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的时候,有一天在南区看见一个特别的面人摊。小时候也见过捏面人的,却从没见过捏得这么精致、这么惟妙惟肖的面人。卖面人的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东北老伯,正挑花眼的时候,城管来了,别人都开始收摊闪避了,他还是不动。说,我这是民间艺术,不是一般小摊。然后就开始慨叹现在对民间艺术的保护做得不好,他们这样的人得不到重视。这时来了个女城管,敦促他快点收摊,这里不让做生意。老伯说,我这是艺术。女城管说,我管你是不是艺术,你在这里把摊摆出来,是做生意赚钱的,只要是做生意赚钱,我就要管。我们就说,等一等,等我们买好再收摊。城管人还不错,就默许了。
然后继续挑花眼,旁边无所事事的小贩们见这边热闹,也凑过来看,人围成了一个圈。面人老伯又开始向众人慨叹起民间艺术的前景问题,还说起自己是因为陪母亲看病才来上海的。等我们挑选完毕,他才把面人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里,慢吞吞地收摊。女城管站在旁边听了好久,再也没有敦促他收摊之事。后来我们走了,众人散开,城管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