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出门身不贵:泸沽湖叙事(2)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8-10-21 23:36:52 / 个人分类:泸沽湖叙事

田野纪事


行者手记


人不出门身不贵:泸沽湖叙事(2)


邓启耀

 

     在我们这样闭塞的地方,马脚子是最猴(厉害、有本事)的,见过世面。所以直到前些年,说到谁当过马脚子,旁人都肃然起敬。他不仅见世面多,钱也多,每到他们歇脚时,附近村里的姑娘都喜欢去找他们。


     从四川进入泸沽湖,是2000年7月的事了。我从深圳出发,先与西藏的嘉措和云南的李旭会合,商谈为深圳中华民俗文化村二期规划中的藏寨扩建及其民俗指导的事;然后接上从香港入境的法国科学院东方文化研究所陈庆浩教授,带他到昆明与大队人马会合。

    16日早,陈教授携兄、嫂如约到达,我们乘晚上7点的飞机抵昆,与早已到此的台湾辅仁大学文学系钟宗宪兄及他的学生小潘小陈会合。他们此行皆自费,目的是考察泸沽湖地区的民间故事

    陈教授此行目的只是一般性看看,带旅游性质。如果找得到感觉,再考虑找个题目去争取经费。他的假设是:摩梭人的母系制,不是进化论所说的处于某一历史阶段,而是已有父系之后,再选择了这种方式。

    我的习惯是不做假设,完全以一种“不知道”的心态去认识和学习。一切只有到当地后,根据现场的实际情况调整自己的考察方向和研究计划。

    由于还要去西昌和中国历史博物馆的民俗学家宋兆麟、日本福冈西南学院大学的神话学家王孝廉教授等会合,我们便于次日早上11点20分,乘512次空调快车,从昆明火车站出发前往西昌。火车行约11小时,晚上10点零几分到达卫星发射之城西昌。

    在西昌城里看不到卫星,也看不到传统民族文化,倒是一位神秘的彝族老人非要为同行女孩算命。我们以为遇到了一位“毕摩”(巫师),付了钱,伸过手,竖起耳朵。还没听他说清什么名堂,老人已做出结束的样子。不容我们开口问,丢下一句“就这样了”,转身用刚挣的钱去小杂货铺打了两斤酒,自顾自喝起来,再不理会我们。

    我们只好去凉山博物馆和博什瓦黑石刻遗址看那些沉默的历史。

    由于凉山不是此行考察的对象,在西昌稍事停留,我们即包了一辆大巴进泸沽湖。开车的司机是个摩梭人,挡风窗玻璃上贴着红字:“西昌-盐源-泸沽湖”,是老跑这条线的了。挡风窗玻璃右侧悬挂三个风马,红、绿、黄各一。司机告诉我摩梭话称其为“日鲗”,说是挂了求吉保平安,从大巴司机挡风玻璃上的这些“风马”,我们已经嗅到泸沽湖的气息。

    从西昌至泸沽湖的途中,车沿盐井河行,先顺流走,不经意间又变成逆流,不知何时水转了弯。 公路玄乎乎地挂在盐井河上,脚下是深渊,头上是穿路而过的瀑布。前几天路断,停了不少车次。幸好西昌政府要组织彝族火把节,把所有推土机都集中到这里,副县长督工,才修通了。路上经过一些

彝族村庄,也是木楞房居多,似乎这里的林木还比较充裕。这里属小凉山山区,彝族是这一带的主体民族。进山的感觉是:先险关重重,忽又柳暗花明,进入开阔的坝子,平平淡淡就到了泸沽湖另一侧的左所。

    我们在邻湖小村的一摩梭式家庭旅社住下。这家人把楼上原为女儿住的“花房”改为客房,还配了席梦思。但屋里一股霉味,除了我们再无他人,似乎生意并不好。晚饭吃猪膘肉、土豆、荞麦粑粑、小鱼和蔬菜,还有兑水太多的苏里玛酒。喝得不过瘾,陈教授取出自带的巴黎威士忌,放倒几人。饭后乘酒劲布置工作,个个斗志昂扬,有的收集民间故事,有的调查马帮,有的寻访本教,有的了解母系大家庭,几位长者随意。

