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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第九十七回大义与精解

《西游记》第九十七回大义与精解


第九十七回 金酬外护遭魔毒 圣显幽魂救本原


《首楞严经》云:“若能转境,则同如来。”《金刚经》第三十一品 知见不生分云:“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上一回故事说到唐僧师徒暂住华光行院,故事即将证得觉位,因此从华光行修,圆满菩提。何为华光?自性庄严莲花光明是也。既然是发菩提心的过程,自然要与《金刚经》相应。这一回故事看上去简单,内容却十分深奥,因为涉及发心和转境的原理和方法问题。本回故事几个重要看点,一定要搞清楚,才能读懂为什么唐僧必有此难。
  • 铜台府地灵县为什么还会有伙凶徒?
  • 为什么寇员外被撩阴一脚踢死?
  • 为什么寇员外的父亲叫寇铭,妻叫张旺,穿针儿。
  • 穿针儿为什么要说唐僧师徒是凶手?
  • 悟空为什么这次要变成蜢虫儿?
  • 为什么要写做豆腐的来说寇洪家事?
  • 刺史为什么叫姜坤三?
  • 寇洪为什么要死而复活?
    从上一回故事已经得知,这二回故事总体是说转境界。境界里本来是没有好丑和善恶的。修行证果无非是证得一个万法平等的境界来,何故有凶徒来打劫?显然不是这个事,而是说我们原本平等的世界被什么因素转变成了不平等,这种不平等让我们犹如被打劫了一样,在境界里苦苦挣扎,冤枉在六道里轮回不已。造成不平等的根本原因是无明烦恼,这些烦恼本来不是境界的罪过,也不是毒火鬼王,即我们可以思想的心。心和境都没有过,真正的过失是我们不觉悟,没有能力见到宇宙人生的真相。什么是真相?就是六祖慧能大师证悟的几句话:“何其自性,本自清净。何其自性,本不生灭。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无动摇。何其自性,能生万法。”我们为什么见不到这个真相?因为我们时时刻刻有三毒烦恼,见思,尘沙和无明烦恼,表现在贪嗔痴三毒,这三毒广大无边,故事以三十个凶徒来表示。佛法修行总归是息灭贪嗔痴,勤修戒定慧。贪嗔痴从无明中来,戒定慧从自性功行里来。要觉悟自己,这是佛法修行总原理。无明本来无,戒定慧本来足。我们与佛共同一法身,本觉一样灵光,但是我们不能享受极乐世界的美妙,却堪忍娑婆世界的苦恼。就是因为我们有三毒,三毒是什么?故事里说宿娼、饮酒、赌博。这个事在今天也十分盛行,人们沉迷于此。从大道理上看,宿娼代表配位不正,比喻心境不正。不是心里应有的境界,心总是沉迷过去,或者向往未来,总之不在当下。饮酒,比喻陶醉。就是这个娑婆世界,在佛看来苦不堪言的苦途,众生竟然流连忘返,乐不思蜀。赌博,比喻众生以错误的观念来指导生活目标,把邪见当正见,生生死死不得觉悟。有这三种根本的错误,又是如何来生活的呢?就是在世界上做贼,所谓以竞争斗争和战争,打劫他人,窃为自己。用得是什么手段?短刀、蒺藜、拐子、闷棍、麻绳、火把,冒雨前来,这些描写都内涵深奥,把世人的心态和方法如实点出,真是难得。修行证果证什么?就是令这个业障从此息灭,再不会起作用,令心永恒地安住于自性功德。如何降伏其心?故事里悟空使用定身术,把三毒一切面目都看清楚了,綑起来了,然后再放掉。这个过程就是觉悟!我们为什么不觉悟,看不到事情的真相,执着于世间的情感,不了解世间情感的虚假性。细节部分,在精解中介绍。
  • 为什么寇员外被撩阴一脚踢死?
    这一句描写太巧妙了。寇洪代表无量无边的真实境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也是我们凡夫最难相信佛陀教诲的地方的。佛说心现识变,谁能相信?不理解,当然不能相信,信也是仰信或者迷信。我们生活的环境不满意,佛说我们是自作自受。五浊恶世的境界就是我们自己用妄想分别和执着变化出来的。撩阴,就是五蕴阴宇。
    第三,为什么寇员外的父亲叫寇铭,妻叫张旺,穿针儿。
    佛说“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此即铭也。金名,性德冠以名字而已。性德能现诸法,即所谓能生万法。谁让万法生的呢?心现识变,即心令其旺,识在其中穿针儿。张,敷也。
  • 穿针儿为什么要说唐僧师徒是凶手?
    境界不在了,识就成了落魄,只能胡说八道了。我们凡夫为什么总是胡说八道?心不在正位,所以然也。没有了真实的境界,就只有僧徒四人了,因此只好乱点鸳鸯谱了。他们儿子也以此为实,我们现在的世间学问无不如此,以思想为真实。所谓的理论,其中哪里有真理?无一句是实。“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首楞严经》云:“但有言说。都无实义。”《金刚经》云:“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用识去看境界,就等于是真理有法可说,这个法就会带我们去轮回。现代量子力学发现物质是意念累积而有的,这几乎是证明了识变的道理。《西游记》明白了佛所说的道理,用穿针儿来说世间法的诸法实相,比量子力学早了几百年,足见中华传统文化的魅力所在了。基本上可以下个定论,不论西方科学发展到哪一天,肯定是步东方文明的后尘而已,证明东方文明的真实和先进性。量子力学还发现,不同的物种波动的速度不一样,越是高级的生命体波动的速度越快,这与张旺儿又是一个道理。《西游记》是神话吗?用西方思想来读东方文化,永远是在读神话。
  • 悟空为什么这次要变成蜢虫儿?

    这个最妙了,一般人很难读懂。什么是觉悟?永远是清净念。什么是清净念,永远是初发心,第一念就是清净念。孟,第一,心之初也。祖宗讲:“人之初,性本善。”现在解释的人真不少,但是很少有人解释为第一心者,一心合本性,因此才真善。前面修行,清净平等正觉,得了初发心,因此这里可以变蜢虫儿了。明白了蜢虫儿的原理,再来看悟空去三处劝化,趣味就出来了。这些会在精解里细细解说。

  • 为什么要写做豆腐的来说寇洪家事?

    《西游记》中食物的内涵,需要细细体会,不是随随便便抓个人物和事件凑数的。如同米饭和面食一样,都是有其根本的理义的。老头儿烧火,妈妈儿挤浆。既然要说明境界的来龙去脉,自然要与境界的理义相关。境界是什么?一合相,这与豆腐的本质好有一比。老头烧火,代表心现;妈妈儿挤浆,代表识变。可见,是用做豆腐的老夫妻将寇洪的身世演说出来。

  • 刺史为什么叫姜坤三?

