我不敢多看,悄悄地走近曾忠平老师的寝室,通道口我们这边最后一间屋。
  你的学习成绩不算好,微笑的曾忠平老师,一派和气的看着我,眼光轻轻拂过身上,感受到一股柔和温暖的春意,沁入身心。嘴上说的是批评责备的话,却不让人反感,似乎传达给我的,是一种喜爱与欣赏,他接着说,本来不能接受你到这个班的,听说你喜欢读书看报,涉猎广泛,这却是班级墙报学校板报的资源,以后你能够在这方面帮老师做一些事的。可是,我结结巴巴地说,我的字不好,肯定办不好这种墙板报的。一张纸递过来,你写两个字吧,曾老师说,就你自己的名字。马佾,很生僻的字,不是四个火字吗?曾老师似乎有点失望,什么意思呢?你还读过哪些书?哪个人物给你留下的印象最深?你最认同哪本书?平时喜欢阅读哪一类书,有没有抄写这些书本的内容?写过对书本的分析感受吗?
  看得出来,曾老师对我的情况很不满意,眼睛里流淌出一种遗憾的东西,带一点感伤,一点失望,一点激励,你的读书方法是错误的,目光中似乎数说着我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却又没有一一点明,在他不停的质疑问难中,提出的问题角度似乎指出一种读书方法,头昏脑涨的我,很多想法涌上心头,倏忽间又闪电样消逝,眨眼间明亮一片的天空让我若有所思,迅即一阵翻腾的云彩又遮出,思绪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他不是我的老师么,可是,他是什么呢?振奋昂扬激动,耻辱后悔遗憾,万千种心绪涌上来,在心底打着漩,过往往种种读书时的镜头似乎闪现在眼前,一本本书页片片翻开,上面的字迹一个个一行行扭动着走来,清晰真切地伸手可及,字里行间的意思似乎一下子显豁明了,那些字的过去与现在,与它有头的人与事,典故与传说,与本行字有关的无关的,涨潮的海水样涌来,浪峰一击击拍打着,有些退缩有此消失有些减少,退潮的水花却轻柔的带去一些激奋,这个字的内涵这行字的意思在眼前打着转,如精灵的舞蹈美妙丰盈,就是这个样子吧。只是,这些闪现的镜头在我刚刚要抓紧它的时候,与书本有关的想法刚刚明亮如夜色漆黑的希望,就不见了,头脑依旧是昏昏然涨涨然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似乎知道了应该如何读书,却又一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读书。喜欢与坚持,自由与兴趣,选择与爱好,职业与特长,当然还有现在的目的,是读书,读教材上面知识,在脑海里一片翻腾。
  你先到教室里去吧,曾忠平老师说。我回头看这间寝室,它分隔开北门校的小学中学两部,也分隔开过去与现在的我。
  
  
  北门校之一  入学
  北门校之二  典礼 
  北门校之三  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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