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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民大女书研究取得成就 开学术研讨会出版专著

中南民大女书研究取得成就 开学术研讨会出版专著

中南民大女书研究取得成就 开学术研讨会出版专著

——记中南民族大学女书文化研究

荆楚网 发布时间:2009-04-16 05:05





  荆楚网消息(湖北日报)(记者曾祥惠、张孺海、通讯员黄宗贵)女书,是湖南省江永县及其附近一带的一种独特的女性文字符号体系,只在当地妇女中流传,男子不识,也无人使用,故称为女书或女字。女书1982年被中南民族大学学者发现后,迅速进入世界视野,引起海内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形成一种奇特的女书文化现象。

  时下,在国内外众多的女书文化研究传播机构中,中南民族大学以积极务实的态度,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效。

  相继出版专著

  近日,国内外多家媒体相继报道,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第一部《女书习俗》专著,为读者打开了一扇了解女书习俗的窗口。专著作者之一、中南民族大学女书研究中心教授李庆福接受采访时说:“撰写、出版《女书习俗》,是中南民族大学重视女书研究与传播的一个缩影。”
  此前,世界惟一女性文字的第一部字典《女书发声电子字典(光盘)》,由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这部字典由中南民族大学女书文化研究中心监制,中南民族大学教授、女书研究专家谢志民和计算机专家王利华合作完成,不仅提供了2000多个“女书”的形、音、义、源,还链接了谢志民140万字的学术专著《“江永女书”之谜》。借助这部电子字典,使用者还可以听到原汁原味的“女书”传人的读音。

  多次召开研讨会

  2002年11月19日,在湖南省江永县召开首届女书国际研讨会,国内8个省市自治区和来自美国、日本、澳大利亚的专家学者与会。中南民族大学作为举办单位之一,作了精心组织和准备,提出了女书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议题,认为是抢救和保护女书的需要。这次研讨会与瑶族“盘王节”一起召开,影响深远,标志着女书文化抢救进入实质性阶段。
  2006年11月,女书习俗被国务院公布为首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一。随后,中南民族大学举办了全国女书学术研讨会。来自湖北、湖南、云南、福建、贵州等省市的近50位专家学者在中南民族大学齐聚一堂,从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语言学、文字学、民俗学等多个学科进行研究,对女书的族属问题发表了精辟的见解,向大会提交论文20余篇,表现了很高的学术水平。


  积极探索传承方式

  进入新世纪,中南民族大学不断派出专家学者,深入女书流传的湖南省江永县,对女书文化旅游开发和相关民俗、历史、地理等进行专题考察,提出了将女书研究成果转化为经济开发的设想,引起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随后,江永县筹资150多万元,兴建浦尾女书园,将上江圩镇浦尾村建成女书文化村。
  一次学术研讨会上,中南民族大学大三学生陈文英、唐建梅唱读女书《女儿成长歌》,用独特的土话吟哦了姑娘从1岁到20岁嫁人的成长经历。两位湖南江永的瑶族妹子从小熟悉女书。唐建梅说,过去长辈们常常将女书写在手帕上或绣在衣服上,用来交流感情,而她们这一代很少人保持这种习俗。
  著名民俗学家刘守华教授认为,中南民族大学的探索很有好处。因为女书是一种濒危的珍稀文化,内涵十分丰富,不能像博物馆里的文物一样只采取静态保护,而要采取措施,让它在民间鲜活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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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 神秘的女书

