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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中国小吃·鸡饼《泾川小吃录》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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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群)中国小吃·鸡饼《泾川小吃录》82

这里的农妇很会把文字简化,把鸡蛋饼称鸡饼,但绝非牛饼油饼月饼之类,这是高雅精美装饰性技术性极强的佐餐角色,非独立可食的面食点心。
    即使是一直喊“我是一个精致的人,我过的是精致的生活”在他的汤碗里漂上鸡饼,他也不会嫌其土气。
农家老奶奶和城里大户人家的娘家处在地势灵光之地的妇女,做鸡饼是她们的拿手好艺,在大锅头的后锅里倒足油,多个鸡蛋先打在器皿内,甩匀,舀一勺,从锅帮转一圈漩下去,补上漏洞。火势是成功的关键。眨眼间,饼型已出,离开锅底,用筷子和铲子相扶,嗖地就翻过了,再略等,一张又圆又薄又均匀的鸡饼就成了。城里女人,白领、金领的靓女,10个有8个倒下去鸡蛋汁,饼有洞,薄厚不均,翻的时候,因为是圆锅底,根本翻不出一个囫囵的饼,烂成若干块是常事,怎么摊也摊不成功。这就怪了,殊不知要达到成功标准,没有上百次训练是不行的,而且身边的师傅是关键,能干的妈妈摊鸡饼时,聪慧的姑娘用眼角瞥一瞥,就掌握了要领,自己动手摊三几次也就出师了。笨婆媳或许一生就没学会此艺,哪里有能干的女儿?婆婆如果能干,娶来的媳妇恰巧也有巧慧的娘家妈,强手遇强将,家厨技艺飚升至精致境界。人世间巧对巧笨对笨的规律还强扭不过,看不见的主宰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有婆娘木讷笨拙,3辈人中,顿顿饭吃在人后,吃不出滋味,粗制滥造,简单凑合,人家把饭做成艺术,她是饭把她做成了奴隶。命好的笨女人,正是瞎婆娘养得好儿子,忽然娶来一位名门之秀,小家碧玉,新媳妇进厨房之日,就是改门换庭之时,从此,在庄里,在村里,逐月逐年就有了名气、地位。
   鸡饼,切成菱型小块,最常用是在泾川细长面的汤上,汤面飘了鸡饼,长面才合格,拣吃鸡饼,看它又黄又薄的精美点缀,食欲食艺的心愿全了了。家厨之艺,鸡饼成了硬标志而非软点缀。装锅子、便饭汤,许多汤饭都可飘鸡饼,但经常吃到此物的家庭并不多。如今用平底锅,难度减少,却因女人们打扮自己费神太多,加上太懒又不多去做饭,鸡饼还是珍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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