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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情歌》是怎样唱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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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情歌》是怎样唱起来的

标  题: 《康定情歌》是怎样唱起来的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3年06月22日16:43:47 星期天), 转

一首风靡全球、传唱了半个多世纪的《康定情歌》,其词曲创作来源、传播背景是什么,
多年来一直是人们关注并想解开的谜。一些有心人士曾专程到四川康定地区采访调查,了
解到《康定情歌》有300多首,内容十分丰富,当地老百姓还可以随编随唱,而人们所熟
悉的那首《康定情歌》,原名叫《跑马山》。

关于此歌的故事,康定城里传说很多。有人说在抗战时期,一位从北方逃难到康定的大学
生,发觉《溜溜调》旋律优美动听,于是记录下来进行艺术加工,谱写成《康定情歌》流
传至今。也有传说,过去在康定城北,住有一位美丽的姑娘,由于家境贫寒,常在跑马山
中砍柴负薪,维持一家生计。姑娘在山中砍柴时喜唱山歌,甜美清脆的歌声,深得城里一
位富贵子弟的爱慕。可惜他们的爱情遭到父母的横加干涉,这对恋人终未成眷属。这位男
子为表达对自己爱情的向往,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康定情歌》。传说虽多,但就是道
不出整理者、加工者、词曲作者的姓名。康定的老者和对康定地区民歌有所了解的人普遍
认为,《康定情歌》的基调源于康定城北雅拉沟一带的“溜溜调”民歌。民间口头传唱的
山歌,要说清是谁所创,并非易事。那么搜集“溜溜调”,并整理、加工、命名为《康定
情歌》的人总该有。他是谁?何时所做?原稿何在?众人寻他千百度。

近*,记者从有关人士提供的线索得知,北京有人知道《康定情歌》的背景。4月的一天,
北京到处已是鲜花吐蕊,记者如约来到知情人陈朝迪的家。陈朝迪说:他的已故父亲、我
国著名民族语言学家陈士林先生,就是《康定情歌》的搜集者。

——那是1950年7月,父亲陈士林参加了以邓小平同志为团长的中央西南民族访问团,深
入大小凉山访问调查,父亲在当地听到了这首“跑马溜溜的山……”觉得特别好听,于是
就借用自己给访问团担当录音工作的机会,将这首歌录了下来。回到北京后谈及此事,父
亲的一位同事吴小琳教授很喜爱这首歌,并说自己与文艺界较熟,就将磁带借了去给京剧
大师梅兰芳听,此后这首歌如何流传,没再听父亲说过。——陈士林先生的三儿子陈朝迪
展开了回忆。

陈朝迪说:“父亲生前很喜欢这首歌,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全家住在四川,父亲把我
抱在腿上给我唱这首歌,有时还用笛子吹这首曲子。”几十年之后的1991年,有一次在家
里,他问父亲:“传说中的那位‘北方大学生’就是您,《康定情歌》就是您写的吧?”
父亲回答:“说我写的不合适,是我搜集的。”

陈士林先生先后就读于北京大学和西南联合大学,30年代在云南蒙自接触过彝语,40年代
在龙云家里兼任过家庭教师。1950年随中央访问团到彝族地区后,父亲便进入大小凉山地
区调查彝语,通过广泛的访问接触,他深感彝族同胞没有通用文字之苦,于是他独自在彝
区留了下来。在1年多的时间里,他调查彝语方言,搜集彝族人民对文字问题的意见,设
计新文字方案,编写新彝文试验教学课本读物,并帮助地方培训师资等,付出了大量心血
。1951年9月父亲回到北京汇报工作。

