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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丽新]汲古阁刊刻《乐府诗集》源流
  作者:尚丽新 | 中国民俗学网   发布日期:2009-07-27 | 点击数:18081
 

  二 汲晋本

  汲祖本付梓印行,即诞生了汲晋本。汲晋本的刊刻时间也应在崇祯己卯(1639)。我们可以在陆贻典跋中找到确凿的证据。陆跋曰:“余少时同孙子岷自从定远借校毛氏刻本,距今已三十年矣。”陆跋作于“己酉孟夏廿有四日”, 己酉为清康熙八年(1669年),那么三十年前就是崇祯十二年己卯(1639年),如此则毛晋刻《乐府诗集》于 1639 年应毫无疑问。王咸校毕此书在崇祯己卯腊月——“腊月廿四日灯下阅完。是夕爆声如雷”(卷一百王咸题识),这说明这部一百卷的大书不是在全部校完后才刊刻的,而应该是校一部分刻一部分。卷九十二王咸题识亦称“阅竟前一卷,日将下舂,因付刻催迫,乃复披阅,不谓遂能终之。初九日识。”正因为校刻都在同一年进行,所以才能赶在年底问世。

  (一)传世汲晋本概况

  我们发现的汲晋本只有两个:一是藏于南京图书馆,《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题为陆烜校;一藏于上海图书馆,劳权校本。

  1.南图汲晋本

  半页十一行行二十一字。黑口。左右双栏。上鱼尾,每卷首页和末页的鱼尾下题“汲古阁”“毛氏正本”及页码,首页与末页之间的其它页的鱼尾下题“乐府×卷×”。印刷精良,栏线清晰,无断版,有清晰秀美之感,必为初刻初印本。卷首为李序,遗周序。李序上有陆烜黄笔校补。陆烜于李序末题曰:“乾隆己丑三月十八日读李五峰集校补烜”。第二页有丁丙的识语,记录得书始末,“今观汲古跋语,是刻实祖宋本,较元童万元家本为优。经沈文悫藏庋,陆梅谷校叙,余心可珍重,以十番购之。”云云。

  藏印有:“子书楼”、“快雪斋”、“归愚”、“沈德潜印”、“梅谷”、“陆烜子之印”、“丁丙”、“四库著录”、“八千卷楼”、“嘉惠堂丁氏藏书之记”。“子书楼”、“快雪斋”二印不知为何氏之印;“归愚”、“沈德潜印”为沈德潜藏印;“梅谷”、“陆烜子之印”为陆烜之印;其余为丁丙之印。

  据丁丙识语和藏印可知此书递藏状况为:沈德潜(1673—1768)→ 陆烜(?1766—?1786)→ 丁丙(1832—1899)。

  2.上图汲晋本

  上图汲晋本应与南图汲晋本为同时所印,都是初刻初印本。上图汲晋本同时又为劳权校本,即劳权以元本校汲晋本,关于劳权校勘诸事,参拙著《〈乐府诗集〉版本研究》,未刊稿 。

  此本藏印有:“下邳余怀字澹心一字广霞”、“蟫盦”、“丹铅精舍”、“沤喜亭”、“学林堂”、“劳”、“襛”等。可知其为余怀藏书,后为劳权所得。“襛”为劳权之女之印。

  (二)从汲祖本到汲晋本

  汲晋本基本上是从汲祖本而来。在处理绛宋本和元本的异文上,当二者不能择其一时,通常采用“某,一作某”的形式。汲晋本基本沿袭了汲祖本(元本、绛宋、王毛校)的大量讹误。汲晋本显然在刊刻之前又做过校勘和改动,一方面通过本校或他校订正了汲祖本的部分脱漏讹误,另一方面汲晋本自身又添加了大量的臆改、讹误和脱漏。

  1.以“某,一作某”的形式反映绛宋本和元本的异文

  2.沿袭祖本(元本、绛本、毛校、王校)之误

  3.通过本校或依据他书改正汲祖本的部分讹误

  4.汲晋本新增的臆改、讹误和脱漏

  1)臆改

  2)讹误

  3)脱漏

  汲晋本是汲古阁本《乐府诗集》最初的刻本。就其版刻价值来说,它是汲古阁系统内最早刊刻的本子,是善本;但就其内容而言,错误很多。它不仅沿袭了祖本的错误,而且本身之臆改、讹误又不可胜计。但不管怎么说,从汲祖本到汲晋本的刊刻,《乐府诗集》重新有了一个定本。  