永州 神秘的女书 5月21日
央视国际 2004年05月26日 15:53
  上个世纪80年代,一些学者在永州的江永一带发现了一种奇异的文字,这种文字只在当地少数的女人中流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性文字,它的发现曾引起很大轰动。
  嘉宾:我知道你说的是女书,过去只有江永的一些女人会读会写,外人根本看不懂,就是同一个家里的男人也不认识,只在女人之间流传,因此被定名为女书。你看我写的这几个字你认识吗?
  主持人:不认识,这就是女书吧?
  嘉宾:是的。
  主持人:文字作为一种交流思想的工具,还分男性女性,真是很奇怪。难道江永存在一个独特的女性社会就像云南的摩梭族一样?女书是那个社会流行的密码吗?
  嘉宾:没有,江永现在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女性社会,不过那里肯定曾经有过非常独特的民风民情,才能孕育出女书这样奇特的现象。
  主持人:那么这种神秘的文字是怎么被发现的?到底从何而来,它们出自谁的智慧之手,是否代表着某种未知的文明?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二十多年来学者们一直在做着这方面的探索。
  1982年夏末,中南民族学院一位叫宫哲兵的教师来到湖南省江永县考察瑶族的历史,在与村民交谈时他听说,在江永的女人中,秘密流传着一种文字。这种文字只限于女人使用,男人无权问津。世界上竟会有独属于女人的文字?宫哲兵对这事十分好奇,于是,他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调查神秘的女性文字。
  女书是女人们记录深闺话语的文字,是她们生生世世严加保守的秘密,平时根本不让男人们问津,更不会对外人说起。在江永,宫哲兵费尽了周折,终于在一个老妇人的深闺中见到了这种神奇的文字。
  然而,展现在宫哲兵眼前的这些文字,却让他如坠云雾之中,束手无策了。这些文字与方块汉字大不相同,天书密码一样,根本无法解读。
  回到学校,宫哲兵带着抄录来的女书求教于历史学家、民族学家和文字学家,学者们都对江永竟然存在女性文字感到非常惊讶。这是一种人类文明史上及其罕见的文化现象,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江永这个地方呢?
  事实上,早在20多年前,江永有一个学者,就对家乡这种神秘的文字产生了探秘的兴趣。这个人叫周硕沂,是江永文化馆的老馆长,50年代就开始研究江永女性文字,被称为男子学习女书的第一人,他曾写过有关的文章投寄到北京,但由于这种文字太奇特了,女书的首次露面没能发表,当年的编辑潘慎提起40多年前的往事仍然感到十分遗憾。
  潘慎:当时我在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中国语文报》当编辑,负责的一般稿子之外呢,文字学的稿子都在我手里。我当时看了这个文字我怀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文字?
  女书文字有着明显的女性特征,笔划多由点和弧线组成,没有通常方块字的横、竖、提、勾,而是如花朵草蔓般翻卷,字体左低右高,倾斜而修长,呈菱形结构,具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潘慎: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脑,七弄八弄就出来了,那时候硬碰硬的,没有字不照排的话一个一个要刻
  在当时的铅字排版条件下,印刷非常困难,因而女书没能出版,与众多学者失之交臂。此次,宫哲兵带回的江永女书,一下子就引起了学术界极大关注。学者们相信,通过破译这种文字,搞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很可能将打开一扇神秘世界的大门。
  要揭开女书的秘密,就要找到更多的女书作品和懂女书的人,学者们在江永民间四处寻访。
  女书多以五言、七言诗文的形式写成,可以用当地的土语民谣随意诵读吟唱,有欢快的赞美,也有悲哀的诉说,最具代表性的是这样一首《诉苦歌》。
  周硕沂:诉苦歌是这样唱的,把笔修书我诉苦,诉说我身好可怜。我是出身新宅女书,有写在纸扇上,有绣在织带上,其中,有这样一种装订精美的小册子,是江永女子珍藏一生的宝贝,叫做贺三朝的三朝书。
