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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烤馍  武陵旧事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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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烤馍  武陵旧事之56

电烤馍  武陵旧事之56
  
  人委会大门左右尽为围墙,出门北行,围墙处砌一长方形小间,背依围墙呈南北走向,宽一米余,长一丈,当街南侧一门,北侧高米处留一门洞,占去长方形小屋三分之一,小屋同内北头就余米许一段角落了。
  小屋的对门是幼儿园小叉道,与县工会相夹可通向西门街的小通道,北街至北城墙,小屋的北墙呢,这儿也有一条街道,似乎与对门小叉道构成十字形,因为小屋与电影院一街之隔的,这条街由此东行,直至东墙。所说早些年,那是百年前或者几百年前,小屋斜对门为菜园,居住一王姓瞎子,这条街道就叫做王瞎子道的。如今我们称呼尊师路,因为此街东行有老一中,有东方红学校,也就是后来的城关中学及实验小学的。这儿也算是当时最热闹的地域,只因为人委会在这儿安家落后,后来又成为家属区,算是有钱人最集中的一个地段吧。更何况,县城内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又距离这儿不远呢,这些学生可是最大的消费群体哟。
  就读于东方红学校的我,每天上学必然由小叉道过来,经过这间小屋,早些年小屋内似乎是炸油条,蓬松粗大的油条,金黄泛亮光泽四射的皮,细细微微的亮色诱惑着过往的行人,后来烧烤锅盔馍,那种阔大如锅盖,厚实如木板,表面一层三四分许的硬壳,里内的馍肉也是柔韧绵劲,极有嚼头的。那是在街头巷后,都可以见到的普通吃食。龙王庙处,小字街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熟食铺面啊。
  那一天,这间小屋窗口前,然后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青青竹篾编织的筐中,堆放一叠金黄油亮的饼子,不同于芝麻饼,密密细细的芝麻如星如点如墨如金,不同于火烧馍,面团压薄如纸细卷如书压挤而成,楞棱沟壑如画图的面饼,也不同于贴于蒸饭铁锅沿盖粘放的百团,蒸烘烤汽而成的,一面硬平一面发泡面馍。饼子低层一面平平如砥,白色中略带黄色,稍稍有点硬,到是与贴锅汽蒸饼有点相似,蒸烘烤汽而成的新型馍么?只是,正面却不同前所有所饼子啊,边缘微微突起处,还有丝丝白色,黄色从白中挤出,如海浪大潮推动般,把饼子皮推起再推起,越到前面越高,黄色也愈加浓重,最终黄色显出淡淡地红来,不是粉红,不是桃红,不艳不俗不媚的那种,有点高贵清丽,又有点富丽堂皇,还带着雅致幽静的感觉,这种感觉中腾腾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饼子由电烤箱烘烤而成,当是武陵第一部电烤箱了。
  底面泛白,那是粉面的真色,略略带有黄,那是电烤箱调节温度正当其时的标志,如果是食品一厂的月饼,往往有黄焦糊处,即使少少的一丝;顶面呢,略略鼓起如面包,金黄中没油旺旺气息,是那样的诱人,如果你只看颜色,一定以为是面包啊,那种需要票证,而且在年节庆典时,才有少少的流落而外的点心,是送礼拜客的佳品选择咧。如果看到这种饼子,却没有被它吸引到那摆放在窗口的桌子关,伸手轻轻的沾一下那没旺旺的焦皮,黄中带金,油中显亮,香味中淡淡的甜,腻得发粘的如芝麻榨油若苞谷蒸酒的香,弥漫开来。
  我以为,店铺主人选择这个似乎是十字街样的去处,是他反复思量的结果,是一个商人特质无意的表演,孩子集中区,工作干部居住区,上班下班必经路途,当然,还有电影院这个晚上娱乐高峰场所,在七零年代与八零年代交汇的时段,在改革开放刚刚拉开序幕的片刻,他找到了最佳的切入点。
  电烤馍,那个年代的学生,我们,如此称呼这种饼子。顺便补充一句,几年以后的我到丹江读书时,也是在就读一年以后,郧阳农校才配备这种电烤箱,面对学生食堂开放这种饼子啊。
  三十余年的时光,并没有冲淡那种香味与甜腻泛起的诱惑,我时时想念当年读书时的情景,走过那间小屋时的迟疑与徘徊,那种一毛钱一个的饼子,一天天推迟我路过时的速度。哦,一学期报名的学费,由一元到二元最终五元,铅笔一分二分三分五分的涨价,可是,农村出身的我,干瘪的空口袋,让我一次次无奈地走开。
  是因为没有吃到那个饼子,才永远的怀念那个时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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