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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园读书会】田野调查专题(10.24)

【辽园读书会】田野调查专题(10.24)

时间:2018年10月24日13:00—15:30
地点:博文楼310
与会:16级:冯姝婷

          18级博士:于雁天
          17级:闫妍、王静文、杨乐乐、张丽丽、金丹妮、闫晓娇、王鹤铮

          18级:杨玉莹、郭晓宇、张馨匀、王舒、刘波、赵志浩、任杰、张敏
阅读书目:1、董晓萍:《田野民族志》

                 2、[英] 奈杰尔·巴利 :《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
                 3、[美]费特曼:《民族志:步步深入》
                 4、[美]古塔、[美]弗格森:《人类学定位:田野科学的界限与基础》

[ 本帖最后由 想要飞的猫 于 2018-10-24 19: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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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于雁天:1、进入田野之前的准备。硬件和案头的准备,对田野对象在历史等方面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一种是带着结论和假设进入田野,通过田野证实自己结论的正确。另一种是通过田野资料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2、进入田野以前的预设可能和实际有误差甚至相反的情况。
             3、如何提出问题:从差异性中寻找问题。


冯舒婷:1、性格开朗的人相对来说是比较容易进入田野的。
             2、进入到田野点中发现现实与你预期的不一样,这个时候你可能会找到其他的兴趣点,前提是你要有理论储备。


杨玉莹:《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民族志:步步深入》。
       奈杰儿·巴利的《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一书,不同于专业理论堆砌的学术性书籍,它是以一种幽默的语言,乐观的态度,向我们阐述了一个真实有趣的田野调查。在阅读的过程中,感觉作者一直在引导着我进入"田野",一句话,一个动作,一种习惯,都可以让我展开思考,并试图去找到其对应的理论依据。费特曼的《民族志:步步深入》一书,大部分都是在叙述理论,恰好可以结合起来分析。
       在《天真的人类学家》的第一章中,作者以一种倾向于批评的态度,讲述了他眼中的人类学行业。他认为,民族志学者累积了很多资料,但是却没有能力解释他们或者说不会运用这些资料。我觉得作者所说的"解释",应该是分高低层次的。民俗志学者是有能力运用资料的,只是深浅高低的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另外一点,作者提到田野工作的正当性不在对集体的贡献,而是远为自私的个人成长。他借用了马林诺斯基在日记中揭露自己缺点的例子,来表达自己对人类学行业"虚伪"心态的批评。我感觉集体贡献和个人成长应该是都有的,真实的记录也是相对于某一方面而言有利有弊,可以结合多方面来考虑。在第五章节,作者对人类学者的独行侠形象,"自然学会"当地语言提出了质疑与讽刺。在第六章节,作者批评了"人类学者完全被研究对象接纳"的观点,他认为人类学者只是被当成无害的,能带来好处的笨蛋。关于这两点,我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情况,语言与被接受是有联系的,不可能所有的田野调查都是顺畅的。


郭晓宇:《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田野民族志》
       这本书通过对多瓦悠兰的生活的描述刻画,展现非洲被忽略的异教山地民族的生活面貌、文化心理和其背后社会内涵。和以往人类学著作相比,作者在这本书中更强调一种客观性,不会刻意营造文学作品有时追求的戏剧性和文学性。作者所描写的当地人的生活特色,是和我们所熟悉的自己的文化观完全不一样的,这种新奇在普通读者看来满足了一种猎奇欲望,吸引非人类学专业人士踊跃去看。
       下田野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不仅要克服路途的遥远、与家乡截然不同的气候、还要忍受各种水土不服、文化震撼。例如作者本来天真地想第二天便可以进入空气干净的丛林,对他的原始人展开深入分析。然后官僚作风再度将作者击倒在地,繁琐的程序让这作者的行程再次遭到耽搁。还有最基本的问题是语言方面的问题。在以前的民俗志记录里,基本上都看不到人类学者助理这号人物,人类学者就像独行侠一样,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经过短短几个月就精通当地语言。这种描述和实际情况其实是背道而驰的。作者在进入田野之后便开始了漫长而又辛苦的语言学习,又足自己语言不通,而多瓦悠语言里,猥亵和正常又只有一线之隔,所以自己在和别人打交道时遇到很多尴尬。作者聘请了当地一个会将法语的多瓦悠当地人担任自己的翻译和助理。在田野中,由于财务出现问题,所以自己一直面临资金紧张的问题,并且欠了教会很多钱。除此之外,作者感染疟疾,出现眩晕、高烧,还伴随阵阵颤抖与肚子火热绞痛。更可怕的是,作者与助理在有一次开车途中,坠入悬崖,差点丧失性命。田野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相反,在田野过程中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