    刺史是境界里的主人,觉悟的人让谁来作主?前面介绍了很多次,让自性功德来做主。凡夫之所以是凡夫,就是在境界里让思想做主,这就是自作自受。在境界里不作有为,那是什么情况呢?姜公,这一个名字代表什么?代表神农氏,他姓姜。这里的趣味就出来了。谁在境界里变现出功德利益?神通自在。无穷无尽的功德利益都是神通自在的,不用我们操心。有人曾问,如果世界上的人都不有为了,物质生活谁来提供?净空法师回答得妙,这个事情由韦陀菩萨负责。假如全世界的人都出家了,都生了清净心,境界早就转变了。共业都转了还了得?依报肯定马上转。不要说全世界的人都出家生清净心,就是世界上有八千人的法眼大德,全世界都是风调雨顺了。故事中,姜公骑着点子马,打着青伞,等等,更是趣味很多。坤者,境界相也。三者,三德也,境界中三德是主人翁。我们在境界里受苦,就应当明白,自己没有德行。祖宗讲:“行有不得,反求诸己。”现在人不相信这个,他们相信科学实验,全世界有多少人天天做实验。真是劳民伤财的事人人愿意做,轻松解脱的事没有愿意做。可见,姜坤三代表觉正净,与三十个凶徒相应看,强盗代表邪迷染。穿针儿,不以为邪迷染会杀他丈夫,这里的趣味无穷啊。世界上的人能体会到吗?谁承认自己是邪迷染?总是说自己知识不够,方法不对,因此没有得到名利。

  • 寇洪为什么要死而复活?
    寇洪必定要复活,境界是无辜的。善来现善,恶来现恶。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对境的心变了,境界最懂得报恩。《庄子》云:“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人活百岁,不明真我,纵然物质利益盈满,又能有多少快乐?境界对他来说,永远是死寂的,这比肉身死还要可悲呢!境界是大身,肉身是小身,哪个死了更可怕?显而易见,不必多言。修行到了境界皆是自己的化身,一切众生原来是自己,那是多少快乐的事啊!为何不修?
    金酬外护遭魔毒,金,性德;,随业而感;外护,就是依报,即故事里的寇洪一家。遭魔毒,指无始劫来的无明习气,总说是把觉正净转变成了邪迷染三魔,养成的习气贪嗔痴三毒,即三十个凶徒打劫者。性德虽然圆满,因众生妄想分别执着,而很难兑现性德的利益,相当于性德利益被邪迷染打劫。邪迷染皆是性,障碍性德,贪嗔痴皆是药,魔毒之性令众生幻化三千娑婆世界,并于此生死苦海不能自拔。
    圣显幽魂救本原,圣,指大圣,真心;,修行证果,功德利益显现在生活境界里。幽魂,指功德出神入化,如幽魂一般。故事里悟空变现蜢虫儿,于无形中使境界的种种因素得以转化过来。救本原,心处第一念,性德不再被意识心转变,恢复本来清净面目。佛家讲修行是“知难行易”,知难就是指真正能理解何者为第一念;行易就是指在生活工作中时刻保持这第一念。佛家讲的发菩提心,就是指开发显露第一念的功德。念佛法门是“发菩提心,一向专念。”念佛法门在修行证果上的大方向就很容易把握了,用持名的方法强调不住名字相、音声相和心缘相就显而易见了。


    且不言唐僧等在华光破屋中,苦奈夜雨存身。却说铜台府地灵县城内有伙凶徒,因宿娼、饮酒、赌博,花费了家私,无计过活,遂伙了十数人做贼,算道本城那家是第一个财主,那家是第二个财主,去打劫些金银用度。内有一人道:“也不用缉访,也不须算计,只有今日送那唐朝和尚的寇员外家,十分富厚。我们乘此夜雨,街上人也不防备,火甲等也不巡逻,就此下手,劫他些资本,我们再去嫖赌儿耍子,岂不美哉!众贼欢喜,齐了心,都带了短刀、蒺藜、拐子、闷棍、麻绳、火把,冒雨前来,打开寇家大门,呐喊杀入。慌得他家里若大若小,是男是女,俱躲个干净。妈妈儿躲在床底,老头儿闪在门后,寇梁、寇栋与着亲的几个儿女,都战战兢兢的四散逃走顾命。那伙贼,拿着刀,点着火,将他家箱笼打开,把些金银宝贝,首饰衣裳,器皿家火,尽情搜劫。那员外割舍不得,拚了命,走出门来对众强人哀告道:“列位大王,彀你用的便罢,还留几件衣物与我老汉送终。”那众强人那容分说,赶上前,把寇员外撩阴一脚踢翻在地,可怜三魂渺渺归阴府,七魄悠悠别世人!众贼得了手,走出寇家,顺城脚做了软梯,漫城墙一一系出,冒着雨连夜奔西而去。那寇家僮仆、见贼退了,方才出头。及看时,老员外已死在地下,放声哭道:“天呀!主人公已打死了!”众皆伏尸而哭,悲悲啼啼。


    且不言唐僧等在华光破屋中,苦奈夜雨存身。修行到这里,只能静等顿悟的到来,不起心,不动念。破屋,指没有成就;苦奈,指静候。却说铜台府地灵县城内有伙凶徒,理一心没有证入,在自性的工作平台上,还是有习气作用。因宿娼、饮酒、赌博,花费了家私,妄想,分别和执着,消耗了功德利益。遂伙了十数人做贼,注意这里与后面的三十人似乎有矛盾,其实没有。这里这样写是为了强调三种烦恼的名数,总称十使十数,若论见思、尘沙和无明共多少着实难以计数,因此说十数人做贼。算道本城那家是第一个财主,那家是第二个财主,去打劫些金银用度。业障障什么?最根本的利益,福德和智慧是二个大财主。我们起心动念的损失不可思议。也不用缉访,也不须算计,只有今日送那唐朝和尚的寇员外家,十分富厚。谁与性德最亲近,一个损失就是他了。我们乘此夜雨,街上人也不防备,火甲等也不巡逻,就此下手,劫他些资本,我们再去嫖赌儿耍子,岂不美哉!乘此无明未破之时,没有觉察到无明的损失有多大,不明白妄想的祸害有多深。众贼欢喜,齐了心,都带了短刀、蒺藜、拐子、闷棍、麻绳、火把,业障是什么?这里举出六种:短刀,短见求急功;蒺藜,近利出远忧;拐子,迂曲心而不是直心令自己徒生障碍,将来没有办法自由自在;闷棍,无明作用,对所有的享受都不明本质,对生病受罪的原因也不了解;麻绳,作茧自缚,在境界取利越多,将来要受的罪就越多,而且是指数倍的多,可谓得不偿失,愚蠢透顶;火把,以满足欲望为高明,今天所谓“对人类做出贡献”唯指满足欲望。慌得他家里若大若小,是男是女,俱躲个干净。有无明障碍,令一切功德利益不显。妈妈儿躲在床底,正见被业障覆了,,广大的智慧功德,取下面的木,取障为用。老头儿闪在门后,真相被波粒二相代替了。比如,我们看到的桌子有个假想的平台,其实只是一堆基本量子的组合。寇梁、寇栋与着亲的几个儿女,都战战兢兢的四散逃走顾命。真相不在,正见不在,境界与见解应有的结果也自然就随之消失了。列位大王,彀你用的便罢,还留几件衣物与我老汉送终。这一句味道深长。前面这些结果令我们在境界里还有没有真相可留呢?衣物,真实的境界相。把寇员外撩阴一脚踢翻在地,可怜三魂渺渺归阴府,七魄悠悠别世人!只要用业识,境界就被彻底打翻了,三魄归阴,七魄离境。从这里方便理解科学和其它学问的价值问题,劳民伤财的买卖。不论放什么卫星,跑到哪个星球,都见不真相。中国的老祖宗找就有定论了,人生要求真,唯向自心求,心不真,境必假。找思维逻辑必定一场空,拿什么学位都没有触碰真实义。顺城脚做了软梯,漫城墙一一系出,软梯,错误在心底,用思想没有办法发现。冒着雨连夜奔西而去。雨,代表天道,水从天上之趣。错误没有离开大道,因此必须受报。连夜,指无明,这一切都是无形的,哲学讲是形而上的。奔西,阿赖耶也在西方,没有清净心,根本见不到阿赖耶。等觉菩萨最后一品无明,就是阿赖耶识是如何产生的。


