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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非遗传承调查“千人计划'社会实践项目(简称“千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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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千人非遗调查武汉一队——前期

(通讯员:刘娟维)
组员:刘娟维,张敏
       沈松柏:男,1957年出生武汉,是“江城八怪”之一,有“漏洞百出”花样怪、“剪纸沈”之称,武汉雕花剪纸传承人。先后有10多幅作品在全国工艺大赛中获奖,30余幅作品被中外友人收藏。并在任教的武汉电力职业技术学院,开设了剪纸选修课,已有1500多名学生从他那里学到了这门手艺。
      沈松柏老师与华师非遗协会交流很多。在2015的上半年,华师非遗协会剪纸班的学员有幸能与沈老师交流剪纸心得。
     2015年4月23日第一次剪纸学习

     2015年4月30日第二次剪纸学习

     2015年5月28日第三次剪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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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非遗千人计划武汉一队——走访第二日

队员:刘娟维 张敏 胡婕妤 蒲润琪 何灵秀
通讯员:张敏
调研对象:刘士标、毛明月
调研时间:2015年7月15日
调研地点:湖北省武汉市青山区和畅社区刘士标剪纸艺术博物馆
       今天和四个小伙伴又去了刘士标老师的博物馆处,事实上,我今天是第一次去,他们四个昨天去过,昨天就听娟维说刘老师特别好,今天算是领会了。一个76岁的老人,一大早就从家中骑着自行车来博物馆等候我们,从他弟子口中得知他前天才出院,但是他这两日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他很愿意跟我们交谈,他说自己的剪纸作品有上万幅。一开始是自己创办了家庭博物馆,随着影响力的不断扩大,也引来了政府的注意,于是政府出资建造了刘士标剪纸博物馆,也就是今天和小伙伴一起参观的那个地方,博物馆不大,但是里面的每一幅作品都蕴含着刘老师的心血和热情。
     后来他激动地向我们讲述自己的弟子们以及自己的家人,他的办公桌上就放着自己孙子4岁半时的作品和其他弟子的作品。当我们问起为何自己会喜欢剪纸,他坦言说是受左邻右舍的影响,他们有的是给逝去的人扎精美的纸制品、有的是收藏有精美的鞋样子-------
      刘士标老师不仅有一双巧手,他还有一颗善良美好的心灵。他曾帮助家境贫困但是擅长剪纸的侯玉美,使她一步一步为同行所认识、认同,现在侯老师在美国发展的很好。他的弟子之一毛明月说师傅最大的优点就是人好,毛明月说他和刘老师的关系更像是父子,怪不得毛老师今天嗔怪我们采访时间太长,老爷子身体受不了。徒弟很关心师傅,凡事都是相互的,可以想见刘老师平时对自己的弟子们也是很好的。
     今天刘老师差不多12点的时候才回家吃饭,临走时他说:明天你们大概几点到?我去接你们。我们当时真的很感动。
      一个快八十的老人,对待艺术,如此认真、如此纯粹;对待他人,这样热情、这样真诚。愿岁月善待这个可爱的老头,祝他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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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一队之逗逗的自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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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们这一组好幸运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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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非遗千人计划武汉一队

队员:刘娟维 张敏 胡婕妤 蒲润琪 何灵秀
通讯员:刘娟维
   因为刘士标老师出院没几天,身体不太好,所以我们小组暂时中断了对刘士标老师的采访调研。当然我们小组中午一起在食堂吃放,在寝室一起听录音,讨论写作方案,这样分工协作的日子也很好。刘老师一生的经历非常丰富,刘泥巴老师评价他“为人谦和”,毛明月老师作为他的徒弟更是对他赞赏有加,说他们俩的关系就像是父子,刘老师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喜欢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拐弯抹角。刘老师还提到,他与华中师范大学的刘守华教授、中南民族大学的何红一教授已经相识多年了。他对刘守华、何红一赞赏有加,对他帮助比较大的人有现年80多岁的湖北美术学院教授张朗,张朗先生为湖北民俗界做出了重大贡献。
   他回忆起当年帮助过的剪纸艺人侯玉梅。侯玉梅,女,1952年9月生,吉林通化人。1952年,侯玉梅出生在辽宁省新宾县一个普通的满族家庭。位于长白山余脉中的新宾是满族崛起的地方,满族儿女扭腰铃、敲单鼓、载歌载舞的情景,给幼年时的侯玉梅留下了深深的印象。20多年前,她是通化县的一个农村妇女,生活贫穷,可她执著地学习剪纸,继承了家传,又向老一代满族剪纸艺术家学习,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其作品屡屡在全国剪纸大展中夺冠。当时侯玉梅是一个农村妇女,丈夫坐了牢,刘士标老先生应文化部之邀去北京的时候,周韶华先生和文化部的领导就希望刘老先生和他所在的武钢公司能帮助这位有才的剪纸艺人。因为周韶华先生去过长白山,对这个神秘的大地有着怀念,而侯玉梅的剪纸则恰恰反映了独特的manz**文化。1989年,在武汉,由中国剪纸协会和武汉钢铁公司联合举办了“侯玉梅剪纸专展”。国内艺术界的很多名人参观“专展”。从此,侯玉梅的名气越来越大,省内许多大中院校纷纷请她去讲课。
   记得当时剪纸艺人的作品不太出售,一般是领导或好友看着喜欢就拿走了,也不用给钱,那时也有一种说法,卖剪纸赚钱就是走资本主义路线,这是文革对文化的打压。后来他们看侯玉梅实在太困难了,就告诉大家要资助点钱,于是剪一张收一块钱,而侯女士每张能收一毛钱,他们还组织单位送衣服送排骨汤。侯玉梅后参加美国中央地铁工程中国城地铁站的艺术地标竞争成名,2008年“美中友好”纪念封剪纸图案,是由号称“神剪”的著名剪纸大师侯玉梅女士之手,她在中国吉林省长白山长大,从农村妇女至国际闻名的满族剪纸艺术家,作品在美术界引起不少强烈的反响。现定居美国。何红一老师去美国的时候,当提到刘士标老师时,侯老师还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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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非遗千人计划武汉一队

队员:刘娟维 张敏 胡婕妤 蒲润琪 何灵秀
通讯员:刘娟维
录音转写,刘士标徒弟之毛明月
采访时间:2015年7月15日下午2点至4点
采访地点:“阳光家园”毛明月工作室


娟:您从刘老师的剪纸中得到了哪些启发?
