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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亿申遗“新庙产运动”下的经济法难

百亿申遗“新庙产运动”下的经济法难

百亿申遗“新庙产运动”下的经济法难[ 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 | 发布日期:2013-05-12 | 浏览( 262)人次 | 投稿 | 收藏 ] 陈怀松
  编者按:民国时期的“庙产运动”,拉开了中国佛教百年经济法难史。百余年来,佛教寺产犹如垂死孤老的一笔无主遗产,为各种社会集团势力所觊觎。今日的百亿申遗,依然是“庙产运动”借尸还魂般的再度上演。经济学博士陈怀松认为:申遗法难,催生出文物局变卖信仰的扭曲桥段,同时,导致地方向“强权型政府”倒退。他提出:在这没有战乱的年代,我们却感受到欲望都市里的兵荒马乱。我们是否还有勇气直面历史的遗殇和余弊?是否有勇气去为文化信仰正名?是否有勇气去肩负起沉甸甸的“人文中国梦”?


  (图片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 摄影:丹珍旺姆)

  百余年来,佛教寺产犹如垂死孤老的一笔无主遗产,为各种社会集团势力所觊觎。无论是民国时期那场惊心动魄的“庙产兴学”运动,还是文革浪潮下寺产被利益部门据为己有,不变的是短视的功利眼光:不管你是否承载历史文化,有经济价值的干货都要尽收囊中,没经济利益的水分都要撇净甩干。传承民众文化信仰的宗教资源被官绅豪强瓜分,一场场骇人听闻的经济法难演绎着由贪婪所引发的人文灾难。

  今时今日,新一轮“庙产运动”如借尸还魂般再度上演。这一次没有“救亡图存”的时局逼迫,也无激荡人心的思潮推动,与世无争的寺产,却依旧遭到“发国难财”般的贪婪垂涎,“申遗”的名堂背后,依旧是驱僧夺寺的勃勃野心!

  这此起彼伏的经济法难,无不是假借“造福大众”的名义为己谋利,滥用强权给人文生态带来严重破坏。只叹古人犹重身后名,大众疾呼夺庙荒唐时,便悬崖勒马;今人唯识眼前利,百姓哀求住手时,绝不悔改!在这没有战乱的年代,我们却感受到欲望都市里的兵荒马乱。我们是否还有勇气去直面历史的遗殇和余弊?是否有勇气去为文化信仰正名?是否有勇气去肩负起沉甸甸的“人文中国梦”?法难当前,我们应勿忘前耻,莫引后忧,挺身承担!

  经济法难,挥刀向人文精神

  多少人在凭吊佛门遗风时,只得于断壁颓垣前徒生悲慨?惊心动魄的百年经济法难史,让佛教文明被贪婪侵蚀得千疮百孔。心性文明一度辉煌的东方古国,而今却只剩下冰冷的碎片,散落在杂草丛生的圣贤衣冠冢前,让再丰富的想象力都变得苍白,让再都绚烂的历史都无以缅怀。

  一场晚清的庙产兴学运动拉开了驱僧夺寺的序幕。外敌大肆凌虐的艰难时局,让亟待新政自保的清政府,把解围的矛头指向了苦难民众的精神所依之处佛教寺观,欲取佛教教团之产业,以充国民教育之经费。谁知这本意是为了培养人才抵抗外侮侵略的“庙产运动”,不但未能开民之智、补国之需,反成了士大夫藉办学之名大肆侵占寺产、收缴学捐敛财的卑劣手段。本欲开办教育实业,却被暴虐无理之行所充斥,经济法难无情地煎熬着民众信仰的血液。

  数十年后,狂热的“文革”让失却信仰的民众彻底走向了精神文明的暗夜。一边是白色恐怖式的挥镢抡锨,一边是趁火打劫式的豪夺寺产,巨大浩劫之下,信仰被彻头彻尾地贬为迷信,人心被暴力愚昧收拾得只剩奴性。地方文物局趁机借保护文物之名,赶走了宗教灵魂的传承者,占据了几千所佛教的寺观,当仁不让地做起了“文革”的暴发户。承载大众信仰慧命的“圣物”被贬为了供人把玩的“文物”,寺院庙产从此沦为实现部门私利的平台,永无出期!即便文革后佛教界依据政策规定,提请文物部门将庙产归还佛道界,但执行起来却难如虎口拔牙,至今仍未落实。信仰基因从国民魂魄中彻底被抽走,饱经摧残的信仰大众看不到天亮的希望。后世“吃文物饭”的人,在这贪婪树下好乘凉,而佛门后人,自此再难迈入寺院“租界”半步!

  殊不知文化兴,则中国兴, 信仰强,则中国强。只惜文物部门谋利者狭隘的眼光,只关注在自己那几十年便作土的皮囊上,连一世英名也搭了进去,趁鱼龙混杂之际,忙为自己添富贵,岂为天下谋富强!

  经济法难,文物局变卖信仰

  昔日“经济法难”遗留下来的历史难题,让今日的贪婪者得益于昨日的贪婪,升级着昨日的贪婪,刷新着贪婪的极致。

  千所寺产被文物部门占用至今,看守文物岗的后人,顺理成章地坚守起了文革先辈们打下的“江山”。利用大众对信仰的渴望与茫然,利用隔离僧人后的傀儡寺产,地方文物部门即便是谋取利益,亦能借佛教之名。他们不让佛教徒进行正常的宗教活动,自己却拜倒在财神面前,搞起了商品资本拜物教。如今这以庙产为中心的经济法难正变本加厉地上演!