    将四更时,那妈妈想恨唐僧等不受他的斋供,因为花扑扑的送他,惹出这场灾祸,便生妒害之心,欲陷他四众,扶着寇梁道:“儿啊,不须哭了。你老子今日也斋僧,明日也斋僧,岂知今日做圆满,斋着那一伙送命的僧也!”他兄弟道:“母亲,怎么是送命的僧?”妈妈道:“贼势凶勇,杀进房来,我就躲在床下,战兢兢的留心向灯火处看得明白,你说是谁?点火的是唐僧,持刀的是猪八戒,搬金银的是沙和尚,打死你老子的是孙行者。”二子听言,认了真实道:“母亲既然看得明白,必定是了。他四人在我家住了半月,将我家门户墙垣,窗棂巷道,俱看熟了,财动人心,所以乘此夜雨,复到我家,既劫去财物,又害了父亲,此情何毒!待天明到府里递失状坐名告他。”寇栋道:“失状如何写?”寇梁道:“就依母亲之言。”写道:“唐僧点着火,八戒叫杀人。沙和尚劫出金银去,孙行者打死我父亲。”


    将四更时,那妈妈想恨唐僧等不受他的斋供,故事里强调了二次四更时分,事物的本质开始转化。到了卯时,达到平衡点。子时是阴极生阳,丑时开始阴退阳长,寅时显阳,卯时阴阳平衡。你老子今日也斋僧,明日也斋僧,岂知今日做圆满,斋着那一伙送命的僧也!此时见解与上回完全颠倒了。我就躲在床下,战兢兢的留心向灯火处看得明白,你说是谁?点火的是唐僧,持刀的是猪八戒,搬金银的是沙和尚,打死你老子的是孙行者。用业力去观察,看到宇宙的现象。点火的是唐僧,聪明出自于人性;持刀的是猪八戒,能改变命运是主观能动性;搬金银的是沙和尚,知识是人类的智慧宝库。打死你老子的是孙行者,破坏人类幸福的是唯心主义。这些人类的见解,与修行是完全相反的。母亲既然看得明白,必定是了。思维逻辑形成的公理,那必定是不用怀疑常识了。


    一家子吵吵闹闹,不觉天晓。一壁厢传请亲人,置办棺木;一壁厢寇梁兄弟,赴府投词。原来这铜台府刺史正堂大人:
    平生正直,素性贤良。少年向雪案攻书,早岁在金銮对策。常怀忠义之心,每切仁慈之念。名扬青史播千年,龚黄再见;声振黄堂传万古,卓鲁重生。


    一壁厢传请亲人,置办棺木;一壁厢寇梁兄弟,赴府投词。二件事同时发生,一边是落入邪见,一边是埋葬真相。铜台府刺史正堂大人:性德的平台上谁作堂?道德是也。
    平生正直,素性贤良。本质上道德是正直,不容迂曲;作用上善良,常利众生,不会害生。少年向雪案攻书,早岁在金銮对策。本自清净无为,以大道之理形成规律。常怀忠义之心,每切仁慈之念。道是忠义和慈悲的。名扬青史播千年,龚黄再见;永远不改其性,世有龚遂与黄霸为代表,守法循理。声振黄堂传万古,卓鲁重生。在主持正义上从来不失误,以贤能的卓茂和鲁恭为化身。


    当时坐了堂,发放了一应事务,即令抬出放告牌。这寇梁兄弟抱牌而入,跪倒高叫道:“爷爷,小的们是告强盗得财,杀伤人命重情事。”刺史接上状去,看了这般这的,如此如彼,即问道:“昨日有人传说,你家斋僧圆满,斋得四众高僧,乃东土唐朝的罗汉,花扑扑的满街鼓乐送行,怎么却有这般事情?”寇梁等磕头道:“爷爷,小的父亲寇洪斋僧二十四年,因这四僧远来,恰足万僧之数,因此做了圆满,留他住了半月。他就将路道、门窗都看熟了。当日送出,当晚复回,乘黑夜风雨,遂明火执杖,杀进房来,劫去金银财宝,衣服首饰,又将父打死在地。望爷爷与小民做主!”刺史闻言,即点起马步快手并民壮人役,共有百五十人,各执锋利器械,出西门一直来赶唐僧四众。


    怎么却有这般事情?情理不符。他就将路道、门窗都看熟了。瞎话连篇。刺史闻言,即点起马步快手并民壮人役,共有百五十人,各执锋利器械,出西门一直来赶唐僧四众。不论真假,都是起作用的。佛家有比喻恶人告状等于是迎风举火,向天唾液,受害的首先是自己。百五十人,指道德在百界五蕴中作用,但有用心,不出其外。


    却说他师徒们,在那华光行院破屋下挨至天晓方才出门,上路奔西。可可的那些强盗当夜打劫了寇家,系出城外,也向西方大路上,行经天晓,走过华光院西去,有二十里远近,藏于山凹中,分拨金银等物。分还未了,忽见唐僧四众顺路而来,众贼心犹不歇,指定唐僧道:“那不是昨日送行的和尚来了!”众贼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我们也是干这般没天理的买卖。这些和尚缘路来,又在寇家许久,不知身边有多少东西,我们索性去截住他,夺了盘缠,抢了白马凑分,却不是遂心满意之事?”众贼遂持兵器,呐一声喊,跑上大路,一字儿摆开,叫道:“和尚,不要走!快留下买路钱,饶你性命!牙迸半个不字,一刀一个,决不留存!”唬得个唐僧在马上乱战,沙僧与八戒心慌,对行者道:“怎的了!怎的了!苦奈得半夜雨天,又早遇强徒断路,诚所谓祸不单行也!”行者笑道:“师父莫怕,兄弟勿忧。等老孙去问他一问。”


    走过华光院西去,有二十里远近,藏于山凹中,二十,真俗圆满二谛;山凹中,中道方显。夺了盘缠,抢了白马凑分,后听悟空之言,没有抢马。原因是听悟空听说财,就把马忘在脑后了。众生习气如此,只要生活过得去,谁还管意识形态的是非问题?唬得个唐僧在马上乱战,沙僧与八戒心慌,这段描写可能让很多以为有问题,说唐僧害怕是有道理的,八戒沙僧神通不小,怎么会见到凡俗而有心慌?因此读《西游记》一定要明白写作宗趣,否则总会觉得自己应比作者还要高明。如果知道这些代表的是什么理义,他们三个必定要惊慌,因为正是他们搞乱了人的理性和用心。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不是他们的刀下鬼?扪心自问就明白了。


    好大圣,束一束虎皮裙子,抖一抖锦布直裰,走近前,叉手当胸道:“列位是做甚么的?”贼徒喝道:“这厮不知死活,敢来问我!你额颅下没眼,不认得我是大王爷爷!快将买路钱来,放你过去!”行者闻言,满面陪笑道:“你原来是剪径的强盗!”贼徒发狠叫:“杀了!”行者假假的惊恐道:“大王!大王!我是乡村中的和尚,不会说话,冲撞莫怪,莫怪!若要买路钱,不要问那三个,只消问我。我是个管帐的,凡有经钱、衬钱,那里化缘的、布施的,都在包袱中,尽是我管出入,那个骑马的,虽是我的师父,他却只会念经,不管闲事,财色俱忘,一毫没有。那个黑脸的,是我半路上收的个后生,只会养马。那个长嘴的,是我雇的长工,只会挑担。你把三个放过去,我将盘缠衣钵尽情送你。”众贼听说:“这个和尚倒是个老实头儿。既如此,饶了你命,教那三个丢下行李,放他过去。”行者回头使个眼色,沙僧就丢了行李担子,与师父牵着马,同八戒往西径走。


    好大圣,束一束虎皮裙子,抖一抖锦布直裰,这一句相当于提起正念。叉手当胸,正是双盘跏趺的味道,宗门大德曰:“但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 贼徒发狠叫:“杀了!”这一句非常生动。多少人的心就此被杀了,因此世上还寻真心的人少之又少,希有难逢。那个骑马的,虽是我的师父,他却只会念经,不管闲事,财色俱忘,一毫没有。凡夫性德的财物一分都兑现不了。那个黑脸的,是我半路上收的个后生,只会养马。识性变成了思想和知识,只管记忆背诵。那个长嘴的,是我雇的长工,只会挑担。用心就是受苦,自作自受。众生在凡夫地求福求慧要明白,不能从用心上求,不能从知识上求,不能从人性上求,唯有一条路,从真心上求。