  周硕沂:所谓贺三朝,就是一个姑娘嫁出去第三天,她娘家的亲人和她的女朋友都要写一封书去祝贺她,这就叫做贺三朝。
  女书内容包括家庭生活、社会交往、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各个方面,是了解古代江永妇女的一部百科全书。
  然而,当学者们把这些材料汇总起来,却发现,能够找到的女书最早止于清代,再往前,女书的踪迹茫然一片空白,而遍查史书典籍,找不到只言片语的任何记载,如此奇特的文字它是何时出现的?又是怎样在江永这个地方流传下来呢?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社会,如何能允许女子学习使用这种男人们看不懂的文字呢?
  过去,江永的女子在未出嫁前,大多过着令人艳羡的时光,她们甚至拥有自己的节日。阴历的四月初八,这本来是瑶族传统的斗牛节,是男人们夸耀勇气的节日,而在江永县,它却成了纯粹的女儿节。此外,二月的诛鸟节、六月的吹凉节,也都是江永女子结伴游玩、快乐嬉戏的节日。
  在中国灿烂的历史长河中,汉文化的儒家思想绵延了2000多年,那时,要求女子做到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等等,有鲜明的男尊女卑倾向。那么,江永的女子为什么却能享有如此尊崇的地位呢?
  历史上,江永一直是瑶族与汉族的混居地,研究瑶族的历史不难发现,里面充满了母权社会的气息。瑶史中明确记载:直至民国初年,当时的瑶族人仍然实行母系氏族婚姻制度,而且“多喜招赘”,丈夫地位低下,生孩子前不落夫家等等,一些瑶族的文化与风俗不可避免地渗透到江永的每一个角落。而在那时,江永人的婚姻又大多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汉家礼教,往往嫁到他乡、与父母姐妹们天各一方。
  就这样,代表男权的儒家思想和代表女权的瑶族文化在江永相互交融。自由快乐的婚前时光和封闭的婚后生活形成巨大反差,使她们产生诉说的冲动,女书成为这个特殊世界交流的密码,世世代代传递着说不尽的快乐与哀愁。这,或许就是那个逝去年代女书能够在江永流传的原因。
  那么,江永的女人,为什么不选择现有的汉字,而要使用如此奇特的女书来传递心声呢?一位女书传人曾给出过这样的答案:“不唱前王和后汉,女儿说话不思量。只有男子入书院,哪有女儿进学堂”
  正如老人唱的,过去江永的女子很少有机会进学堂学习汉字,在家中由母传女,家传亲授的女书,成为她们表达思想的必然选择。令人奇怪的是,这种风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江永流传的?而且,一代又一代人不停地诉说着无数个悲欢离合的故事,为什么到今天,它的遗存却如此之少呢?
  江永民间有这样的习俗,会女书的人逝世后,为了让她能继续享受结友为伴、互通女书的情谊,生前结拜的姐妹们会把她保存的女书全部放进棺木陪葬,或在灵前焚毁。就这样,随着生命的结束,一代又一代的女书随着其主人而烟消云散。这种传统使得女书遗存极少,尤显珍贵。
  主持人:所以有人说女书是创造出来后没有像方块汉字这样继续发展,而是凝固在了某个阶段,保留了原始初创的痕迹。现在女书最大的秘密就是,它到底是什么时代、怎样创造出来的?探寻女书的来源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会不会是瑶族的文字呢?
  世界上很多民族都在文明进程中创造出了自己的文字,在中国就有蒙文、藏文、维吾尔文、西夏文等等。离女书流传地不远的千家峒,是传说中瑶族的发祥地,而多年以来,文字专家一直在寻找瑶族的文字,于是有人推测,女书会不会就是瑶族的文字呢?
  然而,据调查发现,虽然距离很近,瑶族圣地千家峒里懂女书的人却很少,尤其是在千家峒山里生活的瑶民,根本没人懂得女书。不仅如此,分散在各地的瑶胞也没人能看懂女书,女书是什么时代创造的、创造出来后又,成为它最大的谜团。因而女书作为瑶族文字的猜测,至今仍是一个有待证实的悬案。
  家住江永县何渊村的阳焕宜是今天活着的、最老的女书传人,她已经97岁高龄了,依然记得女书,能读会写,对女书究竟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她有着自己的答案。
  阳焕宜从自己的卧室,翻找出一本珍藏多年的小册子,里面写满了女书。她说这种文字起源的秘密就记在其中。