    我们房东的男人是个村干部,应邀来喝洋酒,喝得也来了豪情。他经常在外面跑,接触面较广,听说有人对马帮感兴趣,立刻牛起来了:

    摩梭人有句俗话,“人不出门身不贵”。

    在我们这样闭塞的地方,马脚子是最猴(厉害、有本事)的,见过世面。所以直到前些年,说到谁当过马脚子,旁人都肃然起敬。他不仅见世面多,钱也多,每到他们歇脚时,附近村里的姑娘都喜欢去找他们。他们出手也大方,首饰、腊肉,相好的就给。有句话说:“天上麻鹞子,地上马脚子。”是说天上麻鹞子最厉害,它在天上飞着,地上跑的小鸡,一下就抓去了。马脚子也是最厉害的。他帮人驮腊肉,路上想吃,就用削尖的竹筒,在骨头和肉之间戳进去,转上几转,把肉就取出来了,再把面上的那块切下来补上,看去就像没动过一样。蜡封的酒,只要想喝,一定喝得着,喝了再兑些水,分量一点不少。

     看来我们的房东对此也颇有研究。只是可能兑了不干净的水,弄得几天里好几个人闹肚子。

    接着几天我们都在周围做调查,然后回来汇拢一下基本情况。这个村共23户,纯母系的11户,双系10户,纯父系的1户,有1家娶了个汉族媳妇,也有1家嫁出了女儿。陈教授到另外一个村看了,回来心情很不好,说教育太差,不少人家很穷,孩子上不起学。他和宗宪因此为这里的小学做了些事,此为后话。

    宋兆麟教授是国内最早进入泸沽湖地区做调查的学者之一。1962年冬,他和一些同事跟着马帮走了十天,进入泸沽湖做民俗学考察,以后即一发不可收,隔段时间就要来一趟。现在他已是快70的人了,走在山路上依然步履稳健。

    也许是为了回味一下38年前的经历,当我们在左所完成第一阶段考察,准备移师永宁的时候,宋先生提出想骑马过去。2000年泸沽湖北边的四川左所,旅游还不那么兴旺,雇马骑的人不多,所以听说我们想骑马到湖西南的云南永宁,立刻有许多人来揽生意。最后我们分成两拨人,想骑马的38元一人一马,走山路;想乘车的400元租个面包车,从公路走。宋先生和我及四个学生,雇了大嘴村纳西族的六匹骡马。赶马的大哥惜牲口,要我们看身材上马,重的骑骡,轻的骑马。

    我们从左所木垮沿泸沽湖向西走一段之后,转向北去。先顺着沟渠往上,穿过在冲积缓坡上形成的庄稼地,山势突地陡了起来。虽说茶马古道上的滇马因善走山路而在南诏大理国时代就名声很响,但看它们喘,骑手们多半还是跳了下来,和它们一起喘着,七弯八拐地埋头登山。

    忽然路又平了,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左边是狮子山陡立的山崖,右边也是山峰,平地实际是丫口。赶马的大哥说声歇,卸了马鞍上的重物,在丫口上燃起一堆松毛,向女神山祈祷。这是这条路上一个标志性的地方。