毛:我和他的风格本来就不一样,只是说志同道合。
娟:那您觉得他是什么样的创作风格
毛:他主要是武钢的剪纸
众:对,武钢
毛:就是说他在创作上给我一些指导,毕竟他经验丰富,看的多。只能这样说
娟:刘老师也主持举办过很多展览,那您的一些作品有没有参加过这些展览?命名的
毛:2011年我的作品《龙凤呈祥》参加过
娟:这是哪次展览呢?
毛:就是湖北省的龙凤剪纸展,我代表青山区参加的
娟:还参加过其它的展览吗?
毛:那多啊,总在参加
娟:老师您讲一下您的衍纸吧,还有心得
毛:衍纸从国外传来的艺术,残联为了我们就业组织了一个培训班,在培训班学会后我们对这个东西进行了再创作,在创作的过程中我就加入了中国元素,因为我觉得我对中国元素掌握的还可以,比较感兴趣。加入了书法啦、剪纸啦这些东西,创造了应该算是我们“阳光家园”这个工作室独特的产品。比如脸谱啊
娟:对,看到这里有好多喜剧人物的脸谱
毛:就是运用中国的元素,加入人家的技法
娟:那就是从国外传来,您加入了中国元素,是以脸谱为主吗?
毛:是的,以脸谱为主,加入中国民间的东西
娟:您觉得衍纸创作和剪纸创作有什么区别,或者这两者有什么共通的东西吗?
毛:衍纸是立体艺术,而剪纸是平面的
娟:但您这两样都能做,很不错啊
胡:老师,我想问一下您当初为什么要拜刘老师为师呢?
毛:这啥问题,见了好老师你不学习?
娟:那您以前应该也接触过其它剪纸艺人吧
毛:就是没有刘老师有名
娟:而且刘老师人也很好,当时您们的拜师仪式是什么样的呢?
毛:就是去年8月博物馆开张那一天
娟:那天应该还来了好多剪纸艺人吧?
毛:他当时接了五个徒弟。
娟:你们都是那一天一起被收为徒的
毛:刘老师徒弟很多,我们五个只是有仪式的
娟:这个仪式是什样的?
毛:主持人说刘老师要收徒弟了,我们每个现场给刘老师送了小礼品,刘老师送我们每人一把尖刀。不是像赵本山那样收徒还要磕头的(笑)
娟:我们以为是那种比较传统的
毛:没有,他这个是政府组织的
娟:这个活动应该当时上了新闻吧?
毛:长江日报、武汉台的记者都来了
娟:您和刘老师接触也蛮久了,除了剪纸交流,您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比如比较正直
毛:那当然是好人了。在创作中,他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为人呢?没有什么虚的,对人很真诚很好。脾气来也就来了,发完了也就没啥了,但他有时候又脾气
胡:比如什么时候他会发脾气?
毛:我们有时做事没和他商量他会生气,回过来和他解释清楚他就好了,就当没事了,就是很直,说话不藏着掖着。
娟:刘老师也帮助了不少剪纸艺人
毛:是啊,他这人很好
娟:您记得你们之间发生过比较记忆深刻、感动的事。比较感慨的事
毛:就是他对剪纸太热爱了,比如今天,他完全可以在家里,但是只要有人来,他都很认真的准备,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东西介绍给大家。他每回都这样,只要有人来参观,他觉得这个艺术一定要宣传出去。
娟:对啊,大学里面也提倡非遗传承,我们希望对刘老做一个口述史,所以希望您讲出来一些很细节性的东西。你们在过节的时候会相互拜访吗?会送一些剪纸方面的礼品吗?
毛:不会
娟:您作为刘老师的徒弟,送过他剪纸吗?
毛:刘老师还要我的剪纸干啥?
娟:不做纪念吗?
毛:他要我的剪纸干啥?他要也直接跟我说这个东西给他(笑)他又不会讲客气,他觉得我的好,就直接拿走了,不会这么客套。我喜欢他的东西也会要,这很随便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客套。
娟:看来我们想象中的太传统了。
何:您觉得您和刘老师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毛:可以说像父子,我父亲和他年纪差不多大,我有时喊他“老爷子”,可以说他是我父亲。再说师徒和父子差不多。我有时急了说他两句,他还不是笑笑就完了。他有时做错了,我也会说他,他还不是笑一笑就完了,很亲的。我们很随便的,不是想象中古代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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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非遗千人计划武汉一队

队员:刘娟维 张敏 胡婕妤 蒲润琪 何灵秀
通讯员:刘娟维
录音转写,刘士标
采访时间:2015年7月15日上午9点至12点
采访地点:刘士标剪纸艺术博物馆


刘:我这次去民大讲课是非遗处的处长亲自请我去的,何红一请我去的,请我去讲限时(不清楚)剪纸。因为我搞很多活动,我们当地搞的,上面不一定知道。因为我现在是全国(剪纸学会)的副会长,全国的,我当了好多年了,一二十年了。那个《中华剪纸》就是我们出的(不太清楚)。
娟:诶,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有另外两本。
刘:哦,那是我出的书,一本是《湖北省剪纸集》——我们出《湖北省剪纸集》也蛮造业(可怜),是我们自己作者掏的钱,你要根据省群艺馆非遗的观点啊,是不对头,什么死的(作者其作品)不要了。出这个书的话,是他们准备帮我们出四万块钱噻,来出这本书,看到我们编好了,他非抢着要编,他非要,后来他又限制我们,死了的(作者创作的作品)不要,什么没有好的地方***(不清楚)。诶我说死了的为什么我们不继承历史,湖北的剪纸历史****(较激动,语速较快,不清楚),像蒋在谱这些人的,他们都不出!
