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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园读书会】集体记忆·社会记忆·文化记忆(11.21)

【辽园读书会】集体记忆·社会记忆·文化记忆(11.21)

时间:2018年11月21日13:00—15:30
地点:博文楼302
与会:18级博士:于雁天
          17级:张丽丽、金丹妮、王鹤铮
          18级:杨玉莹、郭晓宇、张馨匀、王舒、刘波、赵志浩、任杰、张敏
阅读书目:1、[法]莫里斯·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
                 2、[英]保罗·康纳德:《社会如何记忆》
                 3、[德]韦尔策:《社会记忆:历史、回忆、传承》
               


[ 本帖最后由 想要飞的猫 于 2018-11-22 21: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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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刘波:
《社会记忆:历史、回忆、传承》:其实,对这些学者的文章所涉及的各方面都是对社会记忆的拓展延伸或者是某一细节层面的深入挖掘,目的也在于理解“社会记忆”,那么,“社会记忆”到底是什么?如何去理解“社会记忆”的概念则是我们最先应该完成的。在书中,作者是用四个方面来对“社会记忆”加以阐释的。首先,社会记忆的范畴里的互动包含着一些交往和沟通实践,它们本身涉及对过去事物进行回想的形式,或者附带地以过去为题目。其次是一些文字记载,这些文字记载根本不是为了进行历史回忆而完成,但却承载着过去的准文字资料。再次是图片,尤其是照片或者影片,这些在很大程度上也都有着准文字资料的特性。最后是建筑群,从建筑史和城市建设角度看,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它们是一种媒体,无意图地表达着历史,并且具有着强大的功能和效果。

《社会如何记忆》:在第一部分“社会记忆”的开头,作者指出,“所有开头都包含回忆因素”,可以说,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人们的经验当中是不存在绝对的新的东西,形成这种现象最重要的原因用作者的话来说,就是“在所有的经验模式中,我们总是把我们的个别经验置于先前的脉络中”,“先于任何个别经验,我们的头脑已经预置了一个纲要框架和经验事物的典型形貌”。作者还将社会记忆和历史重构加以区分来更好地理解社会记忆。历史重构由历史学家经手,而且历史重构是不依赖社会记忆的,它有自己的学科标准和独立性。虽然有独立性,历史重构的实践还是可以从社会群体的记忆获得指导性动力,而且可以塑造社会记忆。

郭晓宇:
《社会如何记忆》:1、本书涉及到的问题是:群体的记忆如何传播和保持。2、个人记忆:过去的知识决定我们对于现在的体验。我们在一个与过去有因果联系的脉络中体验现在的世界。过去不同,对现在的体验也就不同。3、社会记忆:过去的形象一般会是现在的社会秩序合法化。也就意味着,任何社会秩序下的参与者必须具有一个共同的记忆,如果对于过去社会的记忆存在分歧,在某些方面或者某种程度上,其成员之间是不能共享经验的。4、代际交流受到记忆阻碍时,这种情况最为显著。不同辈分的人,虽然身体共处于一个场合,但是他们在精神和感情保持绝缘。结果是,一代人的记忆锁闭在一个人的身心之中。如双方谈论的人的名字彼此都不了解,因为双方所谈论的人只属于自己的记忆,自己的经验,他们没有共同的记忆,不可同日而语的记忆交叉在一起,使双方都很为难,所以也就没有共同话题,无法再交流下去。(每个人都只有自己的记忆,没有共同的记忆,双方的记忆属于平行关系,没有交叉点,各自说各自的,就没有共同的话题,交流不下去)5、作者想要论证的是有关过去的形象和有关过去的回忆性知识,是在操演中传送和保持的,或多或少是在仪式的操演中传送和保持的。6、作者寻求的是非刻写的实践如何得到传播。社会记忆要在纪念仪式上去寻找。纪念仪式只有在它们是操演的时候,才被证明是纪念性的。

《社会记忆》:回忆有多真实?(1)回忆:名词,是过去的经历在大脑中所形成的映射。对于过去的回忆。我们大部分的回忆都处于休眠状态。碰到外因才会被唤醒。记忆:动词,使回忆不断重现。记忆一篇课文。记忆力:记忆一种事情的能力。(2)感性回忆:通过感官印象储存起来的回忆,具有直接性和真实性。是无意识的一种回忆形式。语言回忆:通过语言重复 储存起来的回忆,具有重复性。是有意识的一种回忆形式。这类回忆被凝结成为语言公式,相比感性回忆,更多地是一种机械地重复,重复的次数多了以后,我们对于回忆的感知就已经渐渐被遗忘了,我们只把每次重复的话语都记在脑海中。(3)重构性回忆:我们根据当前的需要,不断地从过去当中重新提取不同的东西,并加以重新解释。就和节日仪式一样,我们会选择与我们日常生活生产密切相关的加以继承,反之就被我们抛弃。

