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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麦盖提县拟改名为刀郎县 城市改名也追风?

新疆麦盖提县拟改名为刀郎县 城市改名也追风?

中新网 2012年07月10日 17:37 来源:中国文化报

  最近,新疆麦盖提县拟改名为刀郎县。当地官员称,希望此举能提高知名度,改变闭塞状况,以发展旅游业。说实话,初闻刀郎之名,乃受益于那位同名歌手。“刀郎县”是否有流行文化元素影响,不得而知。不过,麦盖提确是刀郎文化之乡,在此不作赘述。  

  近些年,城市改名渐热,有追风之势。观其现象,多以历史文化、当地特产及自然风光为旗号。比如有人提议株洲应改为神农市,依据是株洲有炎帝神农氏之陵;而轩辕(黄帝)故里新郑,也有想法改为轩辕市,炎黄缺一不可,历史上正是黄帝轩辕取代了炎帝神农。如此,天水可名正言顺地改叫伏羲市——既然有神农、轩辕冠以市名,就不能忽略其前辈伏羲,何况还有说法称伏羲乃三皇之首;而最近传出“女娲遗骨”逸闻的吉县,也可按此路数改为女娲县、娲皇县,女娲在伏羲之后、神农之前,这个环节不能掉链子。

  然而,毕竟三皇五帝就那么几位,供不应求,而且很多地方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只好“另辟蹊径”。比如某县忽发奇想,欲以“老子”冠名,即那位道教始祖、俗称太上老君的老子(李耳)。不否认“老子”可能与这个县有瓜葛,但“老子县”听上去颇为不妥,似有恶俗、娱乐化之嫌。所以很自然地联想,会有某市县以“孙子”命名吗?尽管孙子是著名军事家,被尊为兵圣,但这个同时表示血缘关系和隔代晚辈的名称难免会遭冷落。不过也有相反的例子,比如夜郎就很抢手,近年想改称夜郎的决不止一两处,而且毫不忌讳那个贬义的成语。若问,改个名称就有文化内涵吗?估计动议改名者也不这么想,此事决非附庸风雅这么简单,所谓文化只是一个表象。

  “老子县”若成定论,此风一开,效尤者马上跟进,庄子孔子孟子诸先哲之名被洗劫一空。可以想见,那些搭不上诸子百家关系的地方,只能挖空心思另找名人。如有人建议将耒阳改为蔡伦市,也算别有洞天。于是,又可牵出一大串备选者:鲁班扁鹊华佗葛洪毕昇沈括郑和等等,不一而足。别说不可能,襄樊改襄阳时,就有人提名为“诸葛亮市”。这可不是笑话。

  特色产业或名牌商标也是改名的一个资源。比如此前宜宾机场拟称五粮液机场,仁怀欲改为茅台市,一时酒气熏天,舆论哗然。地名让位于酒名,各佳酿产地均可照章办理改名事宜,于是大江南北遍布大曲特曲,各种老窖;长城内外皆是干红干白,甚至二锅头,直看得人醉眼朦胧,以为到了酒世界。

  据说也有改名后立见成效者。比如普洱取代思茅,盖因普洱茶声名鹊起。但以后倘若普洱式微,或有更骄人之物造出来,却将如何处置?再以新物取代普洱吗?正所谓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可见这种改名模式不宜推广。试想,若以茶叶论,杭州可否改为龙井市,信阳改为毛尖市?若以花卉论,洛阳可否改为牡丹市,漳州改为水仙市?某些地区资源丰富,比如苏州,要改名就很纠结,既有苏绣宋锦,又有碧螺春,还有大闸蟹,都具代表性,选哪个好?其实哪个都不如本名。

  以自然风光更名的市县,如徽州→黄山市,大庸→张家界市,南坪→九寨沟县,中甸→香格里拉县。这些新名,看上去很美,听上去很亮。或曰:何不以名山大川冠名?奈何群山绵延,江河长流,华山庐山各只一座,黄河长江各只一条,周边的市县多了,若都想改名,还不乱了套?

  城市名称具有符号意义,其内涵相对固定,不宜轻率更改。某些地区发展滞后,不找自身原因,反而转嫁于传承千百年的地名,奇了怪了。就像一个人,自己不努力,却把前程寄托在名字上,岂不谬哉!

  王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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