娟:蒋在谱老师现在已经…
刘:死了好多年。
娟:不在了…
刘:还有戴振鹏啊,胡均启啊,这都是我们非常(有名的剪纸大师)…那个是最了解的,你们有时间可以去走访一下,湖北美院的教授——张朗教授。
娟:对,张朗教授,他现在…
刘:他现在八十七,八十八了,他在家里。他的东西啊,他收集的民间东西啊,都捐献给湖北美院了。他都没有修个博物馆,所以张朗教授哦,周韶华哦,很多湖北著名的一些老艺术家,都还羡慕我!你不管怎么样,国家还帮你修了这么个地方给你——我这有300多个平方,楼上还有200多个平方。所以他们都很羡慕我,我去省里开会呀,出版会呀,专家出版会呀,我都不谈这些,你们呢,年纪大,因为他们都是八十几,快九十岁了,我还是…今年才七十六,我有七十六啦。所以我就想我这一生,把我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都写出来。凡是我搜集的东西,我搜集的这些作品啊,我看省里的都没有我的多,没有我的多。你们可以去看我自己住的家,我还有个家庭博物馆,那全部都是的;拿到这里来的东西,这里的东西都不多,这里大概是…过去拿了一千张来了,到了后来嘞,我这柜子里还没有位置展;还可以把我楼上这200个平方布置起来——没有精力搞。现在这个(三楼的展厅)能够开放就可以了,这个是去年八月份开放的。剪彩开放的时候,他们都来了。国家的一些报纸哦杂志哦,都登了;我们湖北的有《长江日报》哦,《湖北日报》哦,都登了、介绍了。我可以这样说,我觉得那些官方的啊,他们太贪图了;所以我出这些书我没有报他们的名字,都是我们湖北省剪纸学会、湖北省中华文化促进会,我们自己出的。你们来研究——那次有个理工大学,来写东西,他们下了很大功夫,他们院长,还有几个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博士生,他们都跑过来研究、写东西;主要是针对什么…他们不是针对非遗来写,他是针对大师,国家大师啊,针对这个角度来写的。因为我们上回在武汉那个会展馆,在那里举办了全国的大师展览,他们都…那个时候…对湖北省的大师***(不清楚)。他下了很大的工夫。何红一那边呢,她是主要研究非遗这一方面,她搞得比较多。实际上嘞,原来搞非遗的是那个张朗教授,现在不能搞了,太老了。何红一搜集的东西也不少嘞。
娟:您和何红一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刘:哦,我们认识得很早,差不多…二十多年三十年吧。
娟:那么久。
刘:她是,原来我们学会的副会长。后来也有好多事情,她看不惯那些事情,看不惯这些事情以后嘞,她自己后来专门从民间艺术、文学啊这方面去研究,再去搜集一些东西啊,再就是民大的一个博物馆里面,(当?)那个馆长啊。我们当时到上海,那是八六年吧,就在上海,第二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展,就在上海展出。何红一啊我们都一起去的,何红一当时在我们学会啊经常一起去这里那里出差啊、看展啊、采风啊,我们经常一起去。何红一啊蛮在意民间文学、非遗这一块。她上回到这个…挪威吧,有好几年了,好像是我们那个五月初五端午节申请非遗她到挪威去了——是挪威吧?
(刘老师接了个电话,之后为我们展示材料。)
刘:真的啊,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我原来一直都没有吭声,博物馆里面又没有讲解词,我跟他们(应该指之前理工、美院来访的学生)说了一下,本来想让他们介绍一下这些东西(材料)。很多外宾啊、华人啊,看到我的剪纸之后写的很生动的…我也爱…因为有的他不是出生在我们国家,都是华侨。他写的很多有些…报纸上也登了蛮多…那些报纸资料啊没有拿到这里来,原来拿到这里来没有地方放我又搬回去了。从我来说嘞,是大事;对剪纸、对非遗嘞,我也认为是大事。因为这些记载啊,还是很有一些…(意义)
(刘老师为我们整理证明材料让我们拍照。)
刘:这一个(一份蒋在谱老师女儿写的证明)呢,是我们湖北的大师,蒋在谱,这是他的姑娘(给我写的)…
娟:老师,您跟蒋在谱老师以前是见过的?
刘:啊,那我们见得好多,我们交流过好多,我也学了他很多东西,交流了很多。
娟:那您的师傅除了小的时候的…
刘:也没有什么师傅,那个师傅,当时都是农民,开了一些纸扎铺,扎一些死了人用的房子哦,他是搞这些东西的。因为他需要剪那些龙啊、凤啊,剪那个花啊,往上面贴。我那个时候就学他剪这些东西。再还有个师傅嘞——这个是姓龚。还有一个我的邻居,左邻右舍,一个是左边的,我的后边就是那个姓彭的,他是那个专门做戏剧的,戏剧衣服、帽子啊,服装。他姓彭,我们叫他彭爹(方言读dia),那个年纪蛮大。我的家里是开的,中医。——这个(回到蒋老师女儿开的证明)是蒋师傅他的家里写的。
娟:和蒋老师您是…
刘:他是…九…呃不,八几年我们就认识了。我经常到他家里去,因为当时啊,他的女儿在我们武钢工作,是属于我们下面厂房的一个职工。
娟:然后就经常交流?