张馨匀:
《社会如何记忆》:关于身体实践,康纳德先区分了体化实践(对文化特有姿势的记忆)和刻写实践(以字母系统为例,把人声的时间属性系统地转化为书写符号的空间属性并因此而存在的实践)。刻写记忆保留的材料比体化记忆的更丰富也更受重视,但刻写记忆会因为文化背景等许多原因造成翻译错误,而且人们更愿意以体化记忆保存重要集体记忆。康纳顿的观点是社会记忆保存在纪念仪式中,而纪念仪式是在进行操演时才存在,而操演需要习惯记忆,又要依赖身体的实践。

《社会记忆:历史、回忆、传承》:韦尔策搜集了十五篇在不同方面与纳粹大屠杀相关的论文来分析人们通过个人记忆和集体记忆所塑造的历史有几分真实可言。
就个人记忆来说,如果不是直接见证者,那么个人所产生的记忆来源可能是与他人的沟通,代际的传承,学校知识,大众传媒,国家意识形态等方面,首先这些来源并不一定都是历史事件的真实反映,是有一定倾向性的(学校教育要符合国家意识形态,国家意识形态有倾向性,而且学生群体获得历史对校园知识依赖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来源于电影、网络等艺术化、戏剧化的“历史”)其次,个人在接受信息以及重复回忆记忆时也会对记忆造成影响。就集体记忆来说,首先以小集体——家庭为例,家族记忆的传承是离不开彼此沟通的,而沟通的过程会融入大家的记忆将自己不完善的记忆进行填补,作者举了一个祖父为纳粹官员的例子证明了这种家同记忆的不可靠。而对于大集体来说,作者用一篇殖民地时期欧洲人对非洲黑人的看法就可以很好的说明文化的差异和技术落后等原因,造成整个欧洲社会的不理智,即使有少数人跳出来指责也会被忽视和批判。另外,一篇关于犹太人以政府为主导,建构其一直受迫害形象的论文也表明国家意识形态对一个民族历史的影响是巨大的。在这篇文章中也更明显的体现了作者在前面引用的论文或多或少提到的史学家的主观性,史学家是历史权威性的象征,然而他们也做不到客观陈述史实,甚至会被意识形态利用控制人们的记忆。韦尔策搜集论文似乎更明确的证实了历史都是人们重构的,即使是集体记忆也是人们重构的,人们相信的历史不过是他们愿意去相信的。

杨玉莹:
康纳顿的《社会如何记忆》是继《论集体记忆》之后的又一部关于社会记忆的著作,但康纳顿并没有大范围沿袭前者观点,而且在哈布瓦赫理论的基础上进行了完善和新的阐述。通过阅读,可以发现两本书中对于群体记忆的阐释角度是不同的,康纳顿关注于集体记忆如何在同一群体代代相传,而哈布瓦赫围绕集体记忆的概念展开,论述了几种不同的群体集体记忆及差异。两本书中观点的异同,也引发了我对于集体记忆的一些思考。
一、仪式
《论集体记忆》中,在宗教的集体记忆部分提到:仪式是由一套姿势、言辞和以一种物质形式确立起来的崇拜对象构成的。仪式是用来满足纪念某种宗教记忆的需要。在早期仪式中,再现事件保持有直接记忆时,仪式与信仰是融合的,而当大部分记忆忘却后,剩余的记忆要与仪式经文联系起来,重新进行诠释,从而将仪式与信仰融合。由此可得知:作者遵循的是借助过去留下的物质遗迹、仪式、经文和传统,并借助现在,来重构过去。
《社会如何记忆》中,仪式同样也是一种记忆手段,但康纳顿着重强调的是仪式操演的作用,认为是仪式的形式、操演,让集体记忆传达并维持。书中以第三帝国的纪念仪式举例,通过一系列的仪式,使历史事件中不变和不可变的实体变形,直至被认同,在长期的仪式操演中延续。作者再次强调到:纪念仪式当且仅当在具有操演作用的时候,才能证明它有纪念性。
关于两人对仪式存在意义的论述,我是比较认同仪式操演的作用。仪式不仅是表达某些信仰的另一种方式,而且某些事情只能用仪式来表达。仪式必须在某个时代创造,规定了仪式操演和参与者所演为何物之间的关系。这种仪式语言使“我们”,不仅相聚于一个可定界的外部空间,也相聚于一个由他们(仪式操演和参与者)言语行为决定的理想空间,形成了一个必须要接受仪式的共同体。
二、集体记忆的代代相传
《论集体记忆》中对于这一问题阐释较少,从家庭的集体记忆和宗教的集体记忆两部分来看,集体记忆可以通过回忆特点意象、仪式、公共生活、公共节庆等方式来传述,但这种传述是在一个社会框架中的,不同集体有不同的记忆。这种集体记忆控制着个体,约束着个体的不可行性行为。
《社会如何记忆》中,提出两点:纪念仪式和身体实践,社会通过纪念仪式来传递记忆,而仪式通过身体来完成。这里着重说一下身体实践的传授。身体实践分为体化实践和刻写实践,一种是对文化特有姿势的记忆,一种是把人生的时间属性转化为书写符号的空间属性,即用文本来传递记忆。两种实践的利弊各有利弊,正如作者所写“作为文化特有种类的身体实践,需要把认知记忆和习惯记忆结合起来”。但我更认同体化实践,操演既有认知上的理解,也培养了习惯。
三、非正式口述史
非正式口述史主要是在《社会如何记忆》一书中提到,通过对历史重构和社会记忆的区分,康纳顿指出社会群体记忆最主要的方式是非正式的口述史,即是描述人类行为的基本活动。以乡村生活为例,共同记忆差距小、少,日常生活中的自我介绍就显得多余。在这样的村子里,人们记忆与共,非正式地为自己建构起社区史。每个人都在描绘,也在被描绘,描绘的行为从不中断。由此也可以看出,口述史寻求恢复个人的生活史,让那些即便留有踪迹,但原本保持缄默的对象说话。

