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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短裙苗族的“情人节”竟如此开放

超短裙苗族的“情人节”竟如此开放

超短裙苗族的情人节——“茅人节”
每年农历三月至四月,是贵州榕江县两汪乡超短裙苗族举行传统节日——茅人节的时间。茅人节,也叫“爬茅人坡”或“插茅人”,苗语称为“劳莎丽”,它是两汪乡超短裙苗族一种古老、独特的社交活动,起始于这支苗族的上古时期,是沿袭至今时间最长、最古老的民族习俗之一。每到这个季节,当地的苗族男女青年便相互邀约,爬到最高的山顶去插茅人,唱情歌,自由选择自己的意中人。

关于茅人节的由来,有这样一种说法:最初,超短裙苗族有一个习俗,本寨的青年不能开亲,而且婚姻都由父母包办,没有自由,许多苗族姑娘被迫与心上人分离,远嫁他乡。为了表达自己对家乡的依念和向情人倾诉自己深藏于心中的痛苦,每年三月,她们都要回到家乡,在最高的山上用新长出的树枝、嫩叶和茅草扎成茅人,并插在山顶上,然后在茅人附近与情人幽会对歌,彼此倾吐衷肠和内心的忧伤。后来,这个习俗渐渐演变成为苗族青年男女谈情说爱、互相选择对象的一项活动。

每年过“茅人节”时,当地青年男女不论老少,不论婚否,都可任意邀约情投意合者结队上风光秀美的茅人坡对歌,逗趣,野炊。特别情投者,可相约离群另寻静处。节日气氛活跃,自由,充满古色古香的浪漫情调。

拦路歌敬酒吓跑外来客人
4 月 29 日,我从厦门乘飞机飞往贵阳。30 日从贵阳乘汽车到达凯里。5月 1 日再乘汽车前往榕江两汪。我们是下午 4 时抵达两汪乡的,刚下车就被一群身着传统盛装的短裙苗族姑娘拦住了,按照传统的礼仪,她们要给每一位外来的客人唱拦路歌敬酒。歌声响起,客人们都停下了脚步。接着,为客人准备着牛角酒,用只唱歌的方式迎接客人,外地客人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位客人面前都站着一位手持牛角的苗族少女,尽管姑娘笑容灿烂,但那巨大的牛角还是把许多外来客人给吓跑了,不过他们还是很快回到拦路的地方,因为这是通向两汪的唯一道路。“谢谢,谢谢,我不会喝酒,从不喝……”不止一位客人在尽力申辩,但牛角酒还是不由分说地送到了客人的嘴边。接着是一声愉快的呐喊,酒就倾倒下来了,客人常常被灌个一头一脸乃至一身全是酒水,然而没有一位客人会因此而懊恼,相反,所有的人都感到极大的快乐和刺激,人们的脸上始终荡漾着灿烂而幸福的笑容。



喝过拦路酒后,我被安排在两汪乡街上一家木楼饭店里住下了。木楼看上去相当古旧,仿佛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种简陋客栈。站在廊檐上往街上看,虽然外来的客人人流如织,到处洋溢着节日到来的气氛,但街道两旁那些又拥挤又破旧的木房子,还是让人油然升起一分时间的沧桑感。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我一直在西南山地做田野,自然经常见识类似两汪这样的古老小镇,而每次面对这样的情景,我的思想都颇为复杂,有时我从中看到了东西部发展的差距,看到了地区发展的不平衡及由此引发的非人道结果,但有时又似乎感到庆幸,即在这些地方,由于迟发展或不发展而幸运地保留了我们悠久的文化传统。此时此刻,我正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质朴和温馨。

趁着太阳尚未下山,我拿着相机到街上闲逛了一圈。我走过一幢木楼又一幢木楼,我来到了街尽头的小学校,学校的一半依旧是木楼的房子,另一半已是砖房,砖房前面有一个较为宽大的操场,操场内外挤满了人。一些青年男女在那儿吹芦笙跳舞,但似乎跳得并不正规,像是在练习。但芦笙吸引了不同的人们,校门口挤得一塌糊涂,许多人还想拼命往里挤,而挤进去的人却失望地要往外走,年轻人用苗语高声嚷嚷着,不知道是在表示愤怒,还是在呼喊着同伴。