刘:经常交流,我经常把她从基层单位接上来,参加我们公司的美展啊、剪纸展览啊。所以那个时候…她开始还没有找她的爸爸学,只看她爸爸搞些东西。当时剪纸艺人呐,我可以这样说,不受人看重。一说起来都是,卖鞋样的啊、搞枕头花的啊,都是搞这些东西。
娟:就是剪纸刚开始好像都是…做鞋样这些的,就是民间的东西嘛。
刘:诶——都是民间的东西。那个时候民间的东西不被人尊重,可以这样说是,“下里巴人”吧。这是现在国家这样重视,是我们国家的国粹啦;非遗啦,国家像这样重视啦。实际上就是那些老教授啊,研究民间艺人的那些老教授啊,他们是知道的,这些东西的贵重啊——就是民间剪纸啊、民间艺术是我们国家的宝啊。那个时候只有那些教授,他们才知道!对一般的人(来说)啊,就包括那些领导干部啊都是不知道的。我们湖北对这些 最重视的是张朗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娟:对。张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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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再就是…刘守华。刘守华是我们当时的民协主席嘛(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
娟:您跟刘守华老师应该也有很多年的交情吧。
刘:很多年!我…也是八几年…
娟:也是八几年?
刘:八几年,因为我们都是仙桃(那个时候监利、仙桃都属沔阳专区)的嘛,仙桃剪纸学会的成立呀,我们都把刘守华都接去了,都一起去了仙桃,还有张朗教授啊。再有好些地方剪纸学会成立,我们有一二十个剪纸学会的分会,像仙桃啊、潜江啊,鄂州啊、孝感啊、黄州啊,这都是我们湖北省剪纸学会的分会。
娟:您跟刘老师当时搞这些剪纸的时候可能…
刘:他不搞剪纸,他只是搞研究。
娟:就是搞研究嘛。你们有什么方面的合作啊,除了…
刘:因为他当时是我们的民协主席嘛,湖北省民协主席。他一直当到九几年,一直到后来…他当了蛮多年。
娟:昨天听您讲就感觉您对刘老师也是赞赏有加。
刘:诶——刘老师他对湖北省联系非遗、民间艺术非常支持,非常重视,他写了很多文章来介绍湖北的这些情况。——我接触的,接触得最早的是张朗教授。
娟:如果我们有时间、有条件的话想采访一下张朗教授,再对您作一个更深的了解。
刘:可以。刘守华也可以啊。
娟:刘老师也可以。因为…比较熟。
刘:何红一嘞,何红一跟我们一起工作了(很久),知道我性格、做事啊,比较认真,是一就是一,是真正的传承人,不管是国家传承人也好,湖北省传承人也好,要凭他的精力、技术,来尽点力(不清楚)。所以我对这些东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对这些东西我不管她。(这段话不知是否是在评价何红一老师,有些奇怪)
娟:和您交流得比较多的还有哪些剪纸的传承人?
刘:蒋在谱呐,戴振鹏呐——戴振鹏,也是湖北有名的——诶,我那个上面(玻璃柜里对大师的介绍材料)有。
何:还有胡均启老师…
刘:胡均启,对。胡均启给我写信,就是希望我能把湖北的这一帮人带好,把这个搞起来。胡均启他们当时…那些老人啊,那是当时没得办法了,包括蒋在谱,戴振鹏,他只能说是做,可以问他要他去哪里讲一讲课啊,讲一讲自己的经历啊…到各地去讲,那可以。那讲得最多的还是张朗教授,他从理论从实际他也搞剪纸。
娟:他也做剪纸?
刘:他有剪纸啊。他的剪纸都捐献到那里去了,捐献到…湖北美院,一个陈列馆。
娟:还有…老师,您应该还有很多徒弟吧。
刘:徒弟…
娟:很多?
刘:(笑)不计其数,搞不清楚。不过最近嘞,就是我这个博物馆成立的时候嘞,就是由政府定的,我的(徒弟)…也就是五个,这是任命了的。
娟;国家任命的。哪五个?
刘:毛明月啦。再一个就是,蔡晓龙,现在在省工艺美术研究所工作的,是大师!再还有一个王娟。再还有一个葛海。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指着桌上或书上作品的署名)王林伟。再我自己家里人呢,就是我那个外孙姑娘。
娟:她现在做剪纸吗?
刘:她不,她现在在日本。她是华工艺术系,艺术系毕业以后——因为她考取了中央美院和华工,我要她到华工——华工毕业以后,现在在日本读研究生。她是日本九州大学看中了她在华工设计的一本、一本书(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作品),把她特招过去的。她现在,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吧;毕业之后,看她打不打算读博士。她原来在家里搞了很多剪纸,她还喜欢搞动漫。她是武钢三小没有毕业,汉口的英语学校就把她招过去读了六年,英语学校读了六年之后,就到华工去了。
娟:您现在…您有儿子、女儿…
刘:孙子,这是(桌上的一幅作品)孙子,他还在读高中。这是(桌上另一幅作品)外孙(女),就是这两个嘛,一个外孙,一个——哦,儿子,儿子他们都在武钢工作…
娟:他们也不搞剪纸吗?
刘:也搞,原来也搞。这个里面有的搞过一些,有的没有把它展出来。
这(桌上)是上回有次我的外孙和孙子来看博物馆的时候,说,爷爷我给你提个意见,怎么我们这些作品你怎么给我粘着(在桌上)都没帮我们展嘞。(众人笑)这个我自己都没权利拿出来展,这还要通过艺委会;我的作品都是通过艺委会选的,根据我个人的要求选啊,我还不同意选这些。你们可以到我家里看,我家里还有一些。这(博物馆)是他们选的,这都是后来找我要的。这(桌上)是后来他们找我要的是孙子四岁半的时候,这也是几岁的时候。他们都在学校办过个人的展览——这个书上(?)有。
娟:他们以前在学校也给自己办展览啊?
刘:诶诶,学校里帮他办。
娟:那就是您的剪纸剪得好,他们也学了很多。
刘:他学,还有他的老师学。
娟:就是影响了一批人吧。
刘:诶,那影响了蛮多人。
娟:那他们现在除了当做爱好,有没有当做专职的,像您一样一直在剪的?