陈士林先生的长子陈朝达回忆道:“一天,父亲拿回家一卷纲丝录音带,说是邓小平和其
他几位领导人的讲话录音,很兴奋地和母亲商量,要全家到西昌彝区去长期工作。于是
1951年11月,父亲作为中国科学院派出的川康工作队队长,带着我们全家离京南下。母亲
毕业于北京女子文理学院,当时正在北大工作,父母亲为了尔后的事业做出这个选择,毅
然放弃在北京建立的温暖的家,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当时交通不便,全家南下入川旅途多
有坎坷。先坐火车到武汉,再转船到重庆,然后乘车到成都。在火车上碰巧遇见了鲁迅的
夫人许广平,因父母亲上大学时听过鲁迅先生的言教,所以即请师母为我题词。许女士在
我的一本字典扉页上题写了‘好好学习,长大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到成都后,全家住
在西南局,我们常和原西康省省主席王维舟等领导人同桌进餐。离开成都后汽车先到原西
康省省会雅安,我们住在刘文辉从前的公馆里,父亲介绍我认识了彝族的上层人物岑光电
先生,他是一位少言而和蔼的先生。小住几*后,即向西昌进发。我们经荥经、清溪、石
棉、泸沽……再向前汽车不通了,全家都得骑马。当时凉山中心区还有匪军残部未及肃清
,记得父亲身穿灰色干部服,背一支卡宾枪,腰间挎一支驳壳枪,常常骑在前面。凉山的
山很峻峭,有时崎岖的小路连马也过不去,母亲走在前,父亲断后,雇几个挑夫把我们四
个兄弟装在背篓里,每个孩子无论大小均计为一件行李,背过难行的山岗。”

陈士林先生一生写有《汉彝词典》、《彝语简志》等专(译)著15部、学术论文近100篇,
完成了新彝文拼音文字方案的设计,又成功地参与完成了凉山彝文的规范工作。

当年的报纸曾有过这样的报道:“川康工作队是最早派出去的一个工作队,他们在大小凉
山调查彝族文字后,创立了用拉丁字母拼写的新彝文。这是我国语文科学工作者第一次为
少数民族创立的文字。”

不仅陈士林先生将自己的全部心血花在了彝语事业上,他的夫人李秀清,也为彝语工作贡
献了自己毕生的心血。据陈士林所写的回忆文章:“她白天在凉山培养师资,调查四音格
词汇,夜晚研究编辑彝语词典,还要承担繁重的家务,工作十分辛苦,不幸早失年华。她
是在坚持写完了最后一张四音格卡片后溘然长逝的。”

陈士林先生的工作业绩和他在彝语言学上的成就,党和人民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而他却觉
得是党和人民抬举自己。陈朝迪说:最令父亲感动的有两次,一次是1964年,他被选为知
识分子代表,参加天安门国庆观礼,受到毛泽东等领导人的接见。另一次是1991年他获得
了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证书。

作为享誉我国民族语言界的专家,陈士林先生不仅在民族语言学上造诣极深,他对彝族的
历史、文化和现状也有广泛的兴趣和研究。50年代,在四川彝族地区时,他与人用凉山民
歌曲调合写的《心向北京》和《大凉山彝歌》,曾一度成为当地最流行的歌曲。他写的不
少诗词都凝聚着他在凉山工作生活的情愫。这些歌曲、诗词,连同他生前未发表的几十篇
论文都收集在他的四个儿子整理出版的《万里彝乡即故乡》一书中。陈朝迪说:“我们认
为出版这本书,就是对父亲最好的怀念。‘万里彝乡即故乡’既是父亲诗词里的一句,也
是父亲一生对彝乡的情感。”

陈朝迪说:父亲晚年,经常看着他房内的“邛海泛舟”图,激起无尽回忆,那建昌雄风犹
存的古道,邛海无边的月色,西昌迷人的春光……岁末的彝历年,星野人朝,斗鸡走马…
…任何时候,只要一看到彝族同胞,一听见彝语,父亲的精神立刻就来了,感情也马上充
沛起来。毕竟凉山几十年的生活,使他对于这第二故乡的印象较第一故乡(湖南省石门县
)更为清晰,也使他感到骄傲。

陈士林先生生前所喜爱的《康定情歌》亦是40年间能随时勾起他对大小凉山情牵梦绕的歌
曲。的确,《康定情歌》优美、朴实,几十年来为国人和外国人所欣赏和喜爱,它被译为
多国文字传唱,并代表中国与世界其他九首歌曲一起被送上卫星,发射到其他星球上去。
而它的搜集者与传播者却默默不为人知,直至1992年离开人世。西部歌王王洛宾为世人搜
集整理了许多民歌,深受人们尊崇和怀念,当人们知道了搜集《康定情歌》这首精典作品
的陈士林先生时,是否也会对他产生尤为深切的景仰与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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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陈老也太谦虚了呵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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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知只是原始搜集记录了?还是也重新整理歌词曲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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