    行者低头打开包袱,就地挝把尘土,往上一洒,念个咒语,乃是个定身之法,喝一声“住!”那伙贼共有三十来名,一个个咬着牙,睁着眼,撒着手,直直的站定,莫能言语,不得动身。行者跳出路口叫道:“师父,回来!回来!”八戒慌了道:“不好,不好!师兄供出我们来了!他身上又无钱财,包袱里又无金银,必定是叫师父要马哩,叫我们是剥衣服了。”沙僧笑道:“二哥莫乱说!大哥是个了得的,向者那般毒魔狠怪,也能收服,怕这几个毛贼?他那里招呼,必有话说,快回去看看。”长老听言,欣然转马回至边前,叫道:“悟空,有甚事叫回来也?”行者者:“你们看这些贼是怎的说?”八戒近前推着他,叫道:“强盗,你怎的不动弹了?”那贼浑然无知,不言不语。八戒道:“好的痴哑了!”行者笑道:“是老孙使个定身法定住也。”八戒道:“既定了身,未曾定口,怎么连声也不做?“行者道:“师父请下马坐着。常言道:‘只有错拿,没有错放。’兄弟,你们把贼都扳翻倒捆了,教他供一个供状,看他是个雏儿强盗,把势强盗。”沙僧道:“没绳索哩。”行者即拔下些毫毛,吹口仙气,变作三十条绳索,一齐下手,把贼扳翻,都四马攒蹄捆住,却又念念解咒,那伙贼渐渐苏醒。


    就地挝把尘土,往上一洒,念个咒语,乃是个定身之法,喝一声“住!”把相还原之法,好比把把桌子还原成原子,桌子相的作用就消失了。一个个咬着牙,睁着眼,撒着手,直直的站定,莫能言语,不得动身。原来到相素,所显的诸相都没有发展的功能了,所起作用也自然消失了。这些是演说妄尽还源的道理。佛说我们冤枉受苦,从这里看就容易理解了。师父,回来!回来!要见性,必须有如此的能力。《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即然要见如来,必定是要唐僧回来见真相。不好,不好!师兄供出我们来了!心所法表演凡夫的心态,不敢即相,对不善的相,永远选择远离。不理解“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常言道:“只有错拿,没有错放。”这一句精彩!世人总是想着拿,佛法教人彻底放下。行者即拔下些毫毛,吹口仙气,变作三十条绳索,一齐下手,把贼扳翻,都四马攒蹄捆住,谁能解决人生凶险的根本?真心有此作用,善能胜恶。善是真的,恶是假的。所以恶永远不能胜正,这是大道之理,因此一切众生必定成佛!却又念念解咒,那伙贼渐渐苏醒。见到真相,有相无相无碍了。有相的利益就现前了,大乘法与小乘法的区别在这里,大乘的中道更彻底,即相离相,方知相在演道,相里有道。


    行者请唐僧坐在上首,他三人各执兵器喝道:“毛贼,你们一起有多少人?做了几年买卖?打劫了有多少东西?可曾杀伤人口?还是初犯,却是二犯,三犯?”众贼开口道:“爷爷饶命!”行者道:“莫叫唤!从实供来!”众贼道:“老爷,我们不是久惯做贼的,都是好人家子弟。只因不才,吃酒赌钱,宿娼顽耍,将父祖家业尽花费了,一向无干,又无钱用。访知铜台府城中寇员外家资财豪富,昨日合伙,当晚乘夜雨昏黑,就去打劫。劫的有些金银服饰,在这路北下山凹里正自分赃,忽见老爷们来。内中有认得是寇员外送行的,必定身边有物;又见行李沉重,白马快走,人心不足,故又来邀截。岂知老爷有大神通法力,将我们困住。万望老爷慈悲,收去那劫的财物,饶了我的性命也!”


    我们不是久惯做贼的,都是好人家子弟。烦恼即菩提,一切法皆是佛法。只因不才,只因迷惑颠倒,没有正知正见。因此佛家很慈悲,不应当责怪众生,因为没有人教,所以犯过错。


    三藏听说是寇家劫的财物,猛然吃了一惊,慌忙站起道:“悟空,寇老员外十分好善,如何招此灾厄?”行者笑道:“只为送我们起身,那等彩帐花幢,盛张鼓乐,惊动了人眼目,所以这伙光棍就去下手他家。今又幸遇着我们,夺下他这许多金银服饰。”三藏道:“我们扰他半月,感激厚恩,无以为报,不如将此财物护送他家,却不是一件好事?”行者依言,即与八戒、沙僧,去山凹里取将那些赃物,收拾了,驮在马上。又教八戒挑了一担金银,沙僧挑着自己行李。行者欲将这伙强盗一棍尽情打死,又恐唐僧怪他伤人性命,只得将身一抖,收上毫毛。那伙贼松了手脚,爬起来,一个个落草逃生而去。这唐僧转步回身,将财物送还员外。这一去,却似飞蛾投火,反受其殃。有诗为证,诗曰:
    恩将恩报人间少,反把恩慈变作仇。
    下水救人终有失,三思行事却无忧。


    只为送我们起身,那等彩帐花幢,盛张鼓乐,惊动了人眼目,所以这伙光棍就去下手他家。这是世道,富不能显。今又幸遇着我们,夺下他这许多金银服饰。幸好我们修行佛法,把失去的利益能恢复过来。那伙贼松了手脚,爬起来,一个个落草逃生而去。阿赖耶识的种子,本身是金刚不坏的。只是把他们抢劫的利益找回来就是了,这就是转境界了。在圣不增,在凡不减。
    恩将恩报人间少,反把恩慈变作仇。世间没真心,常常犯错误。听骗不听劝,怎能不造业。
    下水救人终有失,三思行事却无忧。菩萨到人间救众生,常常有救助不上的。但是救助不上又何妨,菩萨的使命就是救众生。这段诗其实是说回去转境界,把寇洪一家纠正过来。


    三藏师徒们将着金银服饰拿转,正行处,忽见那枪刀簇簇而来。三藏大惊道:“徒弟,你看那兵器簇拥相临,是甚好歹?”八戒道:“祸来了,祸来了!这是那放去的强盗,他取了兵器,又伙了些人,转过路来与我们斗杀也!”沙僧道:“二哥,那来的不是贼势。大哥,你仔细观之。”行者悄悄的向沙僧道:“师父的灾星又到了,此必是官兵捕贼之意。”说不了,众兵卒至边前,撒开个圈子阵,把他师徒围住道:“好和尚,打劫了人家东西,还在这里摇摆哩!”一拥上前,先把唐僧抓下马来,用绳捆了,又把行者三人,也一齐捆了,穿上扛子,两个抬一个,赶着马,夺了担,径转府城。只见那:
    唐三藏,战战兢兢,滴泪难言。猪八戒,絮絮叨叨,心中报怨。沙和尚,囊突突,意下踌躇。孙行者,笑唏唏,要施手段。


    三藏师徒们将着金银服饰拿转,金银服饰,指清净境界。师父的灾星又到了,此必是官兵捕贼之意。因为有人指名怪罪于他,必定有些结果。令他人心生厌恶,都会感受反作用力。但是如果罪过不在这里,则厌恶之人自受。修行就是修普贤十愿,永远只有好的结果。本回故事的结局是一样的,善恶报是不会乱的,张旺最后自食其果。
    唐三藏,战战兢兢,滴泪难言。性德随顺,随众生心,应所知量。猪八戒,絮絮叨叨,心中报怨。心所有怨气,不修不随顺。沙和尚,囊突突,意下踌躇。不明真相,只能忍受。孙行者,笑唏唏,要施手段。前三者处于逆境,唯真心没有顺逆,因为万法从心所生。能保持在第一念,一切都自然化解。