刘:现在他嘞,我没有让他剪了。他现在不能剪,他现在在高中,高中哪里有精力去剪嘞?老在上学,回来都没有时间。在武钢三中。这是我的外孙姑娘,她现在在日本,也是搞设计啊,其中把剪纸也扩大了。有时候设计一些东西啊,也搞剪纸做元素,在剪纸的基础上再搞一些动漫啊这些东西,她可能还有点成就。不知道我孙子将来怎么样。儿子也还可以。姑娘…我那个大姑娘搞得好。
敏:也是做这个剪纸的吗?
刘:诶,也是做剪纸,现在当老师那就没有搞了,又搞财务。她是在学校里当老师。看她,退休了看她怎么样(笑,众人笑)
胡:退休了肯定也和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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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她有蛮多作品在我这里。我感到怪得很——她那个时候就有很多反映日本的作品,她的樱花哟,很有特色哟,所以现在看起来…我还有好多作品在楼上,都没有展出,都在楼上。我的作品都在日本获了大奖,都没有展,现在就是看着这个现实没有展出来。
娟:就是这是您对家人的一些影响,刚刚您讲了您的徒弟嘛,国家任命的有五个人,但其实应该还有很多人。
刘:还有好多人,那就应该在其他地方。这是在我的博物馆开幕式的时候,都来了。还有王娟她是副教授,她还出了本书。她那本书还蛮好,是我给她写的前言(应是序)。
娟:是关于您的?
刘:剪纸的。这个民间剪纸的精神啊,这个民间剪纸应该怎么样反映啊,用什么样的手法啊。 因为她跟我们几个不一样的,她是湖北美院毕业的,毕业以后她就专门当美术老师。好好像是轻工大学吧,那本书上有。
娟:那您徒弟算下来大概有多少个人呢?
刘:我带的班是不计其数,现在还带着一个老年班。这个老年班带了13年,一直到现在,我的好多作品啊,都是我带的这个老年班啊,帮我刻啊;有什么事帮忙、布置展览啊,都是他们。再他们出作品,参加全国展览了,作品蛮多。
娟:那个老年班大概有多少人啊?
刘:16个人。
娟:他们年龄都挺大了?
刘:有从…五十几岁的不多,一直到八十五,可是剪得非常好。他们的作品呐,本来博物馆里我选了一些作品来,结果嘞,没有位置。这张(《美丽青山》)是个典型。这是六个人搞的。(带我们参观《美丽青山》)这也是我平时带班的学生剪的。这(玻璃柜里)就是我的几个徒弟,这是蔡晓龙,现在是大师了;这个是葛海;小毛的作品,毛明月,在那个走廊上。这是我的那个学生王娟,这是她出的这本书。这本书啊,何红一他们都没拍到。它是(湖北美术出版社、长江出版传媒)她是湖北美院毕业的,现在是(武汉轻工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的教师),现在是副教授。蛮好的一本书,这个前言(应是序)是我帮她写的。(下面一段听不清楚)这里面写了她怎么学剪纸的经历和***,她很搞了些…她学剪纸就是这点好,这个剪纸为什么要这样,用了什么民间艺术(大意是说研究剪纸有哪些花样、技法,很细致)湖南人。她搜集的这些,她的文章写得也蛮好。她的文章啊,她把这些剪纸啊,为什么这样剪啊,经历(或有误)啊,还有她搜集的全国一些名家的剪纸——这就是一些名家的剪纸,这都是典型的全国一些有名的剪纸,都搜集了。
娟:做得太好了。
刘:嗯,这都是她搜集的,都(有)讲解。她这个,(是)她作为教学用的。
蒲:那这本书在市场上应该有得卖吧?
刘:可能市场上有。
娟:老师您刚刚那几本书应该买不到。
刘:那个买不到。这个(王娟的书上)是《炉火正旺》,这个是…
娟:这是蒋在谱老师的。
刘:对,蒋在谱的湖北的几个,(还有)江先孝,江先孝是我们原来湖北剪纸协会的副会长。
娟:您跟江先孝老师交流的应该也蛮多?
刘:我们交流得多!我们两个人…几十年咯,他也是武钢的噻。
娟:哦,他也是武钢的。
刘:也是武钢的。——这张,我学生的这张作品,在全国获了金奖。
敏:这是——热干面?
刘:热干面,对!这我五个徒弟,这里有三个徒弟,再走廊那个毛明月的作品。(关玻璃柜)
(回到座位上)这些都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也是蛮多,我一共带了…原来一天…一个礼拜最多的时候是带六个班,还有几个学校,我现在建的有两个基地。
众人:哪两个基地?
刘:一个是武汉市青少年图书馆,那个基地的牌子在那里挂着在;再还有一个…钢城四小,就是青山区钢城四小,那里也挂着牌子,有的时候我去那里指导上课,或者叫我的学生去上课。
娟:您在那里上课,这几年应该没上吧…
刘:上!
娟:这几年还在上?!
刘:我这回去住院就是上课的时候嘴巴麻了、舌头麻了。
娟:就是上课的时候发现身体…
刘:诶——那个嘴巴、舌头麻了,后来他们学校搞个车子把我送到医院去的。
我们那个青少年图书馆里面还有一个展览,每年的展览(人)很少去(或有误)。每年我还要到那边去讲课,我不去讲下面给哪个讲?
娟:您在那边讲课是一周去几次啊?
刘:不,是放假的时候他们喊我去。
娟:哦,放假,寒暑假?
刘:嗯,寒暑假。我不去呢,我就派人去,叫我们的会员啊,叫我的学生啊。
娟:那里就是学生——那个四小是小学生吧?
