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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中国小吃·苜蓿菜疙瘩 《泾川小吃录》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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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中国小吃·苜蓿菜疙瘩 《泾川小吃录》70

鲜苜蓿洗净不切,和干面拌在一起,如蒸辣子面疙瘩一样蒸熟,是又鲜又柔清香味压倒一切的菜疙瘩。如在中外合资的几千人大企业的大食堂或大饭店大酒店里出现,现代人会欢迎这山妹子一样的乡下清秀之餐的。把洋芋切成条与麦面拌成菜疙瘩蒸熟,淀粉一滴不漏地渗入面中,吃3碗噎得要捶背但还想吃。
    苜蓿和高粱一样,地位是在满山遍野之间,最乐意在无水无肥崎岖陡峭人不到达的涧峁粱洼里生存。要畜牧业向商品化发展,必广种苜蓿,一家一亩二亩,一村几十亩上百亩,本来是牛驴马骡吃的高级嫩草,在最嫩时就是人的菜。
    苜蓿由少妇少女们自由自在的去揪掐,采收的场景和过程就是一幅画一首歌。苜蓿也曾被人偷偷摸摸在半夜三更弄来。菜疙瘩最盛行的年代,恰巧是农民不能自己作主种什么的岁月,有一点自留地,谁舍得种苜蓿?明文规定是菜地,但无一人种菜,而种了五谷。按理说,队里分了粮,自己种了菜,多么无忧的生活,但分的口粮不够吃,就用自留地的出产作补贴。分的种的粮吃完了,就吃苜蓿。饥荒总离不开二三月三
四月,此时黄土地上也偏偏只有苜蓿率先发芽速长,以它胖乎乎的叶茎受益人,人就顺其自然的掐下来充食。     
    鸡叫了,妯娌们按早已商量好的方案行事,提井口大的笼或装粮的口袋去远山,地点是早已选中的,有一两个大手大脚的男人专门去壮胆,引路,掌握时间,去了专门听有无管护者赶来,他们是极称职的保安,从来不让最后一个人掉队,去了多少人要同时回来多少人。就这样,还是有媳妇娃娃因看护者一声猛吼或追赶了来,吓得跌入深渊或深井或崖面丧命。
娃娃每在清早起来上学,见家里有几大笼一大堆苜蓿,山沟的露珠还在叶子上粘着,露珠清清白白的与苜蓿一起藏在窑洞里。
    拣苜蓿讲古今,母子同乐。拌菜疙瘩,麦面最好,但最多的只有玉米面,倒入菜中,在案上用力搓揉,拌成干索后,加盐调合面,入蒸笼,猛火三轮,蒸熟了,烫得合不了牙却因太饥太饿而大块大块吞吃,块是自然块,不剔不削不切不夹,就自然而然地形成自己的状。有一点醋和辣子水蘸了吃,已成了上品,但多无蘸水。面总很少,拌出来稀稀的,软软的,这是为生存而吃,不是为享受而品。像今天人用多半面少半菜拌了,那会是不散成团柔极香极的佳肴,长期吃不会患不明不白的怪病,但那时办不到。放一夜凉透,次日可吃,或早上蒸下午吃更显其特点,更柔更耐嚼。苜蓿的香是无药味,无草味,什么味都不突出,却能闻出吃出苜蓿味,能品出露水味和土地的古气,简约、朴素、淡泊的感觉阵阵散开。对肠胃的畅通无阻,对血液的畅通无阻,对思维定势的畅通无阻,它有作用,或给人启发。它纯朴之后还是纯朴,常吃这绿色食品就不愁人不能返朴归真。过去顿顿吃,吃得人营养奇缺人面成菜色,这是过了度;今日一顿也不吃,20年里吃不上一碗是常事,人同样缺营养,人面无血色,这又是过了度,何时才有过量的吃与不吃之间的合理食谱或平衡心态呢?
  在起的麦面中揉进苜蓿,蒸成菜馒头,嚼起来苜蓿发出噌噌的断裂声,在香味与声音的和谐中给人喉管以快感,更加衬托出麦面的天然香气,苜蓿的平和恬淡不做作的本性一览无余地向人显示,你才懂得:好吃的佳肴经多少工序,加了多少味精、香油、料酒和叫不出名的众多的佐料,如凭打扮才成明星一样。苜蓿不打扮不美容,本色坦然表露,你才承认真正的美人美食多出在山村,蒸菜馒头的材料揉成棒切成片蒸熟,叫苜蓿叶叶,同样好看好吃。百吃不厌,这是苜蓿的高洁之处,人把什么都能吃伤,指某时某物集中吃得过多以后以至终生不愿再吃某物一口,唯苜蓿吃不伤人,是它超凡之处。肉、酒、面包、香肠都能伤人伤胃,苜蓿终生吃下去不得胃病。
    因苜蓿菜疙瘩好吃,而有了洋芋菜疙瘩,洋芋的天然香气与营养全部凝聚在面疙瘩中,真正是原汁原味,凉了再吃,要用力咬嚼,每口都能吃出弹性,更加刺激人的征服欲。泾川乡下以至更多的地方,菜疙瘩这类食物继续存在,城里人想美美吃一顿,却是不易办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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苜蓿菜疙瘩

苜蓿菜疙瘩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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