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第一次正式开帖的本包子先来说两句题外话~~
读书汇貌似是我们北师大分区一个比较经典的栏目了,本科时有幸在这里拜读过师兄师姐们的读书笔记,获益匪浅~~感谢前人的铺路
【撒花】
所以我们希望能把前人的优良传统延续下去,不定期发布一些专题讨论,我们的观点和文笔或许尚显稚嫩,存在种种谬误和不足,还望诸位看官多多海涵,和我们互动哟!
不多说啦,上干货!
芍药君
柳田国男是日本民俗学的开创者,福田亚细男则是现代日本民俗学的领军人物,对柳田的思想多有继承和补足。柳田的经典研究法,如“重出立证法”、“方言周圈论”等以前接触也比较多,在此不过多探讨。
柳田国男认为民俗学的目的是为了补足历史文献学的,他质疑书面文献的决定性地位,认为正是人们在有了书面记录之后才开始逐渐忽视原本占据主导地位的口头传播。他认为民俗记录的是“平民的历史”,将物质民俗、民间信仰与民间文学等并行研究,与西方民俗学以关注民间口头文学传统为主的研究有别。这或许与日本受中国影响,书面实录历史的传统由来已久,对记录历史的固执、对长期占据权威话语权的书面经典的反叛、对日本当时历史学研究方法的反感有关,促使他极力推崇民俗的历史价值和日本民族的文化特性。
柳田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民众在民俗研究中的主体地位,他认为民俗学与人类学的一大区别,即民俗学是同乡人(本国人)认识自己的过程,而人类学是专门研究异民族的,他鼓励当地人参与到本地区的民俗收集中。他认为民俗学研究中外乡人的记录不可靠,又对书面历史抱怀疑的态度,导致他更倾向于让本地人进行田野作业,并为田野调查制订了详细的说明,甚至使非专业的当地人可以迅速投入其中(福田曾就此批评柳田绝对权威统一的调查方法剥夺了地方研究者的主体性,忽略了地方的差异性)。
柳田对“晴”和“褻”概念的表述很有意思,是取自于日本本土词汇的表达,即表示正式的(节日等)和非正式(日常)生活。日语里一个固定短语“褻にも晴れにも”,意思是“不论什么场合、不论好坏”。这种观点与巴赫金在分析《巨人传》时提出的西方“狂欢节”文化有相似之处,都描述了在“节日”中民众们的活动是与平常的生活明确区分开的特点,巴赫金关注“狂欢节”文化中的民间诙谐文化,以及全民参与、打破社会等级特征,将其提升到了影响西方文明特征的高度,而柳田则更加关注在节日中古老经验的复苏和传承、社会群体交流感情的作用,从一个侧面表现了东西两种文化的不同。
后代学者对柳田的一些重要的概念进行了研究梳理和发展,首先是“民俗学”的定位不再是历史学的补充,而逐渐开始成为一门逐渐偏向于人类学的独立学科,福田对柳田“常民”概念的进一步梳理,对“重出立证法”和“周圈论”研究过程科学严谨性产生怀疑,福田认为民俗学是无法准确说明“变迁”的——福田对柳田的批评也是对芬兰历史地理学派一些方法的质疑,此外,柳田的田野调查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地方个性,并且缺乏“反馈”等。
有意思的是,柳田的日本民俗学研究似乎在二战以前并没有很大的影响,与德国民俗学对纳粹德国、五四之后歌谣运动等对中国等民俗与国家政治之间深厚的关系不同,日本民俗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不甚明朗,柳田及其弟子的研究也没有受到明显的限制,反而是由于柳田与弟子之间因为研究方向上的不和而最终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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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喵星包子 于 2015-11-10 14:38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