    众官兵攒拥扛抬,须臾间拿到城里,径自解上黄堂报道:“老爷,民快人等,捕获强盗来了。”那刺史端坐堂上,赏劳了民快,捡看了贼赃,当叫寇家领去,却将三藏等提近厅前,问道:“你这起和尚,口称是东土远来,向西天拜佛,却原来是些设法躧看门路,打家劫舍之贼!”三藏道:“大人容告:贫僧实不是贼,决不敢假,随身现有通关文牒可照。只因寇员外家斋我等半月,情意深重,我等路遇强盗,夺转打劫寇家的财物,因送还寇家报恩,不期民快人等捉获,以为是贼,实不是贼。望大人详察。”刺史道:“你这厮见官兵捕获,却巧言报恩。既是路遇强盗,何不连他捉来,报官报恩?如何只是你四众!你看!寇梁递得失状,坐名告你,你还敢展挣?”三藏闻言,一似大海烹舟,魂飞魄丧,叫:“悟空,你何不上来折辨!”行者道:“有赃是实,折辨何为!”刺史道:“正是啊!赃证现存,还敢抵赖?”叫手下:“拿脑箍来,把这秃贼的光头箍他一箍,然后再打!”行者慌了,心中暗想道:“虽是我师父该有此难,还不可教他十分受苦。”他见那皂隶们收拾索子结脑箍,即便开口道:“大人且莫箍那个和尚。昨夜打劫寇家,点火的也是我,持刀的也是我,劫财的也是我,杀人的也是我。我是个贼头,要打只打我,与他们无干,但只不放我便是。”刺史闻言就教:“先箍起这个来。”皂隶们齐来上手,把行者套上脑箍,收紧了一勒,扢扑的把索子断了。又结又箍,又扢扑的断了。一连箍了三四次,他的头皮,皱也不曾皱一些儿。


    行者道:“有赃是实,折辨何为!”故事的趣味在此,世俗诉讼靠诡辩,真有功德的人绝不争辩,自有化解的功德。否则,修行还不是被世人欺侮?人世间的冤枉永远没有天理做主?岂有此理!世人多讲善者早逝,其实是福报太大,早去升天了。世人以为人间是美好的,天人看人间是牢狱之灾。行恶之人老不死,是其恶报还不足以马上下地狱,够了必定下去受罪。世人的看法能代表什么?颠倒之见。刺史道:“正是啊!赃证现存,还敢抵赖?”刺史不是人情,是道德的代表,以事实运行法度。不会冤枉一个善人,也不会包庇一个恶人。他见那皂隶们收拾索子结脑箍,报应是什么?道不可须臾离也,脑子总往歪处想,道德所不容也。六道众生什么事情做错?是想错了。道家修到四空天,发现想是错误之根源,修非想非非想处天。可是这个方法虽能逃避八万大劫索子结脑箍,到八万大劫之后,定功一失,脑子一动,立刻被箍紧,顿入地狱受苦。点火的也是我,持刀的也是我,劫财的也是我,杀人的也是我。我是个贼头,要打只打我,与他们无干,但只不放我便是。总归一切,皆不离此心。修行修正自己的错误,皆归于心。唐僧是性德,八戒是心所,沙僧是识用,这些都还归心得。八戒改来改去,顶多能达到道家水平。道家把用心的科学研究到顶峰了,没有人能超越道家的心所法。沙僧修来修去,总归阿赖耶识,纵然能跳出三界外,但是跳不出十法界。唐僧是无为的,随顺在心意识之中,离心意识别无自性可得。唯心是真,是心是佛。心作心是,佛魔不离此心,因此道德不会放过此心。心善心恶,自己最有体会,何须由他人说长道短,论是论非?把行者套上脑箍,收紧了一勒,扢扑的把索子断了。无始劫来,此心不增不减,虽然有变化万千,总归分毫不损。可见,因果报应是真,苦乐却是假的。明白的人欣然接受一切,因此心里坦荡荡,心平气和。凡夫贪生怕死,执着幻化之事,苦不堪言。


    却又换索子再结时,只听得有人来报道:“老爷,都下陈少保爷爷到了,请老爷出郭迎接。”那刺史即命刑房吏:“把贼收监,好生看辖,待我接过上司,再行拷问。”刑房吏遂将唐僧四众,推进监门。八戒、沙僧将自己行李担进随身。三藏道:“徒弟,这是怎么起的?”行者笑道:“师父,进去进去!这里边没狗叫,倒好耍子!”可怜把四众捉将进去,一个个都推入辖床,扣拽了滚肚、敌脑、攀胸,禁子们又来乱打。三藏苦痛难禁,只叫:“悟空!怎的好!怎的好!”行者道:“他打是要钱哩。常言道:‘好处安身,苦处用钱。’如今与他些钱,便罢了。”三藏道:“我的钱自何来?”行者道:“若没钱,衣物也是,把那袈裟与了他罢。”三藏听说就如刀刺其心,一时间见他打不过,只得开言道:“悟空,随你罢。”


    都下陈少保爷爷到了,请老爷出郭迎接。姜坤三的上司,道义不容再箍了。所谓事不过三,三四次没有皱头皮,缘分已尽了。众生下地狱受苦时间很长,就是始终放不下,放下就出地狱了。地狱众生由于做人的时候太过刚强,从不听劝,耳朵里像是塞了驴毛,到了地狱佛菩萨劝他念佛,能念一句,即出地狱,然而他听不见。在身上写佛字,写而不显。没有办法,只能受着。执着之苦,难解。在人间时坚持他所谓的真理观,百折不挠,这种优秀的品质,假若看走了眼,把错误的观念当成真理坚守,将来苦有的受了。道心是软的,人心还是软点好啊!行者笑道:“师父,进去进去!这里边没狗叫,倒好耍子!”这一句精彩!娑婆世界如浮沤,短暂而不实。在浮沤里论是论非,说正说邪,没有实义。因此佛家的高僧大德能跳出来看问题,把人间的朝代更替,历史演变,当作是狗咬狗一样。这一世我来夺你的江山,下一世他再夺回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即此理也。修行人不要把世俗的是非放在心上,所谓要八风吹不动,这不是麻木不仁,而是处于觉醒的状态,好冷静地观察。可怜把四众捉将进去,一个个都推入辖床,扣拽了滚肚、敌脑、攀胸,禁子们又来乱打。离开世间言说,经受的是道德的洗礼,这是人人平等的。觉悟与否,在这里论正邪。成功与否,在这里论善恶。财富多寡,在这里论是非。时刻要牢记,任何人都是绑定在道德的刑场上的,没有道德哪里来的自由?民主岂能代替道德?肚子里装得是什么?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心胸里包容了什么?不合乎道理,皆违道义,皆要被禁子们乱打的。常言道:“好处安身,苦处用钱。”安身即性德也,用钱即功德也。《天华文化》说:“功到用时方知有。”有没有功德,苦难现前,再也骗不了人了。生死关头,管你是什么哲学思想,什么崇高的主义,都是忽悠之辞。三藏道:“我的钱自何来?”行者道:“若没钱,衣物也是,把那袈裟与了他罢。”袈裟即是福田衣,以性德为身相,这真是莫大之福。


    行者便叫:“列位长官,不必打了。我们担进来的那两个包袱中,有一件锦襕袈裟,价值千金。你们解开拿了去罢。”众禁子听言,一齐动手,把两个包袱解看。虽有几件布衣,虽有个引袋,俱不值钱,只见几层油纸包裹着一物,霞光焰焰,知是好物。抖开看时,但只见:
    巧妙明珠缀,稀奇佛宝攒。
    盘龙铺绣结,飞凤锦沿边。