“爬窗孔”谈恋爱

第二天上午是节日的开幕式,操场中央早早就聚满了人群。两汪乡附近的乡镇和村寨都有青年应邀出席开幕式的歌舞表演,他们身着节日的盛装,表演着传统的歌舞。这些歌舞虽不及都市舞台的华丽和完美,但仍经过了精心的组织和排练,从中明显看出政府插手的痕迹。不过,所有的表演都还是以传统的民间形态呈现,尤其能满足外来摄影爱好者和旅游者的心理愿望。表演的节目繁多,持续时间很长,到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下来,不仅表演者受不了,就是观众也是忍无可忍了,看到这势头,主持者只好临时裁减了一些节目,匆匆结束表演。可是这样一来,那些经过了多日排练、现在又轮不到上场的表演队员十分生气,他们去找主持者理论,主持者说,下午吧,下午接着表演。但事实上下午另有安排。中午吃过饭后,来宾稍事休息,便重新回到操场上。下午的表演内容是选美比赛和情歌对唱,我还被拉去当评委。这样,一直折腾到太阳下山,表演活动才结束。我和一些来宾回到饭店吃饭,群众则继续跳他们那没完没了的芦笙舞,他们真是疯狂得可以。

两汪乡地处雷公山脚下,乡内主体居民为苗族,因其妇女所穿裙子长不及 5 寸,故被称为“短裙苗”。“茅人节”本为短裙苗的一个传统节日,直译即“情人节”。传统规定,“茅人节”期间,无论是少男少女,还是已婚夫妇,都可以自由寻找自己的情人,即便发生越轨行为,旁人也不得干涉。因而节日到来之时,整个地方都充满着自由而开放的气氛,许多青年男女更是公开在大街上打情骂俏。

晚上因有“爬窗孔”的民俗表演,我吃过饭后就去准备拍照的行头。我告辞时,那几位女的对我说:“哎,你莫走,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你就没看上一个?”我的同屋忙给她们解释说:“你们莫乱讲话啰,人家是老师,不像你们这样粗野的。”几位女子说:“老师也是人嘛,说不定他比我们更粗呢。”我的同屋只好对我解释说:“她们喝醉了,你莫见怪。”我笑笑走开了,他们则继续喝酒吃饭。我回房间洗脸漱口,给闪光灯装电池,然后直奔民俗表演的地方。

那是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下,许多游客和摄影爱好者已经在等待了。几位身着侗装的姑娘姗姗来迟,她们先是在窗台下的地坪上与两位男性青年表演情歌对唱,然后几位姑娘由堂屋钻进了楼上的闺房。两位后生继续在窗台下唱歌,最后找了一架木梯架到窗台上,其中一位后生爬到窗口,不停地唱歌和说话,窗子终于打开了,露出了姑娘的笑脸,男人表示要把姑娘接走,姑娘推辞半天,终于经不住男人的引诱,答应私奔,姑娘与众姐妹告别,由窗孔爬出,与情人一道远走高飞,表演即告结束。“这不是苗族啊。”我问旁人。“不是,她们是侗族。”“这是侗族的风俗吗?”“是,侗族就是这样的,他们把这个叫做‘爬窗孔’。”“为什么要让她们到这个地方来表演呢?”“怕你们走不动啊,你们要走得动就去乐里看吧,那里的姑娘小伙都是这样谈恋爱的。好玩吗?”“好玩。”“你照了?”“照了。”“是好镜头吧?”“好,很好。”



因为表演时唱歌太多,表演结束差不多已是午夜 12 点了。我困得不行,想回屋休息,但当地人又说河对面还有更精彩的民俗活动,是苗族青年男女的幽会活动,问我要不要去拍,我说去。于是他们又带我去串苗寨,可惜我们串了大半夜,也没有看到真正的幽会场面。我估计这种场面一般不易见到,于是打道回府。

抢来的新娘
5 月 3 日是“茅人节”真正到来的日子,按传统,这天即开放日。但为了让外地游客更多地了解苗族文化,这天早上,政府安排我们去参观超短裙苗族的服饰制作过程。看完回来差不多已到中午,大伙随便吃点中餐便跟着苗族青年男女去爬茅人坡。茅人坡在河对面村子的后山上,又高又陡,极难爬,但来宾们还是兴致勃勃地跟着苗家姑娘小伙一道爬,其中还有几位老外。