    我回头一看,泸沽湖蓝蓝地就在身后,风呜呜地把松林吹得很响。在丫口的松树上,缠有一些布条,这里应该是人们与神灵打交道的秘密之地。

左边是狮子山陡立的山崖,右边也是山峰,平地实际是丫口。

从女神山旁的丫口看泸沽湖

从山沟里走,可以省爬很多坡。
不过,在七八月间走这样的山沟就得注意,山洪随时可能骤然而至。


    赶马大哥办完自己的事,说声走,一溜人马即刻没入松林。
 
    翻过狮子山麓,剩下的只有山沟了。路不算难走,基本都在山沟里骑马穿行。从山沟里走,可以省爬很多坡。不过,在七八月间走这样的山沟就得注意,山洪随时可能骤然而至。行至中午,赶马大哥在一处山泉边停下,准备埋锅造饭。赶马大哥卸下马背上驮的行李,放了马。我们和赶马大哥一起拾些干树枝,捡三块石头架起铜罗锅,吹燃火,烧水打茶。赶马大哥说,他们过去赶马出门,经常就这样过,习惯了。跟着马帮走,走足一天的路,找个有水的地方扎帐,放马。每个牲口都有名字,往山里一吼,它们就来了。要是到不安全的地方,怕马丢失,就固定一根绳子,分岔栓六匹马脚,它们就走不了。我们民族喜欢养马,过去全靠它。所以俗话说:“摩梭有钱买骡子,汉人有钱买房子,黑彝有钱买娃子。”其实,过去马脚子自己有马帮的不多,都是跟别人,自己没什么财产。解放后合作化了就为国家干。改革开放后骡马是自己的了,除了驮柴运粮干农活,在汽车到不了的地方,马帮现在还在用。在木里,拿马驮金矿,川藏两县共同开发;靠泸沽湖的地方,还可以搞搞旅游,拿马驮人,比驮金矿来钱。

    在泸沽湖一带沿古道或公路联为一串的摩梭村里,每天从村道经过的马帮,有好几起。直到二十一世纪,在泸沽湖一带的摩梭村庄里,虽然已经有汽车和拖拉机在跑,但对于更多的人家来说,骡马还是主要的畜力运输工具。在上些年纪的摩梭男人中,大都是有过赶马的经历。

    专业的赶马人,摩梭人称“马脚子”,是人们最尊崇的漫游者之一。在摩梭传统社会中,当过马脚子、喇嘛的人,有着令人羡慕的经历,因为这几种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说起“马脚子”,我们的摩梭朋友充满敬意:


     摩梭从生到死都离不得马。我们从哪里来?老人说是骑着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老古时候是打战和逃亡,从北走到南;后来做生意,做马脚子,驮货下丽江,走西藏;人死以后到哪里去?也要给他马骑,让他的魂回到远方的老家。过去要杀马给他,现在洗马送魂。送魂需喇嘛和达巴配合。喇嘛念经超度,达巴用“路票”给亡灵引路。送魂要往北送,从木里那边,一直向北,直到一个叫“斯布阿纳瓦”的地方。

     送魂的时候要给亡灵唱长长的古歌,从这里开始,一站站唱上去,告诉死去的族人应该到那儿和老祖宗会合。


    有的摩梭老人甚至告诉我,人死,达巴念经送魂,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经过的地方有盐井的白牛山、西昌的白塔寺、四川的峨眉山。。……再经过贡嘎山等等,怎么绕就绕到渤海湾了。数得最近的起码也数到元代。左所64岁的喇应祥老人说:“我们在西昌的时候,头人叫耶鲁齐玛,因为不服元朝统治,元朝派军队来镇压,只好从西昌沿河西迁往盐源。在盐源发现盐水,即与汉人争盐,最后散落到大山深处。其实,真正发现盐的是吐蕃族放牛的女娃儿。每天,牛都要钻进林子里喝水,回来肚子胀鼓鼓的。她跟去看,见牛喝的是盐水。所以,在这里的盐造房和文昌宫之间,供着穿吐蕃衣的女娃儿,骑着牛。”这些说法,一说就到传说中的历史了。翻开自己十九年前对摩梭人口述史调查的笔记,发现这一段也很有些意思:


    过去的来源不在今天这里,

    到了这里人心欢乐。

    好在我们族人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山水都是绿的!