    巧妙明珠缀,稀奇佛宝攒。性德之衣是法身德,是般若德。世之希有,光明闪耀。
    盘龙铺绣结,飞凤锦沿边。无量的性德所展现,无尽的庄严所衬托。有此衣庄严自身相,哪有被鞭挞的道理,禁子们自然就住手了。


    众皆争看,又惊动本司狱官,走来喝道:“你们在此嚷甚的?”禁子们跪道:“老爹才子却提控,送下四个和尚,乃是大伙强盗。他见我们打了他几下,把这两个包袱与我。我们打开看时,见有此物,无可处置。若众人扯破分之,其实可惜;若独归一人,众人无利。幸老爹来,凭老爹做个劈着。”狱官见了,乃是一件袈裟,又将别项衣服,并引袋儿通检看了,又打开袋内关文一看,见有各国的宝印花押,道:“早是我来看呀!不然,你们都撞出事来了。这和尚不是强盗,切莫动他衣物,待明日太爷再审,方知端的。”众禁子听言,将包袱还与他,照旧包裹,交与狱官收讫。


    见有各国的宝印花押,道德与万法相应,怎么会是强盗?强盗是德不配位所成的。这一段是讲解佛法的本质,佛法在世间,不坏世间法。一切法皆是佛法,佛法与一切法不相对立,又怎么可能会犯罪呢?宝印,就是指第一义,与一切万法的本义是同不是异。即“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渐渐天晚,听得楼头起鼓,火甲巡更。捱至四更三点,行者见他们都不呻吟,尽皆睡着,他暗想道:“师父该有这一夜牢狱之灾,老孙不开口折辨,不使法力者,盖为此耳。如今四更将尽,灾将满矣,我须去打点打点,天明好出牢门。”你看他弄本事,将身小一小,脱出辖床,摇身一变,变做个蜢虫儿,从房檐瓦缝里飞出。见那星光月皎,正是清和夜静之天,他认了方向,径飞向寇家门首,只见那街西下一家儿灯火明亮。又飞近他门口看时,原来是个做豆腐的,见一个老头儿烧火,妈妈儿挤浆。那老儿忽的叫声:“妈妈,寇大官且是有子有财,只是没寿。我和他小时同学读书,我还大他五岁。他老子叫做寇铭,当时也不上千亩田地,放些租帐,也讨不起。他到二十岁时,那铭老儿死了,他掌着家当,其实也是他一步好运。娶的妻是那张旺之女,小名叫做穿针儿,却倒旺夫。自进他门,种田又收,放帐又起;买着的有利,做着的赚钱,被他如今挣了有十万家私。他到四十岁上,就回心向善,斋了万僧,不期昨夜被强盗踢死。可怜!今年才六十四岁,正好享用,何期这等向善,不得好报,乃死于非命?可叹!可叹!”


    师父该有这一夜牢狱之灾,老孙不开口折辨,不使法力者,盖为此耳。该有这一夜牢狱之灾,引用禅家公案:“德山鉴禅师上堂云。大众。及尽去也。直得三世诸佛口挂壁上。犹有一人呵呵大笑。若识此人。参学事毕。”所谓一夜之灾,实则是彻底翻身之幸。如今四更将尽,灾将满矣,我须去打点打点,天明好出牢门。纯阳即生,真心要去化解阴渣,远离四句之灾,方证入一真了义。变做个蜢虫儿,从房檐瓦缝里飞出。蜢虫儿,即第一念。从房檐瓦缝里飞出,非常精彩!我们凡夫起心动念,好比房檐瓦缝,都是砖块瓦砾。见那星光月皎,正是清和夜静之天,在瓦砾之中,总是一片漆黑,出了尘缘造作,原是星光月皎,清和夜静。正是,强调正合诸佛所证。他认了方向,径飞向寇家门首,只见那街西下一家儿灯火明亮。心出泥潭,最先要明白的就是生相无明,一切法是怎么生出来的?因此大方向是寇家的门首,即六根门头,性德在此放光动地,万法在此缘起缘落。西下,是根性。原来是个做豆腐的,见一个老头儿烧火,妈妈儿挤浆。自性能生万法,一个是能生,一个是能现。寇大官且是有子有财,只是没寿。万法有因果相续,法法有作用,但是一切法都是生灭法,寿命短暂。我还大他五岁。能生必定大于所生,五岁,是指前五根对应的物质世界。他老子叫做寇铭,当时也不上千亩田地,放些租帐,也讨不起。相由性生,因此寇洪的父亲是寇铭,性德之名。万法初生,没有妄想分别和执着,因为不讨债。他到二十岁时,那铭老儿死了,他掌着家当,其实也是他一步好运。二十岁,比喻俗谛圆满建立起来,性德逝去,法法变相。娶的妻是那张旺之女,小名叫做穿针儿,却倒旺夫。识用起来,把法法之相,又幻化出无穷尽的世界来,这都是思维逻辑的成果,使得清净法投影出无限的可能。自进他门,种田又收,放帐又起;买着的有利,做着的赚钱,被他如今挣了有十万家私。妄上增妄,结上打结,使得法的趣味广大无边。比如,在知识上建理论,理论上又出知识,如此叠加,无有穷尽。十万,比喻万法十数穷尽增。他到四十岁上,就回心向善,斋了万僧,不期昨夜被强盗踢死。四十而不惑,明白僧是清净僧,法法应清净,清净法才是实法。一切实法被邪见轻易毁灭。,足易,立场观点煌错误,轻易颠覆事实真相。今年才六十四岁,正好享用,六十四代表六十四卦,圆满法相,因此正好享用。何期这等向善,不得好报,乃死于非命?可叹!可叹!这一句借用俗语,然而内涵不同。如此圆满的法相,为什么众生不能得到正受?由于众生妄想把极乐世界变现为娑婆世界,岂不是可叹?理上可叹,事上也可叹。


    行者一一听之,却早五更初点。他就飞入寇家,只见那堂屋里已停着棺材,材头边点着灯,摆列着香烛花果,妈妈在旁啼哭;又见他两个儿子也来拜哭,两个媳妇拿两盏饭儿供献。行者就钉在他材头上,咳嗽了一声,唬得那两个媳妇查手舞脚的往外跑,寇梁兄弟伏在地下不敢动,只叫:“爹爹!!”那妈妈子胆大,把材头扑了一把道:“老员外,你活了?”行者学着那员外的声音道:“我不曾活。”两个儿子一发慌了,不住的叩头垂泪,只叫:“爹爹!!”妈妈子硬着胆又问道:“员外,你不曾活,如何说话?”行者道:“我是阎王差鬼使押将来家与你们讲话的。”说道:“那张氏穿针儿枉口诳舌,陷害无辜。”那妈妈子听见叫他小名,慌得跪倒磕头道:“好老儿啊!这等大年纪还叫我的小名儿!我那些枉口诳舌,害甚么无辜?”行者喝道:“那里有个甚么唐僧点着火,八戒叫杀人,沙僧劫出金银去,行者打死你父亲?只因你诳言,把那好人受难。那唐朝四位老师,路遇强徒,夺将财物,送来谢我,是何等好意!你却假捻失状,着儿子们首官,官府又未细审,又如今把他们监禁,那狱神、土地、城隍俱慌了,坐立不宁,报与阎王。阎王转差鬼使押解我来家,教你们趁早解放他去;不然,教我在家搅闹一月,将合门老幼并鸡狗之类,一个也不存留!”寇梁兄弟又磕头哀告道:“爹爹请回,切莫伤残老幼,待天明就去本府投递解状,愿认招回,只求存殁均安也。”行者听了即叫:“烧纸,我去呀!”他一家儿都来烧纸。