刘:小学生。那个图书馆就不一定了,都是学生,是少儿;那里有好多(不同)年纪的学生,那不一定。那里搞了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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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5# 的帖子

娟:那光青少年图书馆加四小的学生加起来应该也蛮多。
刘:也蛮多。我原来在我们这里教过的学生啊,我们武钢的,一小、二小、三小、九小…那好多学校。
所以我原来家里…那回政府要帮我修博物馆,就是因为我自己退休以后,我家里那方面的资料太多了;把它摞在那里也浪费了,了不起就是我们的会员去看下子,后来我就干脆搞了一个家庭博物馆,也是叫刘士标剪纸艺术馆,那是家庭博物馆。这是青山区政府从报纸上面、从很多地方看到了之后,就是说看到我受不了;我那时候…青山区区委书记、区长,全部领导都到我家里去了,包括市的文化局长。我说我受不了,为什么受不了呢,这个家庭博物馆我一个人搞不起来,去参观的人呐,学校排队的太多了,一个学校去一个班的话,得讲两次;后来我人受不了,我又要做清洁卫生,我还要讲解,人受不了。后来青山区政府就发现了,接待的人太多,参观的人也多。后来区委书记就到我家去,把我叫——那个报纸上都登了的,楚天都市报上面啊都登了的——区委书记找我谈话,说老刘啊我们感谢您,我们政府准备今年搞一个博物馆。后来他要我选地方我就选了这里。因为这里是红房子,以后不拆了,它是历史文物了;这个房子(博物馆)还是新的,他不会拆了。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三层,实际上是三层半,它不能超过三层。这(一片)整个红房子都是当时苏联帮我们修的,就为了建武钢修的,反正这个房子不能破坏,这里一修再修(或有误)。将来这个位置,马上这外边都要拆掉了,这个位置就改成一个青山区文化园,它是剪纸文化园,所以我就选在这个地方了。他说一切都不要你管,你就好生的搞好身体,把你的东西整理一下。青山区政府花了一年多时间——诶,我那个名片后面有。
娟:那个您这个家庭博物馆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的,自己把作品都整理好了?
刘:11年(建的),12年对外开放的。
娟:就是因为参观的人太多,政府就注意到了。
刘:对,注意到了,报纸上都登了介绍了,登了以后区委书记就带着整个青山区——我就是非常感谢青山区政府,他带着区长副区长,还有人大、政协的领导,都到我家来看,都蛮感动的。
娟:后来这个地方就是您自己选的址。
刘:对,我自己选的址,我把我的家人都带来了一起选的。这里原来开始还没有居委会,那个时候,有个居委会还是好些。这个博物馆起来以后政府的负担还是蛮重,我自己也有感受,这几个人的工资,再有水电费、管理费。我这个现在呢,国家来审查了,这个博物馆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消防渠道。
众人:消防渠道…
刘:消防渠道就是说嘞,一个人上来了之后嘞,有什么问题,另外一边可以跑。
娟:哦,就是说设计的时候…
刘:诶,原来对博物馆没有那样的要求,但是现在…怕出事故。假如说有人进来了,(入口)那边失了火,就没有地方跑了。现在准备再加一个通道…
娟:现在已经要加啦?
刘:要加,不过政府还在筹集资金。要是原来我在武钢还好说,我跟武钢打个招呼,现在武钢也蛮不好过。武钢自己有个博物馆噻,有个博物馆在那边,也没什么名堂。
娟:武钢博物馆里应该也有您的作品吧?
刘:那个没有,它以钢铁为主,它博物馆的缺点就是这个,文化上的东西没有。凡是艺术上的东西,都没有搞,完全都是搞生产。再就是最大的致命弱点就是搞现代的领导,把现代的领导往上吹,原来老的领导都没搞,这是忘却了历史。这就不叫博物馆。我还帮他们讲了,我说我到德国,德国邀请我去,我们那个中国博物馆旁边就有一个德国的矿山博物馆。矿山博物馆建得多好呀,一点都不豪华,不铺张浪费,进去外边就是很不起眼的一个老房子;进去以后也不是特别好,进去以后马上就下矿了,就到地底下去了。矿山博物馆就是讲怎么开矿的,它都是几百年前的,都是一些原始的,工人怎么样在操作、怎么样劳动、怎么样开矿、怎么样生产。我们这个就是太繁荣太现代了,太有钱了,(笑)可以这样说,好多亿诶,我们这个博物馆花了。这个人民一看就回忆到了当时历史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你这个就都是现代的,轧钢是怎么样轧,这里那里都是怎么样轧,只不过把它缩小了。你到省博物馆去,要是没有原始的东西、历史上的东西,怎么称为省博物馆。我们(剪纸)东西搞过去了,都没有展出来,都保存在这里了,给了我们收藏证啊,给了什么东西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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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老师啊,刚开始剪纸的时候可能剪得不太好,您觉得您是什么时候慢慢上手了,就是剪得很好?
刘:这个还是要看分什么东西。我原来剪花鸟、小动物之类的,那就根本不画,拿在手里剪就可以了,因为它不复杂。
敏:简单?
刘:也不简单。就是以前我们那个鞋花整个画一套,并不是哪一个(人单独创作的),查作者也找不到作者,没有作者了,它都是历史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鞋样子啊,枕头样子啊什么的,不像我们现在的剪纸,现在的剪纸除了要用历史的东西以外,历史的东西只能做陪衬,还要反映我们主题的东西。比方炼钢,就要有炼钢炉,工人是怎么操作的,所以你们昨天问我《炉火正红》,旁边的铁锹上还有彩带哟,还有花哟,那就是非要用这些东西配合起来,把我们现实的劳动的场面、工人劳动的动作再(把它反映出来)。要不是这样当时工人的形象要枯燥无味啊,这可以说不是叫剪纸了,这是叫绘画剪纸。绘画剪纸不是我国的剪纸,不能以绘画的形式来搞剪纸,剪纸有剪纸的特点。
敏:那你们剪之前就不用画。
刘:不过呢,反映现代的东西还是要画,(要是)不画呢现在有个办法就是照相,照下来之后再根据剪纸的特点把这个画改成剪纸。如果说画是什么样子就把它剪成样子那就不叫剪纸,那就叫绘画剪纸。剪纸有剪纸的规律的,你看像什么“似像非像,越看越像”啊,要有剪纸的语言呀,锯齿纹呀、月亮纹呀、水波纹呀,还有很多,没有剪纸的语言就不称为剪纸。还有“千剪不断,万剪不落”啊,提起来是个整体,这个剪纸都是一张,拿起来是一整张的,不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你看(举起一个“福”字),这就是剪纸,它是整张的,它也有反映的问题。这是我一个学生剪的呀,也是个残疾人。
娟:这是您哪个学生?