于雁天:
《论集体记忆》:1.作者以及著作背景:哈布瓦赫的学术生涯早期受到柏格森的影响,而后转向迪尔凯姆。这本书是作者转向迪尔凯姆之后的作品,可以看出与迪尔凯姆的比较大的关联性,但是也能偶尔看到些许受到柏格森影响而关注个体生命历程和意识的痕迹。2.梦与记忆:梦是现实的碎片,在梦境中打乱秩序进行重构。3.语言与记忆:语言作为一种观念抽象具有有限性而无法完整重现记忆。4.过去的重建:对传统的重构是一种立足当下的选择性重构。5.家庭的集体记忆:个体记忆在家庭关系中获得意义。不同社会形态下的家庭,具有不同的结构特点,赋予了个人不同的记忆。6.宗教的集体记忆:宗教与历史具有密切的联系,不同历史时期宗教对个体具有不同程度的凝结作用。7.社会阶级及其传统: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社会形态下,各个社会阶级具有不同的结构特征,其与传统也有不同的关系。

王舒:

《社会如何记忆》:记忆本身:我们对现在的体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有关过去的知识。我们在一个与过去的事件和事物有因果联系的脉络中体验现在的世界。从而,我们体验现在的时候,会参照我们未曾体验的事件和事物。相应于我们能够追溯的不同的过去,我们对现在有不同的体验,于是从今我推演故我就有困难:这既是因为现在的因素可能会影响(歪曲)我们对过去的回忆,也因为过去的因素可能会影响或者歪曲我们对现在的体验。这个过程触及到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社会记忆本身:过去的形象一般会使现在的社会秩序合法化。这是一条暗示的规则:任何社会秩序下的参与者必须具有一个共同的记忆。可以说,我们对现在的体验,大多取决于我们对过去的了解;我们有关过去的形象,通常服务于现存社会秩序的合法化。

《社会记忆:历史、回忆与传承》:本书探讨的核心是历史和回忆之间复杂的问题。社会记忆的定义“社会记忆是一个大我群体的全体成员的社会经验的总和。互动、文字记载,图片和空间是社会记忆的四大媒介。他们传承历史,在社会应用中构成过去。”“社会记忆”这一概念,作为对文化记忆和沟通记忆的补充,集中研讨了无意图地传承历史的形式和实践。“社会记忆”这一理论尝试,有望为考察进行回忆和忘却的社会组织打开一个崭新的视角。各种形式的记忆:个人记忆和集体记忆,文化回忆和沟通回忆,有意识的回忆形式和无意识的回忆形式,精神创伤式回忆和日常回忆。扬·阿斯曼:文化记忆定义“关于一个社会的全部知识的总概念,在特定的互动框架之内,这些知识驾驭着人们的行为和体验,并需要人们一代一代反复了解和熟练掌握它们”。沟通记忆“高度的非专业性、角色交互性、课题不定性和无组织性;生存于个体和群体回忆过去事物的互动实践之中。”同“文化记忆”相比,类似于社会短期记忆的东西,系于活着的经验承载者和交流者们的存在,因而大约延续八十年即三四代人之久。