  本就是块风水宝地,任作何用都是宝所,可谓处处是黄金,遍地是财源。实打实的好处被文物局捞到手,留下的一地骂名都让佛教背。山门前收起了几十元一张的门票,功德箱中积攒着祈福信众的善款,柜台里卖起了护身符和工艺品,抽签算卦处安插了需要就业的家属人员。络绎不绝的香火,未被用于庄严佛像塔庙,却径直落入了文物部门的腰包。在算命人员的极力劝诱下,几百元带着“逢凶化吉”寄望的香火钱从香客的腰包流出,只是未能买到心安,未能感到佛力加持,却让香客心头泛起强烈的受骗感,于是自甘拔起那尚在萌芽的信仰灵苗,誓不再踏入寺院门槛。文物局甩甩手说,爱来不来,我们多的是庙产!

  除却旅游,寺产更被荒唐地用来开会馆、开餐厅、开洗脚店和出租承包,古为今用却活脱脱地沦为声色名利场,全然无法给人超然的精神力量。而文物局所给出的保护文物、科学教育的阵地借口,却纯属欺人之谈。物欲泛滥年代,贪婪的黑手连大众精神信仰都不放过,虔诚之心被变卖,人文生态被破坏,大众强烈不满,既影响稳定又影响和谐。“中国梦”热烈地期盼着人文复兴与和谐发展,敢问文物局,昨天和今天你们以牺牲人文环境为代价谋利益,明天你们拿什么向全社会的“中国梦”作交代?

  经济法难,地方向“强权型政府”倒退

  若说文物局单个部门借寺盈利是不顾大局,那么地方政府合伙商业集团开发庙产就是见利忘义!由当地政府“申遗”引发的经济法难,让玄奘大师长眠之地蒙难。殊不知,为法忘躯、不求己利的玄奘大师的精神,是中华民族骄傲,而传递玄奘精神的火炬手,正是心系苍生的护塔僧!西安的文化神韵,在于历史悠久且代代相传的玄奘精神,由此形成的善法体系,为高速飞驰的社会快车注入清凉,保障三秦大地平稳发展。

  今日,政府若为政绩和商业利益夺寺驱僧、保塔而舍玄奘精神,势必造成人文遗产不可逆转性的破坏,这种缺乏对历史和未来负责任态度的盲目经济建设,体现的是对于历史文化精神馈赠的漠然,而不可持续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对于整个城市,乃至对于整个国家的发展而言都是灾难性的。一时辉煌政绩,欠下了千年的祖先债,一己富贵荣华,葬送了社会发展的生命力!短视的政府,必将制造短命的经济繁荣!

  “申遗”法难,更让广大民众遭灾。政府打着“公益”旗号申遗,明说为大众谋福,暗中却向纳税人和消费者转嫁高昂的申遗负担。“申遗”所需资金高达数百亿,“公益”的旗号直接谋杀了民意,逼着纳税人无论是否享用“申遗”成果都必须掏腰包;除此之外还有过百亿的负债,后续的资金偿还,还有待土地升值、房价高涨后让消费者承担;还有修建公共设施、发放员工工资等大量费用,都将通过门票让全国的消费者买单。

  这是多么容易的一条路径!逼退民意,强买强卖,无需正当的经济建设努力,仅凭特权就能抢夺资源,借着文化的壳,骗百姓的钱,这体现的正是政府职能从“服务型”向“强权型”的全面倒退!即使文化遗产资源是摇钱树,政府也只是管理者,如果把宗教资源的垄断收归自己麾下作为创收手段,则是与民争利,从根本上背离了公共服务的本义。荒诞的“申遗”逻辑,背后实际都源于对经济项目短期盈利的功利性考量,既无关文化,也无关公益。对人文历史财富的强拆和侵吞,更是让“申遗”变“毁遗”!

  尽管一些专家学者深知地方政府有将文化遗产立马“变现”的冲动,却没有及时上前踩几脚刹车,而是向政府幕僚倒戈!专家们顶着响亮的头衔,编造着不堪一击的理由证据,击溃学术与道德底线之举令人大跌眼镜。一边是陈同滨竭力撇清政府“申遗”为开发房地产,甚至不惜推翻自己先前的结论,给兴教寺僧众扣上“撒谎”的罪名;一边主持国内“申遗”事务的专家郭旃,在“申遗”论证不足而被炮轰后,立刻启用第二重身份国际“评遗”专家,竭力声明遗产定夺在国际专家。国境内的一个寺院是否属于文化遗产,还要所谓的“国际标准”决定,让人不禁有种“民族集体话语权”被夺之悲凉感。

  毕竟,一旦地方政府启动申遗程序,专家的研究经费就可滚滚而来,一套名利双收的产业链随即形成。经济法难当前,民族文化不保,那些曾信誓旦旦要为保护文化效力的专家忽却满口谎言,哪一点符合玄奘大师所倡导的“去伪取真,开兹后学”之精神,又怎堪为玄奘大师驻锡宝所评定价值?

  无僧团无以庄严塔庙,无僧团无以教人远恶迁善。没有了千百年来兴教寺僧团的传承,就没有玄奘塔生生不息的活灵魂,僧团到哪里,哪里才有玄奘大师精神!人文生态链是民族的宝贵财产,是千百年来的薄积厚发,不可一夜之间,杀凤取卵。今天的“中国梦”喊出了亿万国民的人文理想——我们抵制对文化资源的侵蚀与瓜分,抵制经济法难对人文精神的劫掠!有“新庙产运动”,就有“新护法运动”!

(编辑:张雪娥)

本文来自:http://www.mzb.com.cn/html/Home/report/399959-1.htm
一只从小对虾过敏的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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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丝绸之路申遗已投入上百亿元,如果这钱能投入到遗产保护,比那顶虚无飘渺帽子更实在。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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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那么深厚的文化底蕴沉淀,因何迟迟成不了文化强国。多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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