    行者一一听之,却早五更初点。卯时阴阳平衡,正是正道之时。只见那堂屋里已停着棺材,材头边点着灯,摆列着香烛花果,妈妈在旁啼哭;又见他两个儿子也来拜哭,两个媳妇拿两盏饭儿供献。这一句有趣味,很像人们对待真理的态度。把真理供奉起来,心里却以为真理死了。学佛也一样,要护法,自己心里却没有正法。两个媳妇拿两盏饭儿,总是用分别识来供差别义。好比要往生西方的人不放下分别心,不努力自净其意,却要求生清净极乐世界。行者就钉在他材头上,重点是头上,中道第一念。咳嗽了一声,唬得那两个媳妇查手舞脚的往外跑,寇梁兄弟伏在地下不敢动,以差别为究竟的事物必定惊恐。你不曾活,如何说话?这一句趣味深!庄子也有此公案,鬼神有没有?这要问骷髅。《西游记》到底写什么?这要问吴承恩!我们最重要的是到底什么是活着?明白什么是活,自然就不会怕死了,更不会去自杀了。那个活的东西,你杀得了吗?既然杀不了,又何敢杀害众生,食其肉,令其极苦?活的不可杀,又胆敢与其对立?斗天,斗地,斗生,乐从何来?不争不斗,苦又何生?我是阎王差鬼使押将来家与你们讲话的。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阎王差鬼有话说,必定是自己与阎王有缘分要了。那张氏穿针儿枉口诳舌,陷害无辜。思维逻辑把真理搞污染了。那妈妈子听见叫他小名,慌得跪倒磕头,小名即本质。点到要害,知道拜倒认罪,还是善良的。那狱神、土地、城隍俱慌了,坐立不宁,报与阎王。这里讲述了德不配位必有殃祸的道理。行者听了即叫:“烧纸,我去呀!”他一家儿都来烧纸。这一句有趣!前面是一家人点灯燃烛供花供果供饭,就是没有人烧纸。虚多实少,修行要做点有用的。


    行者一翅飞起,径又飞至刺史住宅里面。低头观看,那房内里已有灯光,见刺史已起来了。他就飞进中堂看时,只见中间后壁挂着一轴画儿,是一个官儿骑着一匹点子马,有几个从人,打着一把青伞,搴着一张交床,更不识是甚么故事,行者就钉在中间。忽然那刺史自房里出来,弯着腰梳洗。行者猛的里咳嗽一声,把刺史唬得慌慌张张,走入房内梳洗毕,穿了大衣,即出来对着画儿焚香祷告道:“伯考姜公乾一神位,孝侄姜坤三蒙祖上德荫,忝中甲科,今叨受铜台府刺史,旦夕侍奉香火不绝,为何今日发声?切勿为邪为祟,恐唬家众。”行者暗笑道:“此是他大爷的神子!”却就绰着经儿叫道:“坤三贤侄,你做官虽承祖荫,一向清廉,怎的昨日无知,把四个圣僧当贼,不审来因,囚于禁内!那狱神、土地、城隍不安,报与阎君,阎君差鬼使押我来对你说,教你推情察理,快快解放他;不然,就教你去阴司折证也。”刺史听说,心中悚惧道:“大爷请回,小侄升堂,当就释放。”行者道:“既如此,烧纸来,我去见阎君回话。”刺史复添香烧纸拜谢。


    他就飞进中堂看时,只见中间后壁挂着一轴画儿,是一个官儿骑着一匹点子马,有几个从人,打着一把青伞,搴着一张交床,中堂,理义也。点子马,从人,青伞,交床,这些都是刺史父亲的德相,即刺史为什么要能决定万法的生存状态?皆是承道之义也。点子马,性德现相随意,所谓随众生心,应所知量。从人,一法牵动有缘法,任何一法不是独立存在的,相互关联,物理上称谐振效应。青伞,蔽日之义,生相则有无明。交床,感应道交,是演义的大道场。以画传道,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表现,自古以来,一切皆为表法,教化众生,并非闲情逸致的艺术消遣文化。《天华文化》系列照片《仙境游》、《天华修苑》和《美国大观园》更是现代传法之精品。伯考姜公乾一神位,乾一,即道义。姜公,暗示神农之道,出神入化,无为耕耘。既然是神农之道,悟空才正当自然驾驭此道。


    行者又飞出来看时,东方早已发白。及飞到地灵县,又见那合县官却都在堂上,他思道:“蜢虫儿说话,被人看见,露出马脚来不好。”他就半空中,改了个大法身,从空里伸下一只脚来,把个县堂躧满,口中叫道:“众官听着:吾乃玉帝差来的浪荡游神。说你这府监里屈打了取经的佛子,惊动三界诸神不安,教吾传说,趁早放他;若有差池,教我再来一脚,先踢死合府县官,后躧死四境居民,把城池都踏为灰烬!”概县官吏人等,慌得一齐跪倒,磕头礼拜道:“上圣请回。我们如今进府,禀上府尊,即教放出,千万莫动脚,惊唬死下官。”行者才收了法身,仍变做个蜢虫儿,从监房瓦缝儿飞入,依旧钻在辖床中间睡着。


    东方早已发白。正当卯时,万法必领会神用。改了个大法身,从空里伸下一只脚来,把个县堂躧满,法身遍一切处,因此法法皆得相应。


    却说那刺史升堂,才抬出投文牌去,早有寇梁兄弟抱牌跪门叫喊。刺史着令进来,二人将解状递上。刺史见了发怒道:“你昨日递了失状,就与你拿了贼来,你又领了赃去,怎么今日又来递解状?”二人滴泪道:“老爷,今夜小的父亲显魂道:‘唐朝圣僧,原将贼徒拿住,夺获财物,放了贼去,好意将财物送还我家报恩,怎么反将他当贼,拿在狱中受苦!狱中土地城隍俱不安,报了阎王,阎王差鬼使押解我来教你赴府再告,释放唐僧,庶免灾咎,不然,老幼皆亡。’因此,特来递个解词,望老爷方便!方便!”刺史听他说了这话,却暗想道:“他那父亲,乃是热尸新鬼,显魂报应犹可;我伯父死去五六年了,却怎么今夜也来显魂,教我审放?看起来必是冤枉。”


    他那父亲,乃是热尸新鬼,显魂报应犹可;我伯父死去五六年了,却怎么今夜也来显魂,教我审放?看起来必是冤枉。证得真心,时空乃是假相。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八十劫生死重罪,称性一念佛即消。


    正忖度间,只见那地灵县知县等官,急急跑上堂乱道:“老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适才玉帝差浪荡游神下界,教你快放狱中好人。昨日拿的那些和尚,不是强盗,都是取经的佛子。若少迟延,就要踢杀我等官员,还要把城池连百姓俱尽踏为灰烬。”刺史又大惊失色,即叫刑房吏火速写牌提出。当时开了监门提出,八戒愁道:“今日又不知怎的打哩。行者笑道:“管你一下儿也不敢打,老孙俱已干办停当。上堂切不可下跪,他还要下来请我们上坐,却等我问他要行李,要马匹。少了一些儿,等我打他你看。”


    适才玉帝差浪荡游神下界,教你快放狱中好人。浪荡游神,这里指对应于一切诸法的正义。若少迟延,就要踢杀我等官员,还要把城池连百姓俱尽踏为灰烬。道义不可违故,违者必自毙。觉悟者以道为体,以一切法为义,真是自由自在,何乐而不为?