刘:这个姓赵。剪纸都是这样,提起来是一个整体。但是现在他们有的把剪纸变质了,东拼西凑。现在这个还在争论,因为我去参加全国几次讨论会,这个到底属不属于剪纸,剪纸应不应该这样改,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老祖宗。有个malishi(人名)他画油画画得那么好,他最后…都是很简单的剪纸…(不太清楚)他没有办法画,还是剪纸更高明,后来他自己也搞剪纸。Malishi是这样的,那我们国家也是一样的(前面那个可能是个外国人,玛立仕)。我们国家现在很多文人剪纸啊,文人剪纸就是就是把这些剪纸变成,有绘画的剪纸,把民间的东西集中(或有误)上去,这就是文人剪纸。文人剪纸行不行,成不成立,现在也正在争论。
娟:我当时也看了关于文人剪纸,好像也是网上在争论到底存不存在这个东西。
刘:那些农民、老民间艺人是不会承认的,他说这是个啥子玩意。
娟:因为他好像是跟艺术接触得比较多,我看有那种做书的封皮的,配一点诗啊什么的。
刘:现在北京就有几个大学里,包括中央美院啊…(博物馆的电跳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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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您看您讲了这么多文人剪纸啊,还有昨天提到的由花鸟剪纸到工业剪纸。您觉得您主要是一个什么样的特色和风格呢?
刘:我就是这样子,一个呢,有一个原则,一定要继承民间的,在民间的基础上创作现代人能够接受的东西、喜欢的东西,不能说…因为我们有一个生存的过程,如果说我老搞民间剪纸,我原来又在武钢工作,不能反映人民的生活、不能反映生产劳动,得不到领导的支持,你就没办法再往下前进,就不能生存。现在才好一点,因为国家有那个政策了,对非遗有资金啊这样的支持。原来没有啊!原来你要是不反映这个——就说我反映你不给我支持我也应该反映,作为这个历史上我应该这样子,不能固定老的思想来约束自己。我记得我们原来那个民间的东西,它不是用刀刻嘞,它是用戳子戳的嘞。后来因为戳子不便于创作更多的东西啊,后来就改成这个刀子啦,这就是从蒋在谱他们这一辈开始的。大概也只百把年的历史,一百多年的历史。原来都是戳花,用戳子戳,后来才用这样的刀子,这样的刀子也不先进啊,这之前都是用洋伞的箍子,箍子坏了以后把它改成刀子;再一个就是发条,以前的钟上有发条,把发条拿过去一烧,烧得涨红了以后再磨成刀子。原来蒋在谱他们的刀子都是这样的。你们要看戳子的话可以去农村里,去仙桃,那里应该有。这个找啊,去那边以后还是要找那些淳朴的,那个农民,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搞这个的,要是去找机关的人,他不见得知道,有些东西他都搞不清楚。
娟:就是您的剪纸的风格一方面要继承传统的民间的东西,反映生活。
刘:诶,就是这样子,非要这样子不可,不这样子就无法生存,特别是从我个人的例子来说的话,我要是不搞反映工业生产的东西,我的剪纸就站不住脚,那单位不会给钱给我拍电视片喏,那以前拍一部电视片要不少钱呢,还要给电视台。那个《大钢都小剪纸》电视片,是武汉电视台刚成立的时候拍的,拍得蛮好。后来还有一个《武钢剪纸》,《武钢剪纸》是中央电视台来拍的。最后我的那一部…是中央7台来拍的,原来他们都是拍农民啊、农村啊,那回他们走向工厂啊,*****(不清楚)。因为我不反映武钢的东西啊,我就走不下去,就不会给我一个名额负责搞这样的工作。
娟:反映武钢生产的这些剪纸就统称工业剪纸。然后我看的那些图就是线条…
刘:(用)线条的多
娟:比如说那种楼的就是直直的线条…
刘:不过呢…我有典型的东西啊…(走到展览柜那边拿出包裹,展示、介绍)
这就属于雕刻了…你看它这个…
这里面有的是别人的剪纸。
这就是反映工业,有民间味,用民间的手法剪的。
这是电气、电缆。
这是扳手…
这个我印象比较深刻,这是何红一带着几个外国学生来武钢参观工厂,来看我的剪纸的时候我在现场剪的,拿剪刀的,也不画。这就是炼铁厂,高炉。
实际上我的这些剪纸比较好,这里的设计人员外行了。
这是两个炼铁工,这都是现场剪的,我觉得我的这些剪纸比较好,比较可爱。
这是矿山底下,拖矿石的电机车。
实际上我这些剪纸是比较好的——你看这些就有点转型了,(娟:牛郎织女相会)这是在我们武钢的天上相会,(何:还坐着火箭)这就是刻的,86年的…
这(墙上的一组)是九一三指示啊,毛主席来视察武钢的时候。
我这个博物馆啊,要我们武钢的老职工、懂钢铁的人来看了以后啊,就非常激动。(敏:再现了当时的场景)…
这是鞋样…
这是结婚的时候用的,这是金纸剪的…
所以我现在没办法,准备把楼上两百个平方搞出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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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那您这些应该也要展出来的吧?
刘:现在没有位置噻…
娟:那您的作品有多少?几千?
刘:上万。
众人:上万!!