  这样的传说在江永还有很多,像盘巧造字说、九斤姑娘造字说等等。但由于缺乏史料支持,许多学者对它提出质疑。
  杨仁里:这个故事我认为它还是不能作为女书或任何事物形成的原因,比如我们瑶族的祖先是狗,图腾是狗图腾。
  潘慎:什么九斤姑娘创造文字啊、胡玉秀创造女书啊,根据神话传说来断定它的朝代是绝不科学的。
  江永县的学者周硕沂从50年代就开始研究女书,对女书的起源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周硕沂:根据我通过40多年的考察,我感觉到这种女书特别是这种文字,它是来源于部落联盟时代
  周硕沂的推测把人们带到了几千年前,那个充满了神话与传说的年代。根据史记记载,舜帝是远古时代最贤明的帝王。在传说中,他曾经跨越千山万水,到中国南部巡视,并死在九嶷山附近,这座山与江永县相距不足百里,周硕沂认为女书的来源与舜帝南巡有关。
  周硕沂:部落联盟时代,把所有部落的文化集中起来,通过仓颉统一规划,形成一种在部落联盟范围之内统一使用的一种文化。舜帝南巡到了这个地方后,葬在九疑山,那么他死了以后,他带来的部下和百姓就留在当地成了当地的老百姓,就把部落联盟统一使用这种文化带到这里来了
  传说,仓颉所造的是中国最古老的文字,也就是现在大多数学者认为的甲骨文,周硕沂通过对照女书与甲骨文发现,甲骨文与女书中的某些字的写法几乎完全相同,因而他认为女书也是仓颉所造,与甲骨文属于同一种文字体系。
  对于这样的推测,一些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
  谢志民:它的始创者应该是古越人,古代越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的文字构造中反映了非常明显的古越文化。
  在江永县一带,女书的流行区中,有很多鸟的符号和崇拜鸟的传说。
  这个崇拜鸟的民族,就是生活在新石器时代的古越人,古越人是中国很多南方民族的祖先,在那里发现的大多数文明都与这个民族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因此,一些研究者根据女书文字构造推测,古越人才是女书的始创者。
  还有的学者,根据中国各地出土文物上都有类似女书的刻画符号,提出它产生的年代应该更为久远,甚至比甲骨文更古老,女书,应该是中国所有文字的母亲。
  潘慎:我认为女书可以断定是母系社会创造的,从理论上讲,母系社会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是人类发展的历史的一个时期,也许几千年也许几万年,难道妇女就笨得只会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而不会创造自己的文化?从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事,我认为母系社会一定有自己的文化。
  就在学者们不断探索的时候,近些年来,那些懂女书的年老妇人已经相继去世。女书,这种岁月留下的文化现象会不会随着女性世界的湮灭而曲终人散呢?
  阳焕宜:艳新,给我打一根新的腰带,行吗?
  老人要的腰带是用女书编织成的,她要在死系上这条腰带,让女书永远与她相伴。在阳焕宜的年代,女书是她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记录着那个消失了的女性社会,记录着多少年来他们和女书相伴的朝朝暮暮、生生死死。今天,江永一带的女子已经不必再用这种文字传递深闺中的话语,为了让女书不被人遗忘,当地开办了女书学堂、女书研究会,深层次的研究和保护工作正在继续。
  2004年3月,江永县的学者唐功伟等人在当地的汉墓中找到几块残破的墓砖,他们发现砖上面明显印有女书文字。在此之前,当地农民用捡来的汉砖修建房屋和垒砌新的坟墓,并没有人知道这些汉砖的价值,更多印有女书的汉砖还深埋在地下。
  这是女书的八字,这是十,如果能找一块整的砖就好办了。
  汉墓砖上为什么会有女书?打开女书神秘之门的钥匙会不会就深藏在这里呢?

(编辑:王卉 来源:走遍中国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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