张馨匀:《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民族志:步步深入》
       我选择了奈杰尔·巴利的《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和费特曼的《民族志:步步深入》两本书作为精读,并在阅读过程中发现了两本书之间的一些联系。
       阅读的过程我觉得自己应该颠倒一下读书顺序,先阅读《民族志:步步深入》再看《小泥屋笔记》,因为前一本书是一本较为细致的讲解人类学进行民族志研究的每个过程以及在过程中会遇到哪些问题的书。作者从书写民族志最初需要的问题选择,运用什么理论方法等前期工作,到田野工作进行中需要的各种搜集资料的方式,再到最后如何书写民族志都给了较为详细的解释说明,并以作者自己做过的“辍学生计划”这一田野调查为蓝本,对民族志的各个过程进行实例分析,让我们将抽象的概念转变为具体事件,更容易理解每种研究方法实际操作的意义,因为田野调查工作终是要将理论上升为实际的。本书也更让我明白搜集资料的重要作用,因为每个人都无法全方位调查到一种文化、一个社会的各个角度,但通过对所搜集资料的准确描述,能让大家通过对各种细节的分析更全面的解释某一文化群体。
       另外,关于《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这本书更像是《民族志:步步深入》中所提到的一种文学形式的民族志,这本书没有很多的理论问题,并且与大多数的人类学民族志所表现出的严肃公正态度不同,以一种更幽默、更像是作者田野调查时期自传的形式展现给读者。作者在一开始就提出了是否有必要进行田野调查的问题,并且从他在选择田野地点开始就遇到各种问题,比如他最终选定的田野地点及调查对象:喀麦隆的多瓦悠人,并不是作者最初设想的地点和对象,也不是他的兴趣所在,而更像一种排除了各种不适合之后的随机选择,像作者自己说的“我觉得自己有点像弹球机里的球,被弹向多瓦悠人,开始寻找他们”之后便是研究经费和研究许可的问题,虽然作者一笔带过且最终得到了经费,但他提到了他花费两年才申请到这些,而这还只是刚开始。我想作者如果知道后来他面对的喀麦隆官僚体系的运行效率和态度,应该就不会对在本国申请研究经费时所耗费的时间有那么多的抱怨,而作者耗费大量笔墨描述其喀麦隆各种官僚体系“斗智斗勇”的过程也说明了人类学家大多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要和政府人员有相当多的接触,而许多流程的速度和对许多事情的管制都制约着人类学家进行田野调查的进程和深入程度。

王舒:《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民族志:步步深入》
     《天真的人类学家》这本书是奈吉尔·巴利用两年时间在非洲中西部北喀麦隆,关于山地民族—多瓦悠人的田野经历。书中的田野,经历了很多辛苦,包括刚开始田野准备工作,同政府官员的扯皮,金钱的麻烦,还有生活环境的恶劣等等。这对于未经历田野的新人来说,可以对于如何做田野,以及田野中会经历的麻烦,有一个直观的理解。
   《民族志:步步深入》中介绍了如何做田野调查,写民族志的过程,其中第7章中提到了民族志学者在做研究设计时,为了确保获得资助,学者必须把个人的研究兴趣和投资者的关注点联系起来。考虑到有限的资源,一个成功的受资助者知道要怎样界定研究和怎样把研究计划具体化,以赢得资助。
研究者需要意识到他们自己的既得利益,以及面对任何一个特定研究项目中各方复杂的既得利益,他们所需扮演的角色。这个问题不应该让研究者手足无措,而应该影响他们的研究设计,并被当作检验结果的标准。