刘:这是剪的我自己。这是85年剪的。这是自己在做剪纸的时候。
娟:这里面有传统的莲花
刘:对,它这个里面非要有民间的东西。
这是炼铁工人。
实际上这些剪纸是比较精华的。
这是炼钢工人把这个钢水弄出来,跳舞,很愉快。这也是91年的。
娟:您这些作品保存得都很好。
刘:要不保存不行啊,这必须保存好,这都是自己这一辈子的东西。
其实我的藏书票有几百张,武汉大学的学生、教授来参观啊,让我卖掉,一百块钱一张。这在当时很要卖点钱啊。我也没卖,因为我自己的东西自己舍不得。
娟:您这个展台上大概有多少张啊?
刘:这里大概有五六十张吧。
胡:老师你的这些作品你卖过吗?
刘:卖。我现在不卖我自己的…
娟:以前卖过吗?
刘:卖过,我要是不卖我怎么样生存啊。我有的有重复的噻。我有很多书——不知道网上有谁造谣说我要卖掉。我有好几千本嘞,都是研究这个民间艺术、剪纸的。
蒲:老师可以拍一下您几张代表作吗?就是刚才展示的那几幅…就是炼钢的那些…
刘:这个你拍就拍吧,这个有的没有发表。
蒲:这是一系列的吗?
刘:诶,这都是一个系列的。
我的这一套,被别人刻在石碑上的,这是楚国的(人形),这是丝绸(剪纸作品上的元素)炼钢舞。
娟:感觉您这些作品都好有创意,很有自己的思想。
刘:嗯,这就是藏书票。(笑)
这个是周韶华的题字。
这个是天津美院、我们全国的会长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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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老师您不是有上万张作品吗?您自己保存的大概有多少张?
刘:我说的上万张我基本上都还保存着。我除了博物馆以外,家庭博物馆,再还有我现在住的地方。
娟:这上万张作品当中您有没有送给国家或者送给外宾的?
刘:那有很多啊。我这都有题字、都有回信。激动!他们激动的东西,写的诗啊,那作品多了,我的作品为武钢争了很多光啊。当时我有一个例子,这个武钢职工大学老师来讲课,最后讲完了课,,要借展览*****(不清楚)他后来要我们国家的外汇,我们当时国家的外汇极为困难的,后来他们出了个点子,我那个时候在单位上班,我们有一个陈列室,陈列了我的作品,后来把他们领到我的陈列室去看,他们都看中了我的东西,是送还是买?后来*****(不清楚)
娟:那最后阿姨是把作品给买走了?
刘:买了好些走了,哈哈,后来一算,把那个教学的钱全部都买在我的作品上了。所以说*****(不清楚)看中的都要买,所以就要买。那个时候钱我们个人不能要,那要的话就成资本主义了。
娟:那钱都归哪儿了?
刘:都归我们单位,武钢工会,财务那个就批了我们工会领导,就是我批的,刘士标可以提成百分之十五,就是卖一百块钱,我可以得到十五块。
娟:那也少啊。
刘:那累积起来也不少啊,后来多的那个钱,都归我保存下来,国家也不要,后来就发展我们的剪纸,那也不少钱呢,好多万呢,好多万钱,我们就搞全国的大展,再个就是接济那个困难的剪纸的艺人,我不是跟你讲过侯玉梅,她就是这样的。
娟:侯玉梅,她当时情况应该不怎么好吧。
刘:很穷,很不好,她的丈夫坐牢。
娟:丈夫坐牢?
刘:哎,那个不提那个,那个提起来不好。
娟:对对。就是她情况很不好,您当时就帮助了她。
刘:文化部啊,我在北京,他们都知道我在全国举办大的展览,就是政府的领导很看重我。我们武钢也是很相信我*****(不清楚)介绍一下她,她的作品确实很好,但是文化部啊有人给我谈她的情况,后来就把她从吉林省通化市接来了,我们就出面,叫中国民协帮他们吉林省通化市讲一下,我们帮她借到了展览,不要你们的钱,你们政府要陪她来。所以后来他们通化市的宣传部长和文化馆长就都陪她来了。
娟:所以说您对侯玉梅帮助还是挺大的。
刘:哎,后来她就很有名了,从那个农村一下子调到了县文化馆,有工作了,因为她的剪纸都是连锁的,什么长白山的故事啊,我的家啊。她当时帮我留了不少剪纸。
娟:她长白山,她是吉林的?那里离那么远?你是怎么跟她接触的?
刘:她是通化县的,是文化部撒,文化部的人推荐我到北京去,他们就说:你能不能帮一下侯玉美,她剪纸非常好,她可以向你学习,由民间提到现实生活中来,你们可以交流一下。后来我就把她借来,他们都来了。周韶华当时是文联主席,他对长白山有很深的感情,后来开幕式就由他来剪彩。后来大家都想要侯玉梅的剪纸。参观的人非常多,然后我就跟他们讲,因为侯玉梅的家里经济条件不怎么好,我希望参观的观众能给一点钱,那个时候还不讲钱。78年吧,还不讲钱,但是你要她的作品还是给一点钱吧。
娟:他们当时是不给钱吗?
刘:开始不给钱。那个时候不兴讲钱,你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呵呵。后来就是剪一张给一毛钱。后来有的人就给她衣服啊,排骨汤啊,侯玉美非常能干,能剪东西。她只要看到就可以剪出来,你要是背影是一家人,她就可以剪出一家人。她现在在美国,去了好多年了。在美国设计地铁的剪纸啊,再个就是我们奥运会的那个*****(不清楚)也是她设计的。那个照片上有她的事迹。
娟:确实对她帮助挺大。何老师对她?
刘:她不认识何红一当时,何红一到她家去了以后,她马上就打了电话,侯玉梅当时感到遇到了故人,何红一说自己是武汉的,后来一说到我,我跟刘老师都是湖北省民协的。然后她就讲自己是怎么到美国来的。现在她的家里富得很,她的两个儿子姑娘都在美国开公司。
,,,,中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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