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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本体阐释 重建中国文论

回归本体阐释 重建中国文论

2014年09月19日 15:19:00 来源: 中国社会科学网     作者: 刘华初 王广

  原题:回归本体阐释 重建中国文论 首届“当代中国文论:反思与重建”高级学术研讨会在京举行

  9月12—14日,由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与中国文学批评研究会共同举办的首届“当代中国文论:反思与重建”高级学术研讨会在北京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党组成员张江教授作主题发言,中国社会科学院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总编辑高翔研究员致辞。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四川大学、扬州大学、福建省社会科学院等科研院所和高校的30多位文学理论研究专家学者围绕会议主题展开了学术探讨与思想交流。

  张江在主题发言中,反思了当代西方文论的根本缺陷,深入阐释了由“强制阐释”到“本体阐释”的当代中国文论重建路径。他指出,改革开放以来,当代西方文论的各种流派、概念、体系等被全面、系统地引进到国内,为当代中国文论的发展提供了崭新视野和方法,对中国文艺理论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但同时,西方文论话语也强势支配了中国文学理论的研究格局和思维方式,使其在大量外来新奇概念和范畴的挤压下产生了诸多偏向和问题的焦虑。因而,如何重估和检省当代西方文论的局限,寻求当代中国文论话语重建的基点,应当成为当代中国文学理论建设的重大关切。

  在张江看来,当前,“强制阐释”已经成为当代西方文论的致命症结。“强制阐释”是指普遍存在于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中的在主观预设理论前提下对文本进行脱离文学本位、违背逻辑和认知规律的文学阐释现象。其核心诉求为“文本服务于理论”,其话语特征主要表现为场外征用、主观预设、非逻辑证明、反序认识路径。在这一反思基础上,张江提出了以文本为核心、让文学理论回归文学实践的理论话语——“本体阐释”,并将其作为纠正西方文论固有痹症和重建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的一个起点。本体阐释的基本思路是坚持以文本和文学为本体,核心阐释、本缘阐释、效应阐释及其相互补充互证,对文本的原生话语做出确当的阐释。

  高翔在致辞中指出,任何一个伟大的民族,都有一个伟大的梦想。一个民族如果丧失独立思考能力,不能对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能对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提出自己的见解,没有独立的学术话语体系,那么这个民族的学术没有资格走向世界、开辟未来。当前,学术理论原创能力严重不足,已经成为制约学术繁荣发展的一大问题。我们必须站在历史和时代的制高点,站在世界和中国的交结点,站在当前与未来的交汇点,才能真正推动学术进步,促进理论繁荣。当代的中国社会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复杂的社会,变化最快的社会,也是最应该涌现出思想大家和学术大家的时代。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一直在思考并不断推动解决这一问题,也有义务推动各学科构建自己的话语体系。从文学来说,当代文学界需要批判意识,需要理论构建意识。我们倡导宏大叙事,倡导我们的学者在研究中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惟其如此,我们的学术才会更有生命,更有张力,拥有更加灿烂而雄厚的未来。

  随着中国被强行裹挟进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之后,中国文论就不得不面临双重挑战:现代建构与传统延续之间的张力,中国内部经验与外来文论之间的冲突。只有对百年来、特别是30多年来当代中国文论进行反思和梳理,才能重建符合中国经验的中国文论。各位专家就此从各个方面进行了探讨。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朱立元赞同张江的说法。他表示,我们30多年来对西方文论的引介,总体上是健康的,主流是好的。但是其中有一个消极的影响不能低估,那就是当代西方文论本身也面临危机和各种转向,尤其是在后现代主义文化理论思潮的冲击下,文学研究和批评本身日益远离文学和文本,走向萎缩和衰退,这需要引起我们理论上的警惕,我们不能在外来冲击的转向中丧失自我主体性。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高建平以张江提出的中国文论重建的支点问题为切入口,对如何建立文学研究的中国话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我们重建中国当代文论的自信心还不足够,总是以时间上的代际差作为自己文论滞后的借口,因为落后所以要追赶,但追赶的结果却是粗糙的,是一种表面层次的模仿,而不是深层次的理论把握,因此而丢失了世界文学所必需的复述性与可沟通性特征。严谨的文学研究必须与哲学研究结合起来,如此才能有效解释当代中国的文学实践。

  南京大学教授周宪针对当代中国文论存在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概括,第一是理论界的焦虑,我们的文论引入很多,但是输出很少;第二是语境问题;第三是学者的研究背景问题;最后是文学理论的研究思潮问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陈众议运用“空气蛹”这个意象提出了文论重建中的两个问题:一是外国文学评论是否可能只是一个“空气蛹”?二是意识形态的敏感性问题,即我们是否被西方文论同化的问题,这个同化导致当前世界文学的世俗化倾向。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周启超也对新中国成立以来外国文论引介路径与若干问题进行了反思,认为我们要用跨文化的世界视野应对全球化浪潮;我们要有所解构,有所建构,有所坚持。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所长朝戈金通过对口头诗学的文论谱系的梳理,阐述了我们民族文论的重建路径。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陆建德等专家从文论、文本、文化等重要概念的词源考察出发,认为中国文学批评需要兼具包容性和本土意识。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赵勇也认为,西方文论“从理论到理论”的模式,远离了文学文本,因此,要重建中国文论,不是简单地移植外来文学思想观念,也不是中国古代文论的简单转换,而是基于我们当下的文学实践经验,有主体性地与古代思想、外来观念进行建构性的互动。

  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姚文放表示,文学理论话语的演变与更新不外乎两条途径,一是“有循于旧名”;二是“有作于新名”。中国文学理论话语的建构必须找到一个中心和基点,由此出发去整合凝聚众多话语资源。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曹顺庆从当代中国文论的创新路径与话语重建方面进行了探讨,认为今天要重建中国文论,必须要修正一些所谓的“常识”成见,比如中国现当代文学史是否可以收入古体诗词,中国古代文论没有体系、不科学、没有思辨性,等等;中国文论的重建之路要以中国为主体,以我为主。

  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文学部主任王兆胜从中国文论传统中的生态文论视角出发,提出中国文学批评应该考虑到四个维度,即文的维度、物的维度、人的维度、天地之道;我们要有心灵参与的研究,倾听大地的声音,要对天地之道有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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