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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虽然写出了一系列卓越的艺术作品，反映了俄国农民的历史活动的种种矛盾，但他却始终不是一个革命者。他是独立于上述的学派、团体斗争之外的。托尔斯泰虽然是一个出身于名门的贵族作家，但由于他处于广大农民群众之中，并且同他们过往甚密，因而听了很多民间的故事和歌谣。他对民间作品知道得很多，修养很高，他说：“老百姓有自己的文学——出色的、不可摹拟的；它不是膺造品，而是从老百姓之中倾唱出来的。”(1851年3—5月日记)他为了给儿童们写文学读物，看过不少民间故事和勇士歌。据他的妇人托尔斯泰雅的回忆，他受到民间故事及其人物的激发，甚至想以俄罗斯勇士的形象写一部长篇小说。
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国已发展为“垂死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时代。列宁说；“自由资产阶级已经不去保护人民的权利，坚决掉过头来反对人民的制度。”[26]知识分子处在大分化中。民间文学理论中出现了恢复旧的、斯拉夫派关于民间文学的主张的倾向，这与政治上、哲学上全盘恢复宗教世界观的倾向是相呼应的。这隔时期民间文学运动的中心有两个：一，俄罗斯地理学会(彼得堡)，二，自然、人类学和民族学爱好者协会(莫斯科)。出版一种《活着的古代》(《Живая сарина》)杂志。这两个机构团结了许多民间文学的搜集者，出版了大批民间文学集子和著作，但是这些集子缺乏60年代的搜集者们的那种政治敏锐感，他们只是经院式地关心他们所了解的一般理论问题，而对人民的生活与心理状态，他们则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因此，从他们的研究与阐释中看不到人民同压迫者之间的阶级斗争。这时期，昂楚科夫的集子、波·索柯洛夫和尤·索柯洛夫两兄弟的故事集，是符合时代精神要求的。列宁在昂楚科夫的集子里看到了了解人民的心理和从社会政治的角度研究民间文学的最可贵的资料。
普列汉诺夫和高尔基科继承并发展了革命民主主义者的民间文学观点，提出了马克思主义的民间文学理论。1899一1900年间，普列汉诺夫发表的《没有地址的信》对民间文学问题作了详细而深刻的论述，反对用唯心主义的观点解释艺术的起源问题。归钠起来，他所涉及并解决的问题有：(1)艺术与经济的关系；(2)阐明原始社会遗留物和装饰产生的目的；(3)证明实用原则先于审美原则；(4)游戏与劳动、艺术与劳动的关系。
原载《文史哲》1964年第3期
收入作者《原始艺术与民间文化》，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8年8月
注解：
[1]在普希金的文稿中，保存下来一份论述俄罗斯民间创作的提纲，其中有一章论到婚礼歌谣。
[2]普希金的《论文学中的民族性》一文，并不仅仅是从文学的意义来谈民族性的，他是对“官方民族性”、假的民族性的批判。他在1830年同达里的谈话中也说：“民族性”并不只是“从祖国的历史上选择题材”，也不在于“字汇、辞句、语言”。
[3]见H·布罗斯基著、高骏千译《普希金与民间文艺》，载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研究部编《苏联民间文学论文集》，作家出版社1958年。
[4]见《同时代人回忆普希金》(俄文版)，第455页，莫斯科国家文学出版社1950年。
[5]普希金:《对批评的反驳)。见《普希金全集》(俄文版)第7卷第175页，苏联科学院出版社1951年。
[6]列宁《我们拒艳什么遣产?》，《列宁全集》第2卷第444—445页，人民出版社第1版。
[7]列宁《俄国工人报刊的历史》，《列宁全集》第20卷第240页，人民出版社第1版。
[8]别林斯基《论民间创作及其仿作》，见《别林斯基全集》。(以下有关别林斯基的言论，未注出者，均见全集。
[9]《别林斯基选集》(满涛中译本)第2卷第322页，时代出版社版1953年，上海。
[10]见《马尔林斯基全集》一文。
[11]见《论民间创作及其仿作》。
[12]在十九世纪古典作家，特别是40—60年代的俄国作家中经常运用“民间诗歌”一词。从语源学上看，在古代的文献中，诗歌(Поэзия来自希腊文)，广义指语言艺术创作，因此“民间诗歌”实际上连散文也包括在内。
[13]见《论民间创作及其仿作》。
[14]《别林斯基全集》(俄文版)第6卷第177页。
[15]《文学的幻想》。
[16]车尔尼雪夫斯基《各民族的歌谣》一文，见《车尔尼雪夫斯基全集》第一卷。
[17]杜勃罗留波夫《论<俄罗斯民间故事>》，见《杜勃罗留波夫全集》第一卷。
[18]杜勃罗留波夫评论法国诗人贝朗瑞的歌谣时说的话，见北京大学文学研究所编《文学研究集刊》，第五册，第359页，1957年。
[19]《车尔尼雪夫斯基全集》第二卷，第378页。
[20]见《论争的美》。
[21]可参阅1868年12月13日恩格斯致马克思的信。这封信里说:“在迈耶的来信中，关于波希米亚人和中国人的对比，使我觉得有趣。否则他的虚伪的雅各—格林的体裁有些太讨厌了，妙处就在用神秘的累赘的话尽可能地少说些，而这少数话又说得不明不白。”(见《马克思恩格斯通信集》第4卷第160页，三联书店版)
[22]杜勃罗留波夫《布斯拉耶夫君<俄罗斯谚语集>札记和补遗》。
[23]杜勃罗留波夫《论<俄罗斯民间故事>》。
[24]赫尔岑《法意书简》。
[25]赫尔岑《论革命思想在俄国的发展》。
[26]《列宁全集》第16卷第123页，人民出版社196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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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民俗学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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