到了山顶,苗家姑娘、小伙便坐下来在一起唱歌,唱了几首歌,大伙便纷纷往回走了,说活动已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一些游客对此十分失望,也许在他们的想象中,爬茅人坡不应该这么简单,而应有更浪漫的内容。“以前你们也是这样的吗?”问一位本地通。他想了想,说:“以前都是偷偷来的,各人跟各人的相好……”“现在还这样吗?”“还这样。”“那这些人咋都走了?”“有些要到半坡表演节目,有的各回家了嘛。”“表演什么节目?”“抢亲嘛。”“以前也有抢亲表演?”“以前没有。但以前的人结婚是兴抢的,现在要表演给你们看嘛。”听说被抢回家的姑娘到井边挑水半道上还有表演,我赶紧追着众人下山,到半坡处,果然看见许多男女青年在路口乘凉,一些人则在唱歌,我去给唱歌的人拍照,不料身后一声喊,一位小伙背起一位姑娘就往山下飞跑,几个姑娘象征性追赶一阵,便停下了,大伙有说有笑回家去了。“这就是抢亲?”我又问那位本地通。“就是啰,就是这样啰。”“这太简单了嘛。”“是简单嘛,本来就简单嘛。”“抢去的姑娘同意被抢吗?”“同意。”“那么,抢只是形式啰,实际上他们早已心心相印了,是吗?”“是啦,就是这个样子啦。抢也不是乱抢的,姑娘不同意,你也是不能抢的。”“既然同意,为什么不明媒正娶,为什么还要抢呢?”“以前苗家人穷嘛,娶不起嘛,所以干脆去抢,快当点,省事点嘛。”“抢去就可以那个了?”“对,抢去就是你的了,也不用办酒了,回家就上床,让她有崽崽。”“这倒是省事噢。”“嗯,我们苗家就是图省事嘛。”

但是,当我们走下山时,还是看到被抢的新娘已在新郎家准备酒席了,她先是被婆婆委派去井边挑一担水,然后回家蒸糯米饭给客人吃,公公则杀了一只鸡,正准备下锅煮熟,不一会儿便弄好了一桌比较丰盛的酒席,一家人围拢来聚餐,媒人也在其中,表示这姑娘已正式成为这家中的一员了。我问那位本地通,既然是抢来的姑娘,为什么还有媒人呢?本地通说,媒人就是证人,是新郎家请来的,有她作证,才说明这姑娘名正言顺做了这家的媳妇。




从新郎家出来,我到河边洗了个澡,太热了,浑身是汗。本地通说,以前从山上归来的青年男女都要下河洗澡,说是唱茅人歌,爬茅人坡,吃茅人饭,洗茅人澡,下茅人河。“脱光洗吗?”“当然脱光,穿衣服怎么洗,以前我们的苗家又没有内衣的。”“不怕人看见?”“在坡上,怕谁看见。就是被人看见,也无所谓,反正这一天是自由,是允许的。”“现在为什么不见他们下河了?”“现在外地人多,他们不敢来。要到晚上他们才来。”

这一天,我真是累极了,但又感觉很愉快,毕竟这种体验是前所未有的。当天晚上我原本想留下来看看裸泳的情景,但因为有便车回城,我只好匆匆告辞两汪回到了榕江。在路上,有人问我:“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我说:“很好,很好,很有收获。”“没有姑娘找你?”“没有。”“那算什么收获!那只能算白跑一趟。”大伙笑了,我也笑了,我觉得我没有白跑一趟。


本文摘自《西南山地文化考察记》(潘年英著)(学苑出版社2010年5月出版)





全国艺术科学“十五”规划国家重点课题
“西部人文资源的保护、开发和利用”之研究成果
——“西部人文资源研究丛书”
    课题始于国家提出西部大开发的第二年,由费孝通先生提出,中国艺术研究院具体牵头执行,并联合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以及西部地区各院校,由39个单位100多位学者参加。课题的研究始于国家提出西部大开发的初期阶段,目的是关注西部经济的开发有可能造成的人文资源破坏、文化生态失衡,希望能通过田野调查,完成一系列考察报告,抢救性地记录西部人文资源,提出人文资源保护、开发和利用的对策。课题为此组成了一个多学科合作的研究团队。
    经过6年艰苦努力,课题组完成了73篇考察报告,并按内容编辑成“西部人文资源研究丛书”,共13本书,400余万字,目前已正式出版12本。
    丛书包含:
    5部考察集:《关中民间器具与农民生活》、《西部人文资源考察实录》、《西北少数民族仪式考察》、  《陇戛寨人的生活变迁——梭戛生态博物馆在中国的实践》、《“呼图克沁” ——蒙古族村落仪式表演》
   4本考察笔记:《西行风土记——陕西民间艺术田野笔记》、《陕西药王崇祀风俗考察记》、《梭戛日记——一个女人类学家在苗寨的考察》、《西南山地文化考察记》
   3本论著:《人文资源法律保护论——以西部人文资源保护为起点的研究》、《西部人文资源论坛文集》,本总报告书:《从遗产到资源——西部人文资源研究报告》

    课题对西部文化资源所作的调查、梳理、描述、概括与研究,是建国以来文化领域里的重要成果。所取得的当代文化资料,为中国的文化学的学科建设、为政府有关部门对我国文化国情的调研与决策,以及对开发大西北的国家战略,提供了重要参考。 ——著名文化学学家刘锡诚

    课题的研究对西部文化的未来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课题在研究中坚持了科学发展观,开展了人文资源的讨论,具有相当高的学术价值。——著名民族学学家祁庆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3e2d450100k6r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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