    说不了,已至堂口,那刺史、知县并府县大小官员,一见都下来迎接道:“圣僧昨日来时,一则接上司忙迫,二则又见了所获之赃,未及细问端的。”唐僧合掌躬身,又将前情细陈了一遍。众官满口认称,都道:“错了错了!莫怪莫怪!”又问狱中可曾有甚疏失,行者近前努目睁看,厉声高叫道:“我的白马是堂上人得了,行李是狱中人得了,快快还我!今日却该我拷较你们了!枉拿平人做贼,你们该个甚罪?”府县官见他作恶,无一个不怕,即便叫收马的牵马来,收行李的取行李来,一一交付明白。你看他三人一个个逞凶,众官只以寇家遮饰。三藏劝解了道:“徒弟,是也不得明白。我们且到寇家去,一则吊问,二来与他对证对证,看是何人见我做贼。”行者道:“说得是,等老孙把那死的叫起来,看是那个打他。”


    今日却该我拷较你们了!枉拿平人做贼,你们该个甚罪?道不远人,何能枉拿平人?众官只以寇家遮饰。众生自迷而失去清净平等正觉,天下哪有平人?受罪的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沙僧就在府堂上把唐僧撮上马,吆吆喝喝,一拥而出。那些府县多官,也一一俱到寇家,唬得那寇梁兄弟在门前不住的磕头,接进厅。只见他孝堂之中,一家儿都在孝幔里啼哭,行者叫道:“那打诳语栽害平人的妈妈子,且莫哭!等老孙叫你老公来,看他说是那个打死的,羞他一羞!”众官员只道孙行者说的是笑话。行者道:“列位大人,略陪我师父坐坐。八戒、沙僧好生保护,等我去了就来。”好大圣,跳出门,望空就起,只见那遍地彩霞笼住宅,一天瑞气护元神。众等方才认得是个腾云驾雾之仙,起死回生之圣,这里一一焚香礼拜不题。


    看他说是那个打死的,羞他一羞!万物怎么变成不灵的?等到唯物主义者死后,他知道羞。等老孙叫你老公来,万法的真相是活的,见到真相的人,都是有起死回生之术的。佛法是真得永生,不是单单指自己永生,一切皆永生。单单想自己永生,这本身是一个错误的命题。


    那大圣一路筋斗云,直至幽冥地界,径撞入森罗殿上,慌得那:
    十代阎君拱手接,五方鬼判叩头迎。千株剑树皆敧侧,万迭刀山尽坦平。枉死城中魑魅化,奈河桥下鬼超生。正是那神光一照如天赦,黑暗阴司处处明。


    直至幽冥地界,径撞入森罗殿上,这一回写悟空重入森罗殿,与过去的情况有天地之别。从这里看修行证果的利益,好理解佛家讲的:“假令供养恒沙圣,不如坚勇求正觉。”世间的事业重要,还是引导众生觉悟重要?这个问题不理解,人生必定虚度。
    十代阎君拱手接,五方鬼判叩头迎。地位不同了,境界不同了。宇宙在手,万化在心。千株剑树皆敧侧,万迭刀山尽坦平。地狱空了,要成佛了。枉死城中魑魅化,奈河桥下鬼超生。众生皆能分享成就者的愿力,提升他们的境界。正是那神光一照如天赦,黑暗阴司处处明。千年暗室,一灯即明。神光一照如天赦,这一句精彩绝伦!特医治病的最上一乘,中华医学的最高峰,神光疗法即此事也。施术者必须是证得神光的圣人!西方医学的外科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神光疗法标本兼治。《大般涅槃经》云:“尔时世尊大悲导师。为阿阇世王入月爱三昧。入三昧已放大光明。其光清凉往照王身。身疮即愈郁蒸除灭。王觉疮愈身体清凉。”《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云:“时彼世尊入三摩地,名曰除灭一切众生苦恼。既入定已,于肉髻中出大光明,光中演说,大陀罗尼曰:南无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薜琉璃。钵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耶。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 唵,鞞杀逝。鞞杀逝。鞞杀社。三没揭帝莎诃。尔时光中说此咒已,大地震动,放大光明,一切众生病苦皆除,受安隐乐。”众生一切的问题都是自己把神光隐蔽了。不学会开发神光的方法,一切努力终将白费。


    十阎王接下大圣,相见了问及何来何干。行者道:“铜台府地灵县斋僧的寇洪之鬼,是那个收了?快点查来与我。”十阎王道:“寇洪善士,也不曾有鬼使勾他,他自家到此,遇着地藏王的金衣童子,他引见地藏也。”行者即别了,径至翠云宫,见地藏王菩萨。菩萨与他礼毕,具言前事,菩萨喜道:“寇洪阳寿,止该卦数,命终不染床席,弃世而来。我因他斋僧,是个善士,收他做个掌善缘簿子的案长。既大圣来取,我再延他阳寿一纪,教他跟大圣去。金衣童子遂领出寇洪,寇洪见了行者,声声叫道:“老师!老师!救我一救!”行者道:“你被强盗踢死。此乃阴司地藏王菩萨之处,我老孙特来取你到阳世间,对明此事,既蒙菩萨放回,又延你阳寿一纪,待十二年之后,你再来也。”那员外顶礼不尽。


    寇洪善士,也不曾有鬼使勾他,他自家到此,遇着地藏王的金衣童子,他引见地藏也。善法不会被鬼勾的,法本清净故。正眼看万法,万法自如如。邪眼看成法,隐而不显,那也是金衣童子引入地藏,还是性德。寇洪阳寿,止该卦数,命终不染床席,弃世而来。生法灭法,皆是缘分,合于术数。生也清净,灭也清净。我因他斋僧,是个善士,收他做个掌善缘簿子的案长。合于清净,故能斋僧,能表善缘趣。既大圣来取,我再延他阳寿一纪,教他跟大圣去。既然心要法现,则法可随缘现一纪。老师!老师!救我一救!法由心生,心是法师。待十二年之后,十二年代表一纪因缘之分。


    行者谢辞了菩萨,将他吹化为气,掉于衣袖之间,同去幽府,复返阳间。驾云头到了寇家,即唤八戒捎开材盖,把他魂灵儿推付本身。须臾间,透出气来活了,那员外爬出材来,对唐僧四众磕头道:“师父!师父!寇洪死于非命,蒙师父至阴司救活,乃再造之恩!”言谢不已。及回头见各官罗列,即又磕头道:“列位老爹都如何在舍?”那刺史道:“你儿子始初递失状,坐名告了圣僧,我即差人捕获;不期圣僧路遇杀劫你家之贼,夺取财物,送还你家。是我下人误捉,未得详审,当送监禁。今夜被你显魂,我先伯亦来家诉告,县中又蒙浪荡游神下界,一时就有这许多显应,所以放出圣僧,圣僧却又去救活你也。”那员外跪道:“老爹,其实枉了这四位圣僧!那夜有三十多名强盗,明火执杖,劫去家私,是我难舍,向贼理说,不期被他一脚撩阴踢死,与这四位何干!”叫过妻子来,“是谁人踢死,你等辄敢妄告?请老爹定罪。”当时一家老小只是磕头,刺史宽恩,免其罪过。寇洪教安排筵宴,酬谢府县厚恩,个个未坐回衙。至次日,再挂斋僧牌,又款留三藏,三藏决不肯住。却又请亲友,办旌幢,如前送行而去。咦!这正是:
    地辟能存凶恶事,天高不负善心人。
    逍遥稳步如来径,只到灵山极乐门。


    将他吹化为气,掉于衣袖之间,先天一气,生物之先,总在心头方便处,用之方知有,不用绝非无。现在人狂言这不存在,那不存在,神通就是骗术,谁骗你?只有自己能骗自己,是自己的错误见解骗了自己,自己的迷惑骗了自己。
    地辟能存凶恶事,天高不负善心人。地辟,离开了诸法实相;凶恶事,思维逻辑幻化出的五浊恶世。天高,慈悲的大道不离众生心念,通达万法的道义随心应量;善心人,善用真心的修行人。
    逍遥稳步如来径,只到灵山极乐门。逍遥,即法离法,不被法缚;如来径,究竟圆满觉悟之道。只到,修行正法的结果只有一个。灵山极乐门,即西方极乐世界的常寂光土。


    毕竟不知见佛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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