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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咸:现在是读书的好时代

张泽咸:现在是读书的好时代



    7月的北京,夏日炎炎,记者来到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张泽咸家中拜访。先生剪了很短的头发,看上去神采奕奕。

  在张先生的书桌上,一本魏晋南北朝史、一支铅笔随意摊放着,书上有铅笔浅浅的勾画。80多岁的张先生说,闲来无事,随便看看。记者的采访便围绕读书这一话题展开了。

  读古籍:“那真是苦,苦极了!”

  “我到北京58年了,1956年分配到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一所工作,后来就一直在这里。”离开家乡多年,张泽咸浓重的湖南乡音始终未改。

  张泽咸是汉唐史专家,而他对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的历史均有不同程度的研究,对宋辽史也有涉猎,他是用马克思主义方法研究隋唐历史的代表性学者之一。在学术研究日渐细化的今天,已经很少有学者能够从事这样长时段的研究了。然而,张泽咸却告诉记者:“我原本想读近代史。”

  张泽咸介绍说,当时的中国科学院历史一所分管中国上古至南北朝史研究,历史二所分管隋唐至明清史研究,历史三所分管近现代史研究。出身农家的张泽咸此前没读过古文,古文基础不好。他请求调往历史三所工作。时任一所副所长的尹达先生幽默地表示,同意请求,就在本所学习“近代史”秦汉一段。尹达还说,如果将来想学“现代史”,那就学习魏晋南北朝史。就这样,张泽咸开始阅读秦汉史籍。

  “我没读过什么书,那个时候的史书没有标点本,也不是自己的书,没办法在上面画。线装书我读不下来啊,那真是苦,苦极了!”

  从零起步,读古籍是苦功夫,治学也是如此,这样的“苦”,张泽咸可谓吃到了极致。历史学家王曾瑜曾评价说,治史成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史料下了多大、多深的苦功夫,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治史者中,张泽咸博览群书,对史料所下的苦功夫,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

  写卡片:为研究工作夯实“地基”

  在书架的最上层,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些长方形的盒子。张泽咸告诉记者,那是他读书的卡片盒,每个盒子大约能放一万多张卡片。他将读书所得抄写摘录在卡片上,重要内容用红笔圈画,并尽可能标明摘录史料的时间和地点。

  勤奋苦读,这四个字形容张泽咸再恰当不过。他回忆说,20世纪60年代,他每天晚饭后早早睡觉,晚上十点钟起床到办公室“偷偷地”看书写作,及至拂晓再悄悄回到宿舍。“当时他们都很奇怪,怎么每次到集体宿舍去,张泽咸总是在睡觉。”他笑着谈起那段深夜酣读的时光。

  日复一日,张泽咸抄写了数以万计的资料卡片,并写出了十七八万字的秦汉史论文。这些卡片是张泽咸读书的点滴记录,更是他研究工作不可或缺的基础。张泽咸究竟抄写了多少卡片?他告诉记者,当年从“五七干校”回京,发现此前抄写的读书卡片已经散佚过半。1999年,张泽咸身体状况欠佳,已难以从事研究工作。他将自己一字一句抄写的40多盒卡片以及记载着自己每天读了什么书、读到哪里的日记都丢掉了。他指了指书架上尚存的不足十盒卡片说,“丢掉了,没有了,就想得少了。不然我一天到晚总是翻来翻去地看。现在就剩这些了。”

  叹感慨:现在是读书的好时代

  在整整两面墙的书架上,堆满了历史典籍和学术著作。其中大部分书中都夹着颜色泛黄的纸条,那是张泽咸阅读时所做的标记。

  张泽咸告诉记者,通过大量阅读积累丰富史料,这是历史学研究的重要前提。他以研究唐史为例,由于自己读过隋代及更早的南北朝史籍,因此研究唐史时,便能追源溯流,弄清问题的来龙去脉。

  1959年,张泽咸借调到中国历史博物馆参加筹备建馆工作,从没学过考古的他开始涉足考古和文物领域。此后,他经常翻阅与自己的研究领域相关的文献著作,他认为,相关学科的知识积累是非常重要的。

  采访中,张泽咸不止一次遗憾地表示,不会外语和电脑限制了他的学术视野。当代学者需要了解的信息种类多、来源广,不仅有前人的研究成果,也包括海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学术研究没有固定界限,不同地域与不同师承关系的意见分歧,可以通过相互切磋而合理解决。学术研究既要博采所长,又能成一家之言。”张泽咸表示。

  如今,电子文献资源为学术研究带来极大便利,对比自己为读书而费尽的周折和遗憾,张泽咸感慨地说,“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正是读书的好时代,应该更好地认真学习啊!”




文字来源:http://www.cssn.cn/zf/zf_dh/201407/t20140715_125412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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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人们离书籍从未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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