刘波:《人类学定位——田野科学的界限与基础》、《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
        如果真要给这本书定个性的话,我觉得可以说是马林诺夫斯基的私人日记《一部地地道道的日记》的拓展延伸。当然,并不是说这两本书在内容上有什么关联,马林诺夫斯基在这本日记中吐露了自己在田野调查中的心声,他其实极其厌恶他调查的土著,大骂特罗布里岛人是“黑鬼”,甚至还曾挥拳动粗打落了他雇用的土著“孩子”的牙齿,说恨不得杀了他们,这些土著唯利是图,不但总试图勒索他,甚至还背信弃义,背后插刀等等,这本私人日记的出版真正说明了田野调查根本不是浪漫的旅行,展示了人类学田野调查真正的艰苦面貌。巴利的这本书可以说是这种情况更细致的说明,但是不同的是,它似乎并没有带来马林洛夫斯基的私人日记出版后的那种学科幻灭感,反而更是让人类学充满了迷人的诱惑和妙趣横生。
       读这本书是最先应有个基调,就是对人学家对待田野工作的态度,其实在作者之前,人们对于田野调查的态度是应了“正统学说”的,作者也在第一章内容当中阐明了这种情况。“每当这些老教授在理论或形而上学的辩论场合被逼到墙角……他们对无缘做过田野工作的人满怀同情,事实很简单,他们曾做过田野工作,他们看到了。没什么好说的。”“田野调查这回事是否像那些欢乐的战争回忆,叫人扼腕生不逢时,虽然理智上,你知道战争不可能美好。”简而明之,即在人类学发展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学者们大体相信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是快乐浪漫之旅,这也是作者为何要去多瓦悠的原因,同时也可以说明为什么马林洛夫斯基的私人日记出版后对众多人类学的研究者的冲击之大。人类学家的田野调查并不是快乐悠闲的旅行,虽然现在我们很清楚这点,但这在作者的那个时期,并不是人人能知晓的。

赵志浩:《天真的人类学家——小泥屋笔记》、《人类学定位——田野科学的界限与基础》
      《天真的人类学家》总的来说,就是一位大学教授,在没有经历过人类学的田野调查,只是从书本上总结有关人类学的理论知识,作者发现,有必要进行一次田野调查。因为作者认为田野作业的作用被过度的放大“其正当性不在对集体的贡献,而是远为自私的个人成长”。作者说道“这本书或许能调整期间的不平衡,让学生与非人类学领域者见识到:完工的人类学专论与血肉模糊的原始事实间有何关联,并期望让从未做过田野工作的人也能感受些许田野经验。”于是作者在朋友的建议下,申请经费后进入非洲的多瓦悠人居住地,做了长达一年的田野调查。他分别遇到了语言困难,难以融入群体的困境,生活质量堪忧,食物匮乏难以保存,又因车坠崖牙齿脱落,后来镶假牙的时候被针头感染了肝炎,几乎一命呜呼。凭着个人毅力与智慧,发现多瓦悠人的各种祭祀活动都与割礼有关。此外,在闲言碎语中,作者还概括了多瓦悠人的生存环境,婚姻制度,祭祀典礼,酋长制等等。
      《人类学定位》首先这是一本论文集。在导论性的第一章“学科与实践 :作为地点 、方法和场所的人类学田野”中,古塔和弗格森便指明了该书聚焦“田野”的原因和方式:一是在定义“人类学”的学科界限的过程中检视“田野”(地点)本身,二是探讨传统民族志方法和概念在解释当代后殖民国家所面临的知识和政治挑战的可行性。


任杰:《天真的人类学家 小泥屋笔记》、《人类学定位——田野科学的界限与基础》
一、天真的人类学家,如何理解“天真”?
1.人类学家似乎是带着如同孩子一般的天真与好奇,在面对他们所要研究的部落时,他们几乎是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到新奇,每当他们有了新发现时,都会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2.“天真”,指他作为一个从未做过田野调查,从未到过非洲的人的无知。
3.人类学就是人类学家的“天真”与土著的天真所碰撞出来的知识。
4.《天真的人类学家》的“天真”,还在于巴利真实地描述了田野工作并非旅行般舒适和愉悦,而是充满了艰辛和无奈。
5.巴利在《天真的人类学家》中,还阐发了他对人类学的学科天真的真诚认识。
6.《天真的人类学家》的“天真”,还表现在非洲土著居民的天真式的世界观、价值观、生命观上。
7.《天真的人类学家》的“天真”,表现于巴利自揭家丑,坦承人类学家在田野中的尴尬境遇。
二、田野作业应该注重过程还是结果?
注重田野工作过程而不仅是关注田野工作的结果,结果重要,过程也很重要,是经验积累的过程。
三、收获
1.注重田野工作过程,而不仅是关注田野工作的结果。
2.田野工作要求人类学家有求真务实的作风。
3.民族志应该超越狭隘的学科学术圈子,创造新的表述文体。
4.田野工作应该是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之间的互动过程。
5.世界最美好的特点之一是生活着那么多丰富各样的人,每种人都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无论高下。