    ……

演唱:木里高若,摩梭人,约60岁

翻译:王二车,摩梭人

演唱地:左所

记录:1981年1月


    这是一首用摩梭语唱的古歌,五言句式,压韵,老人唱得很投入。可惜翻译出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可见诗是难译的。但我不愿“整理”,原样照录。“好在”我听到过它优美的韵律,看到了老人陶醉的样子,特别是最后这句,几乎可以感到来自黄土地、“逐水草”逐到好大一片绿色的牧民语无伦次的狂喜。老人摆:“我们最初来到这里时,野猪在芦苇里跑,老熊就在旁边林子里钻。那是两三百年的事了!”赶着牛羊的漫游者到了泸沽湖,就没回头,也没有再往下走。这一歇就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只在亲人去世的时候,才通过葬礼提醒后人:我们的根骨在远方。

    第一句也很要紧:“过去的来源不在今天这里”。在哪里呢?公认的说法是来自黄河、赐支河和湟河三河之间的青海一带的游牧民族,属于羌人的一支。在汉文献中最早称“摩沙”,见于晋《华阳国志。蜀志》,后有“摩挲”、“么西”、“末些”、“摩些”、“磨西”、“摩娑”、“摩梭”等写法,神话学家王孝廉教授则推测来自贺兰山的西夏党项羌人也有融入[1],同指现在的纳西族、摩梭人及部分普米族。其中,自称“纳日”的一支居住在泸沽湖一带,为今摩梭人的主体,传说有西尔、胡尔、牙尔、峨尔、布尔、搓尔六个氏族。泸沽湖的摩梭人称氏族为“尔”,含义是“一个根骨”,是由一个始祖母的后裔组成的血亲集团[2]。到了宋末元初,蒙古大军南下,渡金沙江打大理国,可能也留下或融合了一些人。摩梭老人说,忽必烈打云南,曾经屯兵于此。除了少数当官的,他们不可能带妻儿来,所以就留下了种。四川境内的摩梭人有时也说,我们民族喜欢喂马,可能和蒙古族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有关;蒙古人死要杀马,我们过去也要杀马送魂。喇应祥老人说:“左所一带的摩梭语60%是纳西语,10%是蒙古语,如蒙古语的红叫‘红不拉‘,酒叫‘阿里几’,桌子,‘斯沙拉‘,是古蒙语,和我们的话相同,弹舌多;还有一些彝语,如狗,‘克’;羊,‘尤',牛也一样;另外就是汉语,像电灯啊、汽车啊、老祖宗啊等等。在文字方面,解放前大部分使用藏文。少部分用汉文。达巴的经书则用东巴文。过去叫藏族为吐蕃,吐蕃自古和我们摩梭通婚,要两个民族才能对付得了外来的侵扰。所以摩梭也是几个民族的融合。“

    说起族称,在云南境内,一开始我们也按政府所定,称呼他们是纳西族[3],他们就很不高兴,反复强调:我们是摩梭,不是纳西!刚解放时,土司才有发言权,云南的划归纳西族,四川的划归蒙古族。实际我们是一族,自称”纳日“,和羌族有关系。例如羌族11月的牛王节,与我们的一样,我们称”亦赛“。麻布衣不染色,就白的本色穿了,与羌族也接近。

    无论是因为生态移民还是战争迁徙,摩梭人确实是从很远地方走来的。摩梭人的祭山神古歌这样唱道:


    我们摩梭住在这里,

    不是风把我们吹来,

    是我们用脚走来。

    过去我们住在深山,

    暴雨打我们,

    天雷撵我们,

    我们只好搬走。

    长辈领着晚辈,

    手牵着手一路走。[4]


唱诵:阿都达巴、阿布达巴、给茸达巴

翻译、记录:拉木·嘎吐萨

流传地区:拉伯乡金江村、瓦晓落村、格庄村


     定居下来之后,好走的摩梭人也没有停止走动。他们从骑马的牧人或战士变成赶马的”马脚子“,以泸沽湖为中心,赶着马帮南下大理,北上西藏,和汉、藏、白、纳西、普米等民族一起用脚走出了一条”茶马古道“。

