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按:严格地说,这不是一篇探讨民俗学基本理论的文章,而是作者用瑞典语写成的博士论文——一项从民族学、民俗学角度出发的关于瑞典照明史研究的综述。帷其如此,这篇文章对中国的民俗学研究才更有启发意义。没有详细的史料堆积(对许多中国读者来说,瑞典人历史上经历的照明技术的改变并非他们感兴趣的热点问题),但是作者关于选题的学术背景和理论框架有详细的、轮廓清晰的描述。自然地理条件给瑞典带来的戏剧性的冬夏光照条件的差别,使作者能够相对容易地将照明技术对人们日常生活节奏和对时空感知的影响凸现并加以分析。通过对瑞典照明史的个案研究,作者在不同的层次上提出了可以观察和切入民俗生活与照明技术之间关系的角度,这些研究视角都可以为观察和分析中国历史上与当代的民俗文化现象提供很多启发。作者提出的理论上和方法上的思考,如技术与社会生活的关联、技术进步的悖论、图片资料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本等都在近年来成为文化研究以及技术史领域内经常被讨论的话题。现代化技术和技术产品的日新月异及其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介入和渗透,使得技术与文化的关系成为民俗学者、文化史学者难以忽略和回避的问题。目前国际汉学界中从事类似研究的项目有德国柏林工业大学的“中国日用技术的历史与人类学研究”((Alltagstechniken Chinas, Mareile Fltisch)、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的“现代物品:1870一1950年中国的物质文化和日常生活”(Things Modern:Material Culture and Everyday Life in China(1870-1950 ),Frank Dikötter)等。】
1876一1910年期间,电灯还相当少见。从1910年起到20年代末期,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安装了电灯。但是,1930年左右,电灯还被很节俭地使用着,尤其是在个人家庭里。通常,灯具设备与老式照明设备有更多的共同之处,伴随电灯技术而来的新的可能性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现在到了为了现代化需要放弃老习惯、旧观念的时候了。当电灯文化这一概念在1930年左右出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进程只能在以后的很长时间内才有可能完成。在这一时期,电灯塑造了城市街道的空间、城镇中的居民住宅和农村的住户、办公室、工厂和商店。尽管灯的数量还很小,但是一个电器照明的环境意味着点式照明时代(the age of point lighting)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