     《人类学定位 田野科学的界限与基础》:作为田野学科的人类学面临着根本性的困境:田野工作是人类学区别于其他学科之基本点,但“田野”的转变又意味着人类学与其他学科的界限已经不是那么清晰可辨。倘若“田野”并无必然的规定性,倘若人类学家可以在城市环境中、在多地点情境下、在移民中、在所属群体中、在科研机构里、在因特网上或者在文本中以自己的方式从事其田野工作,人类学何以区别于其他学科?人类学家又何以获得其职业合法性和神圣感?

张敏:《天真的人类学家》、《民族志:步步深入》
       《天真的人类学家》算是入门书籍。其实我对人类学并没有一个完整深刻的概念。民族志通过对某一群体的生活的描述刻画,展现某种生活面貌、文化心理和其背后社会内涵。不同的是,就我目前来看,人类学更强调一种客观性,不会刻意营造文学作品有时追求的戏剧性。但是生活本身就是戏剧的,人类学的记录不带有取悦读者的目的,可是它的——也许是最新奇之处——特征之一正在于展现出某种人的生活的特色,也许是和我们所熟悉的自己的文化观完全不一样的,这种新奇在普通读者看来满足了一种猎奇欲望,在学者看来却是对人类文化深层结构的又一种探索。
      不管是严肃的读者、无聊地只想打发时间或者是向往非洲原始部落的异国情调而蠢蠢欲动的旅人,巴利《天真的人类学家》绝对是一个有趣的选择。但是,巴利在文中所使用的或戏谑或讽刺或无奈的语言,对于报道人或者多瓦悠人是否会受到道德方面的谴责我们不一而论。他的笔调和风格,成为初次了解人类学,民俗学或民族志的人来说,是一本轻松的读物。《天真的人类学家》因为作者轻松戏谑的笔调被非常多的人熟知,也因为他的这种写作风格而被学科专业人士所不齿。一时间,巴利的名声甚至超过了列为斯特劳斯。所以,我们在看这本书的时候,要以一个正确的态度来接受巴利带给我的有关人类学的东西。
       我觉得要研究人类学,首先就要抛弃自己关于熟知文化的根深蒂固、理所当然的理解,简单地说,就是要做好一种心理准备,另一种文化可能有着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思维模式。在这本书里,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以西方现代社会代表的思维方式来看,多瓦悠人懒惰、效率低、拐弯抹角、占便宜、不尊重私人空间、野蛮、粗俗、无知。但是把所有这一切放在他们的生活范围里,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的了:他们的时间那样漫长,他们的世界那样简单,他们不像我们追求在最短时间里做最多最好的事情,他们没有强烈的个人意识,他们是类似群居的生活。他们没有丰富的精神世界,所以随便一点粗俗的小笑话就会使他们乐不可支。他们没有发展到现代社会的文明程度,所以没有礼貌、推推搡搡。他们有着自己的信仰,他们的医疗方式和理念落后不堪,可是所有原始文化中,医术本身就带着浓重巫术色彩——那也是出于原始人对唯物的科学世界理解不够的原因吧。至于他们在回答作者答案时的颠三倒四,究竟是故意的狡猾还是什么,不得而知。

     《民族志:步步深入》:“步步深入”的民族志研究,可以因为民族志学者组织的详加周密,而让田野调查工作变得相对不那么困难,但实际上不能忽略的是,许多民族志研究中也有无计划性,甚至有时是无秩序的。所以,我们在做田野调查的过程中,既要做好最周密的准备,还要有灵活应对各种问题的能力。从可抗拒和不可抗拒的问题中,找到自我的平衡,从而完成学术的建树。


张丽丽和闫晓娇:指出和老师进入田野是比较容易的,而自己进入田野会比较困难。列举了现实生活中的具体田野经历,和大家分享由于个人性格原因开展调查的困难以及田野调查中介人的重要性。此外,还通过具体事件的介绍向大家强调了田野调查前期准备的重要性。


金丹妮:将学者与田野的关系比喻成谈恋爱的关系,认为学者要对田野保持感情,不然没办法继续田野。民族志给大家的就是一种经验的借鉴,他可以帮助我们减少很多麻烦,他可以帮助我们个人成长。


[ 本帖最后由 想要飞的猫 于 2018-10-24 19: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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