     摩梭老人说,过去进出泸沽湖都走马帮,昆明的布匹、烟草,这边的山货、药材、豹皮、獭子皮和狐狸皮,来来往往用马帮驮运。一路打野。人吃、牲口吃的都要马驮。永宁坝子是个集散地,昆明的从大理、宁蒗过来,延伸到西藏;迪庆藏区的货物到这里歇,剑川的骡马也吆过来。剑川马个子不高,食量小,但走山路得行。普洱的茶以前全从这里过,茶只能从云南来。盐则无论盐源、一平浪的盐都可进来。盐运到西昌,再转运昭觉、美姑等地,那儿的牲口要吃这儿的盐,不然活不了。解放后,西昌和雅安一带,生活用品很长一段时间还全靠马帮。藏民吃酥油茶专要砖茶,还有棒棒茶,专供西藏,锅盐也是专供西藏。还要加桤木树的树叶,化食消油。十几个牲口就可以当个小老板。过去副业全靠马帮,马过的多了,皮匠村河沟两边都是做皮条、缰绳、皮鞍等手艺的纳西。

     今天他们还在赶马,只是不走那么远的路了。他们把马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城里那些没见过真马的游客,或像我们这样带一些怀旧心绪的过客骑着走山、转泸沽湖,赚”玩“的钱。


这里应该是人们与神灵打交道的秘密之地。

赶马人一般不带水上路,走山沟的好处是寻水方便


 

赶马人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齐心。到一个地方,卸了货,拾柴的拾柴,
烧火的烧火,每个人都要找事做,没有躺起吃现成的大爷。

以上图片均为笔者摄


     说话间,水开了。赶马大哥掰一块坨茶,煮进锅里,等茶煮好,从腰间抽出匕首,切下一块酥油,和盐、煮好的茶一起倒进竹筒里,用有活塞的长棍上下抽提,使水乳交融(用小竹筒打酥油茶,是滇藏一带赶马人的日常动作,每个人都十分熟练),然后拿个竹编的小滤斗挡在竹筒口,把茶倒在藏式木碗里。打好的酥油茶和带去的食物,无论多少,都按人头由马锅头平均分配。酥油茶我是早已喝上瘾的,在高海拔地区走路,有酥油茶喝是一种幸福。特别是爬山,喝不喝酥油茶,体力感觉十分明显,吃肉都不及它的。

     连喝几碗后,我把炒过的青稞面放进剩一些茶的木碗,一手转动木碗,一手用无名指把炒面和湿,然后就手在碗边把炒面捏成团,这便是糌粑,藏区和西南高海拔地区特有的主食。

     有不习惯这样吃的,赶马大哥已从火炭里掏出几个烤熟的土豆,拍了灰,递过来。在泸沽湖当中学老师的二清品初心细,用干净的木片把烤熟的土豆刮了皮,递给守在一边饥肠辘辘却又咽不下糌粑的台湾学生。

     饭后继续赶路,心满意足。只是下午的太阳太辣,在马背上顶着暴晒,躲处没有。就一下午,我穿的那件T恤朝上的部分,硬被晒掉了色。露在外的脸和手臂更是惨不忍睹,全脱了皮,黑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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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孝廉:《从贺兰山到泸沽湖——摩梭普米族的民族亲缘关系及其文化传承》,日本福冈:《国际文化论集》,第15卷,第2号,西南学院大学,

2001年2月。

[2] 严汝娴、宋兆麟:《永宁纳西族的母系制》,3-46页。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2月第一版。

[3] 说起族称,摩梭人对别人的划分很不满意,他们说,同一种摩梭人,在云南叫纳西族,在四川叫蒙古族,这能是”科学“的吗?他们的呼声得到云

南省人民代表大会的认可,同意采用”摩梭人"这样一个单独的称谓。

[4] 云南省民间文学集成办公室编:《云南摩梭人民间文学集成》,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90年8月第一版。

 

2008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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