  汲晋本在刊刻的初始时期,并不为世所重。在清康熙六年(1667)陆贻典重校《乐府诗集》跋曰:“此书毛氏刻本远胜元本,惜乎世无有识之者。”这可能与两种因素有关--战乱和印量有限。汲晋本《乐府诗集》的诞生,适逢明末战乱,政局动荡,出版印刷业自会受到影响。从汲晋本刊刻( 1639 年)到毛晋过世( 1659 年)二十年间正是清军入关后顺治初年的动荡时期。再据古籍印刷常识,一部书的初印约为四十部,这个印刷量是很小的;如果又不经重印,那么其流传有限可知。

  三 汲本

  汲古阁校刻书籍,有其自身的许多特点。汲晋本那种不依底本,多加臆改者,也不乏其例,如《书林清话》卷七载:“元大德本《后汉书》载陈鳣跋云:‘荛圃尝曰,汲古阁刻书富矣,每见所藏底本极精,曾不一校,反多臆改,殊为恨事。 '” 再有,再版重印时又加剜改,如校本陆游《南唐书》载顾涧 临陆敕先校钱罄室本云:“汲古阁初刻《南唐书》,舛误特甚,此再刻者,已多所改正。然如《读书敏求记》所云‘卷例俱遵史汉体,首行书某纪某传卷第几,而注《南唐书》于下,开卷便见其谬'者,尚未改去。其它沿袭旧讹,可知其不少矣 。”[5]汲古阁校刻《乐府诗集》正属于此种情况 —— 先后产生了在内容上出入相当大的三本:汲晋本、汲本和汲扆本。三本同出于一块书版,款式行格一概相同,不同的是后二本有大量的剜改。诸如卷四十八《襄阳乐》末一首“恶见多情欢,罢侬不相语。莫作鸟集林,忽如提侬去。”汲晋本此首脱,汲本补入。像这种在一块书版中补入一首二十个字的诗,定需将整块书版重刻。这种剜改的结果是产生了内容上差异相当大的三本。三本在内容上的区别大致是:汲晋本不仅沿袭了汲祖本的错讹且自身又增加了许多臆改讹误,汲本订正了汲祖本和汲晋本的部分错讹,汲扆本订正汲祖本和汲晋本的绝大部分的错讹,堪称校勘精审。以下我们先对汲本作一较为全面的论述。

  (一)传世汲本概况

  在我们所见的汲古阁本中,只见到唯一的一个汲本,也就是《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为“明末毛氏汲古阁刻公文纸印本,清翁同龢、翁曾文跋”本 ,现藏于上海图书馆。 翁曾文跋中云:“ 此书乃汲古阁主人所刻,纸用残册,岂取其坚洁耶?然此为初印本无疑。内有朱笔评点,共六十四处,其改正者约廿处,系冯简园先生手笔。 ” (我们已将冯氏的评点辑出,虽数量不多,但包含的内容相当丰富,有校勘、有赏析、有笺释等等。)藏印有“虞山冯武”、“翁践孙”。据题跋与藏印可推知此书大约一直在常熟一地递藏,其顺序为:冯武 → 翁曾文 → 翁践孙。

  近现代著名藏书家莫伯骥(1878—1958)在其《五十万卷楼群书跋文》中亦载有一个“明汲古阁刻本,用公牍故纸印”,当为上图藏本之外的另一个汲本。其判断依据有三:第一,莫氏为广东东莞人,其生平活动笵围在广东、香港、澳门一带。第二,莫氏的藏书来源不包括翁氏藏书,“北如意园之盛、临清之徐,南如揭阳之丁氏、南海之孔氏、巴陵之方氏、江阴之缪氏、茂苑之蒋氏、长沙叶氏之观古堂、独山莫氏之铜井文房、扬州吴氏之测海楼,最近蒙难之聊城海源阁……然其散出之旧椠精抄往往为伯骥所得。”[6]第三,莫氏之书多毁于日寇侵华之战火。故此可知在近现代至少有两个汲本流传于世。莫氏关于他所收藏的这个汲本有一个判断,他认为“此本用前明公牍纸背印,板新墨妙,当是初次雕成所印。”这个判断无疑是错误的,即便不以汲本的内容来判断汲本的刊刻先后,仅据版刻上的特点,也可以判定汲本产生于汲晋本之后。因为我们翻检上图汲本的过程中,发现部分栏线有细微的断版的痕迹,所以它必不是初刻初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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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来源:国家文学信息网 2007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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