张敏:
集体或社会是如何形成连续不断的记忆?
家庭、教育(课本知识)、国家宣传、个人读书经历、集体生活对于记忆的肯定等对过去事件的继承体现了巩固某些记忆的有用性、功能性。
集体对过去重大事件记忆的传统、丰富集体记忆和知识、形成文化认同。
过去事件的影响给社会或集体以启发或警示。

为什么同一时期的不同个人在回忆时,记忆惊人的相似?
参与者的回忆、同时期其他人的感受、社会对于事件的评价促成社会对于过去事件产生影响的选择性强调。
个人记忆的形成有赖于集体记忆,集体记忆影响和塑造了个人记忆。
时代基本特征的相似,碎片化的记忆在提取时更多是对于整体特征的记忆,而不是细节的记忆。

任杰:

一、所有的仪式都是重复性的,而重复性也就意味着延续性。
1.强化民众的记忆
2.保持记忆的连续性
3.社会秩序的合法性
4.家族或者整个社会的正常秩序的维系
5.具有共同经验的群体成员共同分享和交流
二、社会记忆与国家认同建构
《社会记忆:历史、回忆、传承》,全书共分为三个部分:“历史与回忆”、“建构过去”、“社会回忆与回忆集体”,在第三部分“社会回忆与回忆集体”中,将视野完全放到了现实世界中,借“回忆”来阐释当今社会中存在的现象。《纳粹大屠杀、回忆、认同》吕森分析了三代人包括战争和重建家园的一代、战后第一代和第二代对纳粹大屠杀的不同认识,详细剖析了纳粹大屠杀这一历史事件在德国民族记忆中的深刻影响。《以色列人日常生活中的迫害神话》齐默尔曼从史学家、教学计划、节日或历史场所、大众传媒四种表达历史回忆的途径出发,解释以色列人日常生活中的迫害神话,展示以色列人将过去与当今融合的种种努力。
三、大众传播媒介与社会记忆
在大众传播时代,社会记忆的再现、传承则发生了新的变化,即大众传播媒介或媒体成为社会记忆重要的再现和传承机制:一方面社会记忆可以在大众传播媒介上再现、传承,强化人的记忆,另一方面个体与传媒的互动中,社会记忆呈现出或强化,或消解、重构的可能。

赵志浩:
《社会如何记忆》:作者注重介绍仪式内容:(1)把仪式看成一种符号表象的形式。(2)仪式不仅是表达某些信阳的一种方法,而且某些事情只能用仪式表达。在这里作者还提到了神话和仪式的关系,神话素材重构剩余意义,可以在不同解释性改变中实现。而仪式变化很小,细节可以随时间推移有所发展或在内容和意义上有所变化被赋予不变性,由于仪式语言是一种记忆仪式的手段。所以仪式还具有操演性。即用语言来控制人们。操演话语被编码于一成不变的动作中,是这些动作成为一时的符号,作为记忆系统。仪式语言包括有限词汇,言语固定化,排比(反复性),韵脚,排除与法,发声(声调),音量固定等。这里面对仪式语言的理解可以拓展到现在对祭祀仪式的一些研究当中,用着中方法可以简化仪式的程式,探求仪式的起源问题,以及这些仪式的程式作为一种符号对地方社会的影响。

《社会记忆:历史、回忆、传承》:研究社会记忆应该把记忆看做是表达历史、表达记忆的方式,亦不可将其看作历史研究本身的方法。单纯的对历史进行研究。这在康纳德的书中也能找到相似的观点。他认为历史是事件的直接见证,历史研究是让人摆脱原本指导他们假想和行为的传统,来创造对于过去的新距离。并且对于历史写作,认为这些历史研究的人是在构建一种历史研究的准则的同时参与建构一种政治身份,以及塑造某种文化记忆。对历史的研究我认为【是人通过研究历史,来向它所控制的人的一种解释,古代帝王为什么修史,修史的目的是在想民众传达一种自己权威的合法性,是历史的选择。统治者利用政治记忆和政治记录之间的差异统治人民,这来源于“不言而喻”的规范和信念,这些规范和信念就是有社会记忆所形成。这一点用作者认为社会记忆是集体社会经验的综合这一观点能够解释。】后边的温伯格也提出对历史的研究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客观,人不可能从一个绝对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自己以及周围的事物,对历史的研究也是如此,随意我认为对历史的研究混入了集体文化记忆的部分。

[ 本帖最后由 想要飞的猫 于